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他人的意识里,自然不应该有其他所想,而且在定空的呼喊下,周遭世界似乎开始发生变化。
陆离很是无奈,叶青的出现让整个形势变得有些混乱。
待陆离再度站稳脚步,却发现眼前已是另一番光景,眼前景象平和宁静,只见叶青正闭着双眼坐在不远处的湖边。
陆离赶忙快步上前,清唤了声:“青儿!”
因为上一个场景里叶青的诡秘表现,陆离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不敢直接与叶青相拥。
听到陆离的呼喊,叶青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见到陆离复杂的我神色,叶青不禁笑道:“离哥哥这是怎么了?可有发现定空大师的踪迹?”
叶青的语气平和,与之前那个叶青大不一样,看起来,眼前这个应该是真正的叶青了,当然陆离还是要进行进一步的认证,如今被锤炼的无比疑心的陆离对任何事都无法完全相信,他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陆离只是给叶青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提及定空大师的名号,否则容易惊醒此处定空大师的意志,那样的话,己方二人又无法顺利探究定空大师所遇到的麻烦。
然而,陆离的手势还是比划得晚了,还未等叶青反应过来,定空大师的声音就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
“是谁?要扰乱我的清休,是谁?要与我为敌。”定空大师声音之雄浑难以想象,震得陆离和叶青双耳轰鸣。
陆离本想回答定空大师二人其实并无恶意,而是来此帮助其脱困的,可是话还未出口,陆离和叶青就发现周遭的空间被定空大师的怒吼所震碎,这个世界又将要消失于无形。
陆离虽然无奈,却也只能随着空间的碎裂又进入了下一处场景。
还未睁开眼的陆离就觉得耳旁的风声不断呼啸,甚至有一种瞬息千里行进之时的感觉,当然,这并不是施展瞬息千里之时,因为当陆离睁开双眼之际,猛然发现自己正站在绝峰之顶。
周围便是无尽悬崖,而陆离所站立之处,正是一座独峰的峰尖,也就是陆离心思澄明,没有杂念,否则的话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悬崖。
叶青哪里去了?陆离不禁想到,可是遍寻四周却也并没有寻得叶青的身影,这可是让陆离很是焦急。
陆离所站之处已经是周遭最高之处,在此处都未能发现叶青的蜘丝马迹,怕是叶青并没有一并进入到这个场景之内。
这意识之中,陆离并没有太多的掌握,只能任凭定空大师决定这其中的变化。
虽然少了叶青的“捣乱”,定空大师的意识内便显得异常平静,然而在这悬崖峭壁之上,却并没有陆离所要探寻的线索。
除了陆离脚下的这一块山峰,也并没有其他可以落脚之地,万般无奈之下陆离也只好以功法对山峰进行攻击,以引起定空大师的注意,再让自己逃离这个场景。
果不出所料,就在陆离摧毁了一座山峰之后,定空大师便将陆离送入了另外的意识之中。
这一次,面对的景象更为险峻,烈火奔腾,仿佛身处于一片火山之中,仔细看时,叶青和一位僧人正站在岩浆奔涌之处。
陆离走过去,才认清那僧人便是定空大师,按照陆离的理解,定空大师断然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是却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定空大师竟双目紧闭,叶青见陆离走了过来,比划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上去,定空大师正在凝神施法。
陆离就安静的站在一旁,观察着眼前的变化,只见那些奔涌的岩浆随着定空长老的呼吸而动,甚是合拍。
定空大师的呼吸很快,岩浆的奔涌程度也很是猛烈,随着气息的捋顺,岩浆也平缓下来。
定空大师缓缓睁开双眼,见陆离也在身旁,微笑道:“陆施主也在这里,真是难得。”
陆离回了一礼,却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应答,只是“嗯”了一声,并观察着眼前的这位定空大师。
定空大师并没有因陆离的反应而有任何不悦,只是道:“贫僧知道,两位来此是想带贫僧离开此地,但你们也都看到了,此地过于危险,如果贫僧不在这里镇守,怕是会危及苍生。”
难道这就是定空大师沉溺于自己意识的源头?他是被自己创造出的世界所困?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倒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许只有帮定空大师解决了这里的岩浆奔涌问题,就能够让定空大师安心离开?
