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灵王缓缓开口道:“本王与东陆倒是没有什么仇怨,只不过是不喜欢他们罢了。”
陆离除了点头以外,也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表示,因为陆离知道,此刻自己想的越多,就会给对方越多的探寻空间。
陆离只是淡淡道:“不知道并灵王想要一个什么样子的合作。”
话题既然引到了这里,并灵王自然不会再隐瞒什么,多年以来他的愿望终于有可能被实现,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陆离的。
于是并灵王开口道:“本王来为陆域主解决后顾之忧,而待陆域主一统整个外域之后,只要给予本王应分得的土地和地位自然就可以了。”
陆离心道这样的要求倒也不是很苛刻,毕竟自己取得外域的统治权,也只是为了更好地手握与神族叫板的底牌,待接近神族并取得神族的帮助之后,这外域之地对陆离来说也就没有了什么作用。
要是让陆离长久地在此统治下去,怕是会让陆离无比心烦。
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对于陆离来说,可就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陆离还是想了想道:“并灵王所求我倒是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需要并灵王来为我解决。”
并灵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人生在世,谁能够保证自己没有遇上一些心思难懂之人呢?只要陆域主将自己捉摸不透的人待到此处,本王自然可以为你辨明他的心思。”
这样的帮助,对于任何一个统治者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可偏偏需要之人并不知道并灵王具备这样的能力,而陆离,则是从来对待旁人都是以诚相待,似乎也并不需要这种能力的帮助。
当然陆离也有私心,那就是如果探究到自己信任之人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不好看法,那岂不是也是一件糟心的事情么。
与其互相怀疑,倒不如就选择相信,就算有一天得到的是背叛,也总比时时刻刻对待亲密的战友还要保持着警惕来的舒心。
陆离的这些心思,自然也被并灵王读取到了,并灵王不禁感叹道:“陆域主的境界,确实是高人一等,看起来,北疆魔族的思想意识,着实是要高过我们外域一筹,魔帝蚩尤的子孙,果真是不同凡响。
面对着这样的“赞美”,陆离却是不得不去接受,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但陆离还是要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说着昧心的话语道:“这个是自然,魔帝蚩尤的子孙,自然也是凌驾在这个世界之上的,便是和那些神族相比,我们魔族的素质也不会相差多少。”
并灵王点点头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陆域主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到这并灵王城内来找本王。”
说着,并灵王朝着陆离的方向掷来一个令牌,陆离身手接了过来,令牌的模样倒是和之前气尊给予的那个有几分相似,不过陆离也知道,这种东西大体上都是这种形状。
陆离知道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和并灵王问明白,那就是拓涯的事情,于是问道:“敢问并灵王,拓涯现在哪里?”
并灵王缓缓道:“既然陆域主都亲自到此了,本王自然是将拓涯给放走了。”
陆离眯缝着眼睛道:“不过,既然并灵王通晓人心,便不存在拓涯有事相瞒的情况,那么严刑拷打一事,却不知道是何道理?”
并灵王能够感受到陆离发自于内心地怒意,只是并灵王不知道,陆离为何要这般发火,对于拓涯那种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之人,断然不该让陆离如此上心的。
并灵王只好解释道:“虽然本王能够洞穿人心,可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知晓,就像是陆域主,不也是隐藏了许多不想告诉本王的事情么?”
陆离便不想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而去,陆离虽然关心拓涯,但也万万不能暴露自己地真正身份。
只不过,将身份转移到了魔族,其实也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如果并灵王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怕是自己之后的计划也是无法继续下去。
不过陆离相信,如果并灵王真的有着自己的野心,那么自己时唯一能够让并灵王的野心有所实现之人,只要没有旁人许以并灵王更为丰厚的报酬,并灵王该是不会那样做的。
一出竹帘,陆离倒是有些后悔没有问问这个假冒拓涯之人的事情,而那人此刻正站在陆离的身前,微笑着道:“想必陆域主和并灵王相谈甚欢,那么,便由在下送陆域主出王城。”
陆离在假冒拓涯的眼前挥动了一下并灵王给予自己的令牌道:“既然令牌在手,倒也不需要阁下相送了,只不过拓涯的这张脸,我并不想再在你的脸上看到。”
陆离的话语之中带着极深的冷意,也是让假冒拓涯不由得战栗起来。
虽然假冒拓涯恨得直咬牙,可是他和陆离之间的巨大差距还是容不得他有半点造次。
他只好谦恭地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也便不再相送了,还望陆域主能够一行平安。”
假冒拓涯的话语说的是阴阳怪气,陆离倒是也并不在乎,他觉得这样一个属下也对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胁。
没出几步,陆离又走进了那片诡异场景之地,这一次所见与上一次又是有所不同。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场景之中多了许多肃杀之气,按照那假冒拓涯的说法,场景的变换乃是根据心态变换所致,那么此刻的情况就代表了自己心中多了几分杀气?
