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城城门处,从来都是戒备极为森严,这里是皇城的第一道屏障,上一次陆离随南宫玥共同进入,并不觉得什么,此时他却只有一个人,不免心中有些紧张。便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守卫们早就看陆离在那犹疑不决,心下大疑。但帝都内确实也没有什么规矩说不能在皇城之外徘徊,所以他们也并不能将陆离怎么样。
但还是有个年轻的守卫实在忍不住,竟直接来到陆离身旁询问道:“这位兄台可是要入皇城?可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信物?”
“有的有的,您看这个可行?”陆离掏出了之前少余帝赠与他的“轩辕”令。
那年轻守卫从不曾见过“轩辕”令,拿着“轩辕”令端详了许久,却并没有从中看出这陆离到底是何身份,问及陆离是哪里派来的陆离却也答不清楚。于是守卫只道这令牌是陆离不知从何处盗来,竟连其主人都不识得。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擅闯皇城。”那守卫也许是听多了戏文,戏文中这句常见的台词就被他此时拿来用了。
陆离却是很为难,连连解释道:“与我这令牌之人身份显赫,在下不便说出他的名讳,他说只要见此令牌,皇城内外畅通无阻。”
“哼,小贼莫要狡辩,莫不是欺负小爷我经验浅薄,但小爷总知道,除了当朝帝君,还无人敢称皇城内畅通无阻。”这年轻守卫虽然浮躁,倒也是忠于职守。只是他确实想不到,这令牌确是当朝帝君亲赐,见之如见帝君本人,普天之下如此令牌也仅此一枚。
以陆离此时的穿着,显然不像是什么贵族子弟,更不似皇亲国戚,就算明说了令牌为帝君亲赐,想必这年轻守卫也决然不会相信。目前来看,赶快撤离这是非之地,待到来日再行进入皇城方为上策。
只是陆离仅仅在一个犹疑之间便无法随便逃离了,因为另几名守卫见同伴与陆离交谈许久也没有达成一致,尽皆过来探明究竟。
只是当他们看到“轩辕”令后,竟齐齐跪倒在地,其中一个年长的守卫还不停地道:“不知大人大驾,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这孩子不懂事,大人莫要怪罪。”
这一系列反应着实让陆离哭笑不得,怎地自己就成了大人,哪家大人能像自己这身装扮。不过客客气气总比剑拔弩张要好,省却了自己不少麻烦,当下咳了两声,装模作样的道:“这小子有眼无珠,竟不识得本大人,汝等可要好生教训他一番。”
“是是,小的一定照做,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这种凌驾于人的感觉确实让人感到畅快,陆离暗想,怪不得那些村间地头的农家子弟都削尖了脑袋到帝都出仕,一旦混出个名堂,总会有人瞻前马后,充满快感。只是陆离深深地明白,自己只是靠着那一方小小印章才获得的这般礼遇,如果有一天,他能够靠自身的名声受到万人敬仰,那才算功德圆满,不枉一生罢。
得到许可,陆离自然不愿再与这些守卫过多纠缠,快步进入皇城,装作轻车熟路的样子,实则完全不知该走哪个方向。他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上一次确实走得太急,随着南宫玥东绕西绕便绕到了轩辕殿上。那一次,陆离以为就会是自己唯一一次出入皇城,却没想到区区几日,他竟然又一个人来此觐见少余帝。
皇城内的仆从都很奇怪,见到陌生人进入也并无人上前问话,似乎陆离和他们并不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一样,陆离数次想拦下一人询问一下道路,却也并未成功。
走过转角,一股刺鼻的香气便扑面而来,陆离立时发觉这香气有古怪,立即屏气凝神,将进入体内的些许香气成功逼出,立马觉得神清气爽。再定睛看时,只见一大片茂密的奇异花草长在面前的水池中。
那草长得极为茂盛,草间的粉花却长得极其袖珍,常言道绿叶配红花,总是花儿才是主角,而眼前的这些株,仿佛那绿草才是主人。
这般奇异的植物陆离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并未想得出。忽而脑海中闪过“百仙草”这个名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就是三味难得药材之一的百仙草。待与少余帝相见后,这百仙草自然会成为陆离的囊中之物,因而此时,陆离并不太将其放在心上。
走过百仙草池,便可望见帝君所在的轩辕殿。
轩辕殿前,本是机关重重,但从陆离进入皇城的那一刻起,少余帝便早已感知到,因而已经提前撤下皇城内的所有机关,他可不想这些抵御外敌的机关将自己的亲弟弟给弄伤了。少余帝贵为帝君,却从小便是独苗,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弟弟,还在诞生不久就被人掳走,这些年这弟弟在外漂泊,生活的一定不是太好。但上次相遇少余帝能够感受到这弟弟身上蕴藏着的神秘力量,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气息,想必是这些年来必有奇遇,这倒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了。心中这才舒畅一些,要不然少余帝始终觉得十分愧对这位皇弟。
兄弟二人再次见面。
“可接受了寡人之前说与你的身世?”少余帝试探着陆离的想法。
“皇族的身份,我大致可以接受,只是还有太多的细节,还望帝君能够一一解释。”诚然,一位皇子的身世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
“这个自然,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今日来此,想必也不仅仅是为了身世罢。”少余帝仿佛看穿了一切,在东陆帝君面前,陆离简单的就似一张白纸。
“今日我来,是想求问帝君七苦散的事。”陆离恭敬地拜上一拜,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七苦散?”少余帝念叨着这个词,微微皱眉:“你是如何得知这个词的,那可是数百年前就消失在记录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