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一路返回北城,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险象环生,却总有高人相助。
他什么都没做,却总是渔翁得利。
闲逛了半天,没花一分钱,却得了一堆的宝贝。霍家那边还欠着他五十五万两纹银。
这也太爽了。
他对【幸运日】这个技能是赞不绝口。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有点飘,总想再多惹出一些事端来,测试一下【幸运日】的极限。
半路上,遇到个卖糖葫芦的道人,与他擦肩而过时,念叨了一首诗:
“花街枯井红丝垂,半卷竹席金燕飞。戌时不迎凌梅客,空巷只为周郎回。”
许凡一听就明白这是大周的回信。
意思是说,在花街的枯井里,有大周给他的情报,包在半卷竹席之中。晚上戌时的时候,梅家人不会前来此巷。你可以安全的进入空巷中,把东西拿走。
许凡扭头再去寻那道人,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他向路边摊位询问了花街的位置,得知花街并不在城北,而是在城中偏南的地方。
梅玉书介绍他去的游园会,就在花街附近。
许凡看了看时间,此时不过申时一刻,距离戌时还有两个时辰。
他决定先和梅思暖汇合。因为有【神纹】,他很快就找到了姐弟俩。
姐弟俩玩的很开心。
这半天时间里,他们走走逛逛,买了很多东西。
不过梅思暖极为节省,花出去的钱不超过一百两。
买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具。
连一身好看的衣服都没买。
许凡笑道:“娘子你这是在给谁省钱呐?”
梅思暖噘了噘嘴,拉了许凡的手,说道:“才没有呢,只是那些东西都太贵了。买了不划算的。”
许凡道:“我刚刚又赚了六十万两呢,咱们现在特别有钱。”
“啊?六十万两。”梅思暖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相公,你从哪赚来的钱?”
许凡笑道:“有些不长眼的总喜欢惹到我的头上,我向他们收了一点智商税。”
梅思暖也不知道智商税是什么,她早习惯了许凡会偶尔蹦出一些奇怪的词汇。
她满眼小星星,一脸崇拜地说道:“相公,你可真厉害。”
许凡心里美滋滋的:“这北城的商铺都是为药奴们开设的。没有太好的店。园主给了我一枚游园会的贵宾牌,晚上能看花灯听戏曲,咱们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玩玩。”
姐弟俩听说今晚不回去了,立刻欢呼雀跃。
阳雾镇中可比冥幽里要舒服多了。
只有在这镇子里,沐浴在阳光下,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有了一丝生机,才真正像个人。
梅思暖和梅思寒并没有离开城北的权利。
不过,许凡打着梅玉书的旗号,一路上畅行无阻。
游园会处于烟花柳巷,寻欢作乐之地。
四周酒馆、茶铺、赌场、妓院……应有尽有。
这里就相当于一个特大号的黑市。来往的行人,身份更加复杂。从天南海北而来,操不同的口音,穿风格迥异的服装。
走在摩肩接踵的行人之间,看着周遭琳琅满目的不知名商品,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异域世界。
一路行走,许凡找到花街,穿行而过,看到了那一条有枯井的巷子。
枯井的井沿之上挂满了祈福的红绳,垂入井中,正如诗中所写:“花街枯井红丝垂。”
游园会距离这巷子,只隔着一条街,是一处占地庞大的戏园子。
园中遍布假山池塘,精心圈养花鸟鱼虫,景致古朴,韵味十足。
又有四座相对而建的角楼,每一座都高达数十丈,宽大阔气,如四座宝塔直冲天际。
这四座角楼是用来给客人住的。
四座角楼中间,搭起一座云台,以铁链连接,悬空而立。晚上的戏曲表演,就在这云台上。
所有的住客,只要推开房间的窗户,便能欣赏台上的表演。
据说,这游园会的布局,是依照历年的诗王争霸赛的赛场而建。
这一次的丹诗大赛,赛场在城西处,尚未完工。
许凡领着姐弟俩进了游园会的待客堂,立刻就有小厮前来招呼,见他们衣着寒酸,不免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们是找错了地方。
说道:“这几位,我们这里是游园会,消费颇高。你们想看戏,可以去对面青茅亭,那里十分便宜,虽然隔得远了些,看不到戏台,但戏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许凡有些无语,他冲梅思暖道:“娘子,你看看,咱们穿这身衣裳,太掉份了。总叫人狗眼看人低。待会可得陪我去买些华丽的衣服了。”
梅思暖撅了撅嘴,问那小厮:“若在你这里住店,一晚上要多少钱呐。”
那小厮听许凡骂他是狗,心有不忿。下巴一仰说道:“我们这里,最便宜的房间,每晚也要三百两纹银。”
梅思暖一听这价钱,被吓住了。她在冥幽之中一个月不过十几两的纹银,三百两,得攒好多年。
她惊道:“哎呀,这也太贵了。咱们还是去住那青茅亭住吧。”
许凡苦笑道:“娘子,我都说了,咱们有的是钱。别说几百两纹银,就是几万两,咱们也照住不误。今天咱们就住这里。”
那小厮翻了个白眼,心说这谁呀,牛皮吹得这么大。就是包下金凤楼的花魁,也要不了几万两。
他有心要许凡出丑,故意说道:“几万两纹银一晚的房间,我们也有。你住么?”
许凡冷目扫去,问道:“几万呐?”
小厮一愣,沉吟一番,才说道:“三万。”
许凡立刻从袖袋里拿出三沓丹票,砸在了小厮的脸上,说道:“去开房吧。”
许凡本来是想拿梅玉书的贵宾令牌白嫖的。
不过遇到这种的状况,还是用自己的钱砸人比较爽,主要是他现在不缺钱。
小厮手忙脚乱把丹票接在手里,摸了摸丹票,辨认真伪,顿时傻眼了。
游园会根本就没有三万两一晚的房间,最贵的天字号房,也不过就八百两一晚。
他随口一说,是想让许凡跌了面子。哪会想到,对方竟然真拿出三万两来。
这也忒壕了,三万两,都能在附近买一套豪宅了。
他傻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凡眉头一皱,斥道:“愣什么呢?快带我们入住。”
那小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若是被当家的知道他开出了个三万两一晚的房间。绝对要把他的皮给拔了。
这种天价房,是绝对违规的。
被梅家执法队逮住了,游园会就得放血。
他不敢让许凡入住,又说道:“那三万两一晚的房间,只有贵宾才能住。你这样的身份,是住不了的。”
“身份?”许凡啐了口唾沫,彻底恼了,“老子就让你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他抡起右手,一巴掌抽在了小厮的脸上,把他抽的像个摆锤,一脑袋杵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他娘的,老子不愿惹事,偏偏事情总要惹到我。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倒要看看,谁能凌驾于我的鸿运之上。”
许凡骂骂咧咧,把梅玉书的贵宾令牌往小厮嘴里一塞,提着他的后衣领子,大踏步,进入了院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