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查理德这话,几名刚才还嚷嚷很欢的队员,立刻缩了缩脖子,纷纷说道:“查理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当然愿意跟着秦先生,去南方营地,我们就是舍不得攒下的积蓄。”
“你们的那点积蓄,还能有燕小姐的积蓄多,能比燕小姐的积蓄还贵重吗?燕小姐都能孑然一身的离开营地,你们还要嫌东嫌西的?”
“查理德,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在北方营地里有多少的积蓄,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点东西,等我们到了南方营地,完全可以翻倍赚回来!
“还有,我想说的是,我们不是为了那点积蓄而活着,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公平、公正,我们要活着舒心,难道,这不比我们攒下的那点物资更重要?
“我还是那句话,有谁不想去南方营地,我和你们的队长,绝对不会勉强你,你现在就可以退出,回北方营地去!”
现场又沉寂下来。
人们互相看看,皆沉默不语。
不是他们小气,而是攒下的那些物资,的确都得来不易。
哪一件物资,不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拼死拼活攒下的?
有时候,为了猎杀一头野猪,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一个又一个的倒在野猪的獠牙之下。
他们攒下的物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更是同伴们用血和生命换回来的。
现在,说放弃就放弃,说不要就不要了?
阿希姆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大家虽然对北方营地的政策很不满,但毕竟一直生活在这里,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不愿意,或者说不太敢离开,去往未知又陌生的南方营地。”
他这话,说进人们的心坎里。
不少人都连连点头,表示阿希姆说得没错。
阿希姆继续道:“现在,秦先生就在这里,我们可以让秦先生讲一讲南方营地的样子。”
说着话,阿希姆侧了侧身,向秦沐恩做出个邀请的手势。
秦沐恩向他点下头,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南方营地和北方营地,有很多的不同,首先是权力的分配不同,北方营地的权力,都在营地长手里,而南方营地的权力,都在合议庭……”
随着秦沐恩的讲述,人们都开始聚精会神起来,听得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树后。
此时,冷严意识到自己出手的机会来了。
他缓缓做了几次深呼吸,再次拉满弹弓,瞄准秦沐恩。
现在秦沐恩身边没有燕于飞,于他而言,秦沐恩的侧身,完全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冷严瞄准的部位,正是秦沐恩的太阳穴。
秦沐恩讲到合议庭,人们纷纷发问,合议庭究竟是什么。
他随即把合议庭的情况,又向人们详细讲解了一番。
听后,阿希姆也来了兴趣,问道:“秦先生,我们去到南方营地后,也可以选出代表,加入合议庭吗?”
秦沐恩认真思考一番,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可以给你们两个名额。”
有队员说道:“秦先生,我们这么多人,只两个名额,也太少了吧!”
“是啊,我们四十多人,才两个名额啊!”
秦沐恩一笑,说道:“权力,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们去到营地后,如果每个人都能为营地尽一份力,以后赢得的合议庭名额,自然会远远超过两个,如果都是好吃懒做,不想为营地做贡献,只想坐享其成,那么,给你们两个名额,我还嫌多呢!”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都笑了,纷纷说道:“秦先生放心,我们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
“我们只会比别人干得更多!”
南方营地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合议庭,而他们又都有机会进入合议庭,进入到南方营地的权力核心,这无疑是给了人们莫大的希望和期待。
有名队员大声说道:“秦先生,留在北方营地的物资,我都不要了,我愿意跟着秦先生去南方营地!”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一时间,响应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查理德和阿希姆等几名队长,互相看看,脸上皆露出笑容。
躲藏在树后的冷严,暗暗咬牙,秦沐恩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不能让人小觑啊!
他把心一横,对准秦沐恩的太阳穴,作势要把钢珠打出去。
也就在这时,他忽听自己的脑后恶风不善。
冷严心头一紧,仓促之间,打出去的钢珠也稍微偏差了一点。
耳轮中就听嗖的一声,弹射出去的钢珠,在空中挂着劲风,瞬间便飞射到秦沐恩的近前。
秦沐恩完全是自然反应的向下低头,嗖,钢珠贴着他的头皮,从他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如果冷严没有分心,如果他射出的钢珠没有发生细微的偏差,这颗钢珠即便未能打中秦沐恩的太阳穴,也必定会打中他的脑袋。
以弹弓这么大的力道,被钢珠打中头部,秦沐恩是死是活,还真不好说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包括秦沐恩在内,都大吃一惊。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就听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有一人从树后跌出来。冷严。
冷严是被脑后袭来的一闷棍,硬打出来的。
闷棍袭来时,他意识到不好,急忙向下低头,闷棍没能砸中他的后脑,倒是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背上,把冷严从树后硬拍了出来。
冷严感觉自己的后脊梁骨,火辣辣的疼痛,他回头一瞧,站在自己身后,手提着木棍的人,竟然是米勒。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直在医务所养伤的米勒,竟会突然在自己的身后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还让他错失了射杀秦沐恩的最佳时机。
冷严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皮蓬怒吼了一声,甩开两条大长腿,直奔冷严冲了过去。
暗叫一声糟糕!自己暴露了!
冷严连忙从地上爬起,都来不及跑走,皮蓬已然冲到他的近前。
直冲过来的皮蓬,好似犀牛一般,身形都挂着一股疾风。
冷严绷紧神经,缩紧浑身的肌肉,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冷严的身形被皮蓬硬生生地撞飞出去。
他摔出两米远,才噗通一声落在地上,然后又向后连连翻滚,再次轱辘出两米多远,他的身形才算停下来。
令人惊讶的是,冷严身形刚刚稳住,他便从地上一跃而起,好像未受到任何的伤害,直奔北方营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