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到熟透的美女还能有什么想法?
无非就是摁在床榻,看你这女人还跟本将军如何强硬
张檬三十余年纪,由于修为在身,加上红袖坊的女子本就极注重保养,看起来就跟二十来岁似的。
成熟的风韵,加上美眸中的一丝撩人,简直是“男士杀手”!
她哪还看不出烈阳眼里一闪即逝的“精光”,血气上涌,让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染上一抹诱人的绯红。
张檬那般贝齿轻咬,薄唇紧抿的微愠表情,真是让人看得痴了。恨不得立刻把她拦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翻。
“我想……”烈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大呼不妙——完了完了,师父说修行黑天体系,会让我欲火焚身,现在越来越有这苗头了啊……
他强定心神,扔掉各种旖旎腐糜的想像,与张檬对视,简单明了的道:“我娘当上红袖坊主,烈元锦的织法自然不是秘密。”
“……”张檬心里一颤,若不是烈阳一语道破,她还真的没想到这点。
可是让秋韶语成为红袖坊主,整个红袖坊必定被打上烈焰军的标签。红袖山就在炎河北岸,站在山巅上,甚至能看清南岸的狂涛军。
倘若烈焰军在这次冲突中落败,红袖坊的结局注定凄惨。
张檬思忖再三,始终不能决断。她的江湖经验丰富,知道凡事须留后路,倘若红袖坊真的由秋韶语掌舵,便是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
篮子一翻,蛋全碎。
“此事再容商议。”张檬表情凝重,视线一转,看向烈阳身侧的红裙美人,“绿绮,你先带烈公子去见你师父。”
“是,掌门师叔。”绿绮早被这场面吓傻了,她可没想到烈阳敢在红袖大厅里拔刀,连忙对烈阳道,“公子,请。”
烈阳一番耀武扬威,将红袖坊的几名大佬震慑,心里也挂念母亲,于是也不在此处多作纠缠。
左手掐灭玄炎神印,右手把九尺战龙狂刀一挽,霸气的刀锋落地,发出“噌”的一声响。他一边向外走,一边道:“看在老坊主的面子上,我不想为难红袖坊。但你软禁我娘,此事定要有个交代,商议的结果若是让我不满意……”
烈阳的战龙狂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刀痕,他右手一捏,大道化为一抹炎光,回眸看一眼脸色僵硬的张檬,哼道:“你知道后果!”
张檬面如死灰,却不敢再和烈阳争辩,若是对上一般江湖人,她还可以据理力争。可是炎关烈阳非同小可,人家在狂沙之地打仗时,几曾和马贼、北境狼骑讲过道理?
下毒手、下黑手,怎么阴险狡诈怎么来,干到死为止!
绿绮带烈阳离开议事大厅,总算长长舒了口气,看见左右聚拢过来许多同门姐妹,生怕给烈阳带来麻烦,于是就拉着烈阳的手腕快步离开。
直走到红袖山东侧僻静处,才松开了口。
一边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又惊又喜的道:“烈公子,你也太凶了吧?掌门师叔虽然只是地玄上境,但刚刚对你出手的是我师叔祖,据说是洞天域中境的高手!”
烈阳无所畏惧,释放了一下心头压力,感觉轻松不少,走在绿水青山间,身侧又有美人相伴,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母亲,心里惬意无比:“洞天中境又怎样,还不是怂了?有本事就和我干到底,谁怂谁孙子!”
绿绮噗哧娇笑:“烈公子的霸道果然名不虚传呢。”
烈阳并不在意她的评论,加快脚步,来到一处竹林精舍——此处竹林碧翠,山风轻灵,吹得竹叶发出干脆的莎莎声。
周围有不少红袖坊弟子巡逻,皆是穿着绿绮身上的那套红裙。不过都没戴面纱,精致的五官各有特色,却都是绝丽之容,多看几眼便忍不住想入非非。
“山下那些江湖人,都是冲着你们来的吧?”烈阳走在林下,哑然摇头。
绿绮有几分骄傲:“门中姐妹皆是长辈精挑细选,样貌身段都极为出众。加上都是修行者,让江湖侠士反复惦记,也是理所应当。”
倒不是说在别处找不到红袖坊里这些“极品”,而是红袖坊里的女子,一定是极品!哪怕是七老八十的师叔祖,身材也没有太走样,皱纹里仍旧藏有年轻时的美艳。
在红袖山上有幸勾得一个女弟子,便受用终身,怎不让这些江湖侠士趋之若鹜?
