“老荆,不可!”
不等臧锋说话什么,一旁的武泉却是脸色大变。
荆一天舔了舔嘴唇,冷冷道,“武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能忍到现在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今天我不会动他,但他的命,我收定了!”
“荆一天,你特码就不能冷静点吗?”
武泉再也不复方才的沉稳,这句话近乎吼出来的。
同时,他眼角的余光很隐晦的瞟向乔木三女身上,当看到叶初然时,脸色再次凝重几分。
“我能冷静吗?他当着我的面打我儿子,武哥,既然你忌惮这个杂种,我却不怕,今天谁来也救不了他!”
“哈哈哈。”
臧锋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我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头。”
说着,他的一双眼睛嘘眯起来,凝视荆一天,“我数三声,三声之后不把抢放下,否则……后果自负!”
“小杂种,你找死。”
荆一天当即大怒,可不知怎地,心头却是一阵猛烈的跳动,手心出汗,生出心惊肉跳的感觉。
该死,我怎么会有害怕的感觉!
这不可能!
“一。”臧锋淡淡开口。
话音刚落,嗖嗖嗖,荆一天手下的保镖快速挡在左右,虎视眈眈瞪着臧锋。
“二。”臧锋面不改色,冷冷吐出一个字。
“小杂种,我听说了,你一个人把三十名保镖打倒了,的确有两下子,可老子不信你能快过子弹。”
荆一天虽然有些发毛,但是到看现在,不可能退缩。
“呵呵。”
臧锋笑了笑,迈步,前走。
“老荆,放下枪。”
武泉的脸色一变再变,大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经历过花篮事件,武泉显然比寻常人了解的更多。
那次之后,他就通过各种渠道收集臧锋的资料,虽然有许多被人为抹除,但仍然有许多蛛丝马迹,并不影响武泉的主观判断。
熊家的倒台,从根本上来说,就是眼前之人一手造成的。
那天晚上,市局局长和市委书记都露面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叶家出手。
可是对方一个小小的饭店开张,省委那位大佬送花篮祝贺,瞬间让武泉意识到了那件事的不同寻常。
甚至,他都曾暗自猜测过……只怕熊家倒台的真正原因,其实就是省委那位大佬的意思。
所以,当得知臧锋名字时,武泉才会分外忌惮,可现在荆一天拔枪……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想到这里,他一把扣住了荆一天的手腕,然后在他耳边快速低语了几句。
没有人知道武泉说了些什么。
但是,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荆一天的脸色不停的变换,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瞳孔不停的收缩着。
“你,你说……他是……真的?”
这一刻,他脸上的狰狞与狠辣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说出来的话,声音都在颤抖。
整个人也在颤抖。
熊家倒台……各单位送花篮……省委大佬……
尼玛。
还有比这更坑爹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如果不是……我又何苦这样。”武泉的脸色也是复杂到了极点。
再次确定,荆一天的嘴角一个劲的抽搐。
然后,他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脸,扬了扬手中的手枪,“呵呵,开个玩笑,臧少别介意,这其实是一把假枪,不信你看。”
说话间,他干净利落的把枪拆成了一堆零件,拿着弹夹说道,“这是以压缩气体为动力的发射但弹丸,呵呵,臧少别介意,开个玩笑,哈哈,呵呵呵呵。”
他这样态度极其生硬的转变,简直把所有人都惊住了。
尤其他此刻脸上的干笑,简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爸,你怎么不动手啊,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武文杰也察觉到事情的变化,明显是老爸刚才不知说了什么,荆一天才会转变态度,当即一脸不甘心的吼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闭嘴!”
武泉何尝不想替儿子出头,可是他不敢。
真的不敢。
能搬到熊家,又有省里那位大佬做后台,这是什么概念,他很清楚。
“臧少,这些孩子们都不懂事,我让他给你道歉如何?”
看到臧锋一直笑眯眯的模样,武泉放缓语气,旁边的荆一天赶忙附和,而剩下的二十多人则是不知所措。
臧锋没有说话,不过也没有异议。
看到此,旁边的荆一天几步走至荆刚近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气急败坏的骂道。
“还不给臧少道歉!”
道歉?
荆刚鼻青脸肿,顶着两只熊猫眼,彻底懵了。
本以为老子来了能够帮他报仇,万万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反差之大让他无法接受。
武文杰也强不到哪儿去,脑海中早已经陷入一片空白,呆呆望着走来的武泉,刚要开口,结果砰的一声,被一脚踹翻地上。
看到这两人带头,剩下的人纷纷动作,各自找到自己的后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
“臧少,我这个不争气的废物儿子,有眼不识金香玉,还望高抬贵手。”
“是啊臧少,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孩子都不懂事。”
“……”
打完之后,这些颇有身份的人又不得不屈辱的道歉。
武泉也道,“臧少,看在我的面子上……”
话未说完,已经被臧锋打断了。
“好吧,我给你们大家面子,不过,关于我的精神损失费一分都不能少,都掏钱吧。”
掏钱吧。
荆刚和武文杰呆住了,那些小二代们也傻眼了,在他们看来,臧锋这无疑是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至于那些中年人,脸色上的干笑凝固了,荆一天的脸上重新浮现一抹阴狠。
武泉没有说话,一双眸子中凝视臧锋,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脸色却是一片铁青,声音低沉,“臧少,这件事是我养的废物儿子做错了,但是,你也当着我的面打了他,我也教训了他,又给你道歉。”
顿了顿,他缓缓道,“现在你要钱,讲道理,似乎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