但陆离转念便知道自己的想法过于简单了,因为他意识到,只要定空大师觉得此地危险,那么此地就一直会保持着危险,并不是自己所能帮忙解决的。
想到此,陆离无奈地挠了挠头,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定空大师见状却是拍了拍陆离的肩膀道:“年轻人,不要如此丧气,要相信我们可以战胜一切困难,如果像你这般年轻人都不心中有希望,那么整个东陆的未来要靠何人来维继呢。”
陆离只得苦笑三声,定空大师又如何能够知道陆离所烦恼的事情呢。
不过陆离发现,在定空大师说出那般阳光的那番话之时,岩浆平静异常,大有不再奔涌之事。
陆离喜道:“大师快看,这岩浆已然不复奔涌,怕是已被大师您给驯服了,真是可喜可贺,咱们赶紧离开此处吧。”
陆离相以此机会速战速决,将定空大师劝离此地,也便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怎料定空大师闻言一直摇头,充满担忧地道:“陆施主,切不可如此大意,这些敌人狡诈得狠,他们怕是故意装作平静,待我们精神松懈后再给予我们痛击,咱们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圈套。”
陆离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这里是定空大师的意识,一切改变都是随着定空大师意识的转变而变。
所以,当定空大师有如此担忧之际,那些岩浆也很是顺从其意的奔涌开来。
如果除去岩浆所带来的危险,陆离和叶青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也是美妙得很,火红的岩浆映衬着二人的脸,还真是有着一种奇异的浪漫。
陆离只好暗暗叫苦,眼见着定空大师再度出手去制服那岩浆,也只好在一旁鼓劲助威了。
陆离知道,不从根本上解决定空大师思想上的问题,这一难关便是无法得过。
但到底如何的方式才能让定空大师认识到这岩浆对东陆毫无威胁呢,这才是真正的难题。
怕是仅仅在此地以言语相劝是有很大的困难。
那么还会有其他的方法么?这才是陆离所关心的问题。
叶青似乎看透了陆离的想法,悠悠地道:“咱们可以从其他的意识中进入。”
如此看来,叶青对目前的状况掌握得是十分清楚了,并不是陆离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叶青,又也许在不同场景的变化之间,叶青接受了更多的场景,故而有了更多的知识了解。
这总是一件好事,省去了陆离给叶青解释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存在的时间,有两个人进行思考,自然要比一个人更容易解决问题一些。
但陆离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叶青的意思,低声道:“什么意思,青儿可否细说。”
叶青笑着解释道:“目前我们看到的定空大师,深受此岩浆会威胁东陆的思维中无法自拔,即便我们用再感人至深的话语怕是也无法打动定空大师原本的意愿。所以,我们可以从更早的时间段进入定空大师的意识,或者说是要进入更年轻一些的定空大师意识之中。”
就在叶青说话期间,陆离一直在不停地点着头道:“对,对,青儿的思维就是要比我灵活,我就没有想到这一节。”其实陆离也并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既然由叶青率先想出,便记在叶青的头上也并无不可。
毕竟这种虚名,没有人在意。
虽然敲定了想法,但是如何实施却是一个问题,毕竟二人都不是这意识的操纵者,这世界真正的王者便只有定空大师本身,只有他才能够统领全局,掌握整个世界的变化。
就在定空大师不断地和岩浆做着斗争之时,陆离和叶青脑海中不断筛选着各种变换场景的办法。
最终二人达成一致的作战方式,便是:拼命地想。
于是陆离和叶青便拼命地想着定空大师小时候的事情,希望能够以此信念进入到定空大师早年的意识之中。
这办法有些过于粗糙,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即将起到作用。
意识这种东西实在是奇妙,所以一路之上,又经历了太多的景象,陆离和叶青的目的地,实在是距现实有着较远的距离。所以经历了不少的时间,才算是彻底改变了场景所在。
陆离还未睁开眼,便听到操练的声音,当然,这声音并不像是龙牙军或者虎贲军的操练,而是,寺庙中的操练。
待陆离睁开双眼,立即辨认出自己身处五蕴寺之中,难不成自己由于没有掌握好意识中的对策而被定空大师逐出了意识,从而反回了五蕴寺?
但陆离花费了不多的时间便看出了眼前的五蕴寺并不等同于来时的五蕴寺,虽然绝大多数的景色建筑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陆离还是能够觉察感应出其年代感的不同。
所以说,陆离身处的位置,一定是较早时代的五蕴寺,当然,却并不能早于陆离见到颜心对付南佛宗宗主的那一刻。
陆离遍寻四周,却并未发现叶青的身影,按照叶青的安排,两个人的意识是相同的,却不知道为何被定空大师的意识给分送到了不同之处。
想到这,陆离听到了一阵女娃的啼哭之声,这五蕴寺之内为何会有女娃的声音,五蕴寺严禁女子登山,难不成这个没人认领的小女娃就可以因为年纪尚小而不受男女之别?这并不是陆离所能想明白的问题。
但既然并没有其他线索,陆离便循着女娃啼哭的方向走去。
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陆离看到了被遗弃在这里的女娃,不禁问道:“这女娃和定空大师会有怎样的关系呢?”
陆离更像是在自己问着自己,并没有期待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但不料那女娃竟张嘴道:“定空大师是谁?小女子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不知为何要被遗弃至此。”
陆离很是诧异一个看上去不足三岁的小女娃竟然会如此酣畅淋漓地说出这番话,这意识中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
陆离本想快步离开,却又觉得不够礼貌,犹疑间,小女娃啼哭的声音又重新占据了陆离的听觉。
难不成刚才的那话是自己的幻觉?这一次是轮到自己进入了自己的意识?
陆离也只是这意识的新手探寻者,并不能解释当前发生的事情,也不能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意识之中。
陆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而神色大惊,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得恶劣,陆离静下心来,发现场景也随着自己的心情而动,看来,自己也是产生了意识的世界。
迷迷糊糊之间,陆离仿佛听到耳旁有人念叨着:“这陆施主怎么会和师兄同样的情况。”
听声音来看,应该是意识之外的定识大师,陆离只是不知道为何意识外的声音会传入意识内,更不明白他们口中自己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做实。
难不成自己相救定空大师不成,反倒是将自己也陷了进来,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陆离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之中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只是无论怎样的变化,校场的操练之声却是一直没有停止。
陆离觉得,定空大师也一定就在其中,否则的话,自然不会把这完全不相关的一段场景融入到自己的意识之中。
至于定空大师在哪里,陆离也只好找找看了,年轻时的定空大师并不叫做这个名字,而随着年纪的变化容貌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