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你亲自前来,是否太小心了点!”
“那神威王若是敢前来,我等定能将其拿下!”
赵猛和赵彪依次说道。
他们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经受过朝廷的围剿。
哪一次不都是安然无恙?
这山势陡峭,峡谷小道难行。
哪里会有人能进得来?
即便叫他进来,两侧山谷一埋伏。
管叫他有来无回!
“还是不能大意!”
“那程家小儿的神机营,厉害非凡!”
“这些年,他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任你城墙再坚,都能攻破!”
“据说他有一种天雷,能在城外,直接将城内的一切摧毁!”
郑元寿谨记家主的教诲。
毕竟关于程处亮的实力,他们已经通过各方手段,打听出来了。
但他相信,程处亮在明,自己在暗。
无论如何,也是他也是斗不过自己的。
“哈哈,你放心吧!”
“这二龙山谷狭窄难行,马车是走不了的!便是弃了车马,靠人力前行,负多了辎重,也难以进山。”
赵猛大笑,他自信自己的防线牢不可破。
进山前的山谷已能将所有对手拦住。
即便少许人能通过,后面还有道道关卡。
“想进我二龙山?除非他神威王能飞上来!”
“哈哈哈哈哈!”
赵猛赵彪一顿狂笑,在他们心中,这天然地势便是牢不可破的。
任你摧城拔寨,也无法突破我二龙山寨分毫。
郑元寿也放心了。
他也是见识过这山谷的凶险的。
两侧都是山壁。
通行之时,山壁之上,皆可埋伏人手。
从上面落石,射箭,都可大量杀伤敌人。
而近些天,郑家从家里调配了不少人手财物。
为这二龙山补充了大量人力和兵器。
为的就是尽全力。
务必将程处亮格杀于二龙山下。
想起自己若是能办好此事。
日后家主的位置,定是自己囊中之物。
郑元寿攥紧拳头,森然冷笑。
“报!”
一个小喽啰冲进大厅,冲着赵猛耳语几句。
“怎么回事?”
郑元寿醒转过来,立马发问。
此事对于郑家,是生死存亡的关键。
他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那程家小儿,竟连城都没入,径直杀了过来!”
赵猛懒洋洋说道。
他挥手吩咐小喽啰速去准备。
而后安抚郑元寿道:
“放心,此事早已布置妥当,我已下了命令,即刻准备,定能在他到来之前,布置好防线。”
……
自汴州城西到城南的二龙山,仍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程处亮坐在马车里,蹙眉深思。
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从萧皇后被掳,到求救,到采药人报信,到崔文亮上奏。
整个事件存在着诸多疑点。
从他在皇宫里看到奏折和求救信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此事非同寻常。
萧皇后身在此地。
这一点是没问题的,毕竟有大印为证。
但那封求救信。
实在是太工整了,太干净了。
这就与事实不相吻合了。
试想,一个被贼人掳获的老年妇人。
真能在山寨里找到如此干净的纸笔,写下这样一封求救信吗?
而在那样的情况下,字体还能如此娟秀清晰。
即便她是见多识广的前朝皇后,怕是也难以做到吧!
况且,这求救信从山寨里抛出,被山脚的采药客捡到。
中间经过了这么远距离。
居然没有沾染半点污泥?
这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二龙山定是一场阴谋。
只是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他打开行军图。
汴州荥阳郡。
荥阳郑氏!
他们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至于汴州刺史崔文亮。
他虽是崔家的人。
但这么多年,其实与崔家的联系并不多。
他在汴州为官,与荥阳郑氏的关联必然很深。
他的奏折语焉不详。
似乎也有些嫌疑。
他拿到这封求救信并未采取任何措施。
而是上奏朝廷。
究竟是他怕打草惊蛇,还是他也是制造这场阴谋中的一员呢?
程处亮有些头疼,他揉了揉额头。
他此番前来,并未进汴州城。
而是直接杀向二龙山。
就是因为他担心崔文亮也是这场阴谋的发动者之一。
他计划迅速赶往二龙山。
如若那个时候,山谷之中已经布置了埋伏。
那说明对方对他的行踪多有掌握。
那么崔文亮的身份,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正思考着,外面传来护卫的喝声。
“走开!”
“啊!你别拦着我,我要咬死你!”
“我打你,打你!”
程处亮掀开车帘,就看到马车前方。
自己的锦衣卫,竟与一个垂髫稚童搅在了一起。
那小孩儿正抱着锦衣卫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上去。
“怎么回事?”
程处亮问道。
另外的护卫连忙过来报告。
这个小孩子竟拦在路上,阻止部队行进。
锦衣卫上前驱赶。
就被他抱住咬着了。
程处亮挥退了锦衣卫。
把那个小孩子喊了过来。
这是个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
两跟羊角辫朝脑后竖着。
颇为可爱。
“你拦在这里做什么的?”
程处亮问道。
“诺诺要报官老爷,坏人把诺诺爹爹抓走了!”
那小丫头往地上一跪,她的眼睛憋得通红,但却没有哭出来。
“你爹爹是做什么的?怎么被抓走了?”
“爹爹是采药人,出去采药就没有了。一定是坏人抓走了。”
小丫头紧咬下唇,像是在强忍着,不叫眼泪落下来。
程处亮心头一酸,挥手叫人将这丫头抱了上来。
部队继续前行。
上车之后一番问询,程处亮基本上了解了这丫头的情况。
她与父亲住在汴州城南的村落里,以采药维生。
四日前,父亲去二龙山脚下采药。
此去便再没了踪影。
村子里的人说,爹爹怕是出事了。
说是过几天再不回来,就带着她去城里找官老爷。
她哪里能等得及,便冲到官道上拦车了。
程处亮不胜唏嘘。
唉!
看样子,这就是那个采药客的孩子。
看她衣裳褴褛。
想必家中境况,也只是惨淡维持。
从某个角度来说,倒是自己害了她的父亲被关押在汴州城。
他将这小豆丁带在身边。
打算回去的时候,再让他们父女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