烈阳刚才对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张檬动了些骚念头,这会儿还按捺不住心里的骚劲,嘴上玩笑起来:“绿绮姑娘应是红袖坊小辈弟子中最杰出的几人之一吧,我总觉得,太漂亮太优秀的女子,似乎很难找到如意郎君?”
“哎呀,也不是啦……”绿绮姑娘双十年龄,由于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纺织技术以及修行,本质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她红着脸说:“缘分到了,总会遇见的。”
烈阳看罢许多红袖坊的美丽弟子,心里很好奇:“绿绮姑娘,你这样的女生,会想找怎样的夫婿?会用什么标准去挑选?”
“这……”绿绮的脸更红了,头低得几乎埋进了高挺的双峰之中。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她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女生都想找到属于自己的盖世英雄吧?”
“那倒是。”烈阳深以为然,却又调侃起来,“绿绮姑娘有地玄下境的修为,想要成为你的盖世英雄,怕是有些困难。”
“唔。”绿绮从来没和人讨论过“择偶”的问题,而且还是和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心里早就羞臊得无地自容,连忙加快脚步,带烈阳进了竹林小院。
竹林的守卫并不阻拦,这里的环境相对宽松,并非那种遭到严重限制的软禁。
“师父半个月前被软禁于此,不得离开竹林精舍半步。”绿绮眼里闪过几分亮光,“公子来了,师父一定很开心!”
烈阳笑了笑没有说话,没有刻意的用神魂搜寻,只是跟在绿绮身后,来到一间素雅的房屋前。
绿绮问过左右守卫之后,对烈阳道:“师父在书房看书呢,公子自己进去?”
“一起进来吧……”烈阳轻一点头,信步走进。
——
书房之中,浅黄色的星辰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名容颜绝丽,脸颊清瘦的女子正半依卧榻,捧书而阅。她穿一身乳白绣金的锦裙,华贵而婉约,勾勒出其美妙的身段。三千青丝用一支玉钗随意挽起,有丝丝散落,反而有一种憔悴之美。
女子面貌年轻,若不是鬓发间透出丝丝银光,大部分人都以为她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秋韶语,镇北大将军烈风的夫人,烈阳之母。
她专心书本,眼角余光先看到了红色裙角,听那脚步便知道是自己的大弟子,她抿唇轻笑,好似天山的雪莲,唇线优雅,让人沉浸其中。
一边放下书本,一边抬起视线道:“绮儿来啦,我今早刚做了些酥糖肉饼,你快来尝尝。”
镇北将军府的酥糖肉饼,其实是一道南方点心,秋韶语是南方人,将手艺带到了炎关镇。
秋韶语视线微抬,没看清跟着绿绮身后进来的人,就低头拉开侧柜抽屉,取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来,置于手边的小桌上,招呼绿绮坐下。
绿绮却不敢坐,笑嘻嘻的侧退一步:“师父,您看谁来了?”
“……”
秋韶语还在打开食盒,再抬眼去看时,长长的睫毛明显一颤,手上动作一松,哪里还去开什么食盒,一双妙目瞬间湿润,晶莹的泪珠看看滚落。
黑衣白裘,那是自己亲手给儿子设计的服装,最贴合他平时的气质。干净利落的短发,在家里时也由自己亲手修剪。
半年过去,这傻小子看起来也没剪过头发。
“不孝子烈阳,给娘亲请安!”烈阳哪里还忍得住,上前一步,就跪倒在卧榻之前,强忍眼中的泪水,脸上满是幸福的傻笑。
秋韶语惊得呆了,她呼吸急促,薄唇颤颤,眼眉几番颤抖,有失去时的心碎,有失而复得时得狂喜。
但是更多的,是作为母亲的怜惜疼爱。
无论世人口中的炎关上将如何英雄无敌,在她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可以抱在怀里宠爱的小孩子:“阳阳……我的阳阳!”
秋韶语轻泣出声,连忙用手捂了捂嘴,哭了两声,却又遮不住重逢的笑容。
半年之前,烈阳的死讯传来,秋韶语悲痛欲绝,两鬓银丝一夜而来,令将军府上下无不动容。
后来虽有消息,说烈阳大难不死,在南方活动,可是一天见不到儿子,秋韶语就一天不得安生。
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
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孩儿来迟,让娘受苦了。”烈阳万分歉疚,母亲遭到软禁,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傻孩子,娘没受苦……”秋韶语连忙扶起烈阳,指尖颤抖的抚过他的脸颊,又在他身上摸了摸,似乎想要看看儿子是否还有伤在身,看烈阳神气完足,总算松了一口气,“娘高兴呢,你平安回来,便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