陆离只能够这样以为,不过片刻之后陆离就感受到了这种肃杀之气并不仅仅是存在于场景之中,而是奔涌而出,直奔自己而来。
陆离也是有所准备,对于这种太过于神秘的事物,陆离总是要提前做好防备的。
面对着短时间内不断冲击向自己的各种兵器,陆离微微一笑,瞬息间在周身形成一个护体的屏障,将所有兵器一一阻隔在了屏障之外。
因为时间过于匆忙,陆离所创造的屏障也仅仅时围了自己周身一圈,若是有哪个强力的兵器贯穿了屏障,在这样短的距离之上,怕是陆离也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所以说,刚刚那个瞬间,陆离也是万分危险的,所幸陆离此刻已然时太古境的修为,还不是这些区区凡物所能够触及的。
陆离揣摩着是不是这场景的背后暗藏着什么神秘机关,在此刻自己不知怎么触动机关,才让这些兵器鱼贯而出。
不过场景之中涌现而出的第二波攻势就让陆离消除了之前的想法,因为陆离能够看到财狼虎豹等各种野兽正张牙舞爪着向自己而来,陆离并不相信如此之多的猛兽也是事先藏在那场景之后的。
只能说这些野兽就真的是存在于那场景之中,这场景就像是一个强力的通道,可以将其他世界上的东西全都转移到这里。
这些猛兽虽然不是寻常的野兽,但对于陆离来说也是司空见惯,并不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太大的威胁。
短短几个瞬息间,陆离就已经以自己强大的修为灵气,震得这些财狼野兽四散而逃,当然他们逃离的位置,大多还是选择了他们原本出现的地方。
陆离心道自己若是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传送门,那就太好不过了。
不过现场的局势容不得陆离胡思乱想,第三波攻势奔着陆离而来,这一次,竟好像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当然了,并灵王城之内的“幻象”,也是以双生子的模样存在着。
在陆离看来,这对双生子的修为并不算高,不过他们手中所执的兵器倒是灵气熠熠。
陆离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兵器,那倒像是两根细长的树枝,而树枝之上,也结着郁郁葱葱的树叶。
若是两个小孩子玩闹,将这样的器具作为自己的兵器陆离尚能够理解,可是现在,这对双生子面对的可是自己这样一个太古境的高手,仅仅以两根树枝为战,是不是过于玩闹了。
但对面的双生子显然并不是这般认为,其中一个语气森严地道:“是谁请我们圣灵童子到此,可是有什么奸邪之物要处理?”
陆离从来没有听说过圣灵童子地来历,只好平静地问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奸邪之物,也没有什么人相邀你二人来此。”
两个圣灵童子听到了陆离的话,很是疑虑地道:“怎么这奸邪之物还能说话,当真是可怕得紧,看招。”
说着,两个圣灵童子几乎是同时将手中“树枝”向陆离挥舞过来,以他们距离陆离地位置来看,这一击自然是无法击到陆离身上的。
不过让陆离没有想到的是,“树叶”之上迅速凝结起不少水珠,那些水珠向陆离甩来。
陆离能够感受到这些水珠绝对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水珠,当下也是弹起身子,躲过了这一击。
陆离实在是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将自己当作奸邪之物,自己从来都是坦坦荡荡,清清白白,断然与这奸邪之物攀不上半点关系啊。
这甩“树枝”的术法在陆离看来还是有些可怕的,毕竟这不像是寻常的兵器,只要自己看准兵器的来路,稍加施法予以拦截便好了。
可是眼前的这树枝,就算自己以无涯剑之锋利将其斩断,也说不准树叶是不是会漫天飞舞,更无法确准漫天飞舞的树叶之上凝结的水珠,会不会如倾盆大雨一般降临,若是那样,任凭自己术法再强,也未必能够轻易躲得过去。
陆离生怕对面的两位愈战愈勇,当下也是想要给予其重磅一击,陆离双掌齐出,两道火龙再度腾空而起,直袭那两个双生子,陆离知道对方的水珠正好克制自己的火龙,可是自己的火龙还是克制对方手中的树枝,这种环环相克的作用让局势也变得复杂起来。
两个双生子生平所尝败绩也并不是很多,至少从来没有和陆离这样的太古境高手对敌过,当下看着两条火龙气势汹涌,险些没有立即晕倒过去。
这样便就达到了陆离的目的,陆离当下收手,将火龙给收了回来,若不是陆离在北疆魔族修炼之地习得了这一招,怕是整个外域之上也没有人能够如此运用这样的手法。
陆离见对方二人已经对自己的实力有所畏惧,当下呼喊道:“我观二位也不是蛮横之人,不知道是何缘由非要对在下出手。”
两个双生子还是惊魂未定,但其中一个故作镇定地道:“我等二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来此,我们乃是南疆神域的圣灵童子,专门负责清除外域之妖邪,我们也是感受到了某人的召唤才来到此处,竟没有想到会遇上你这样强大的奸邪之物。”
陆离见自己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实力后对方还没有在言语上有所妥协,这样的处事方式也只能是背后仰仗着极为强大的神族。
可是陆离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并不是什么奸邪之物。
忽而并灵王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道:“两位圣灵童子,此地乃是我并灵王域,无知属下,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惊动了二位童子,此乃我并灵小王的不是,童子眼前之人,乃是在下的贵客,还望二位童子给小王一个面子。”
两位圣灵童子骨子里自然是不想和陆离为敌的,只不过出于自己的职责所在,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奸邪之物,这倒很是为难。
于是其中一人低声道:“不除掉一个奸邪之物,我二人是无法回到南疆神域的,这一点,还烦请并灵王给想个办法。”
并灵王的声音再度传来道:“这是自然,待迷雾散尽,你们眼前的,便是那奸邪之物。”
随着并灵王的声音,陆离只觉得眼前的场景都变得通透起来,而他的眼前,出现了冒牌拓涯的脸庞。
这在陆离看来,自己所面对的危险都是这个冒牌拓涯所致了,如此说起来,这个冒牌拓涯还真的配的起这个“奸邪之物”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