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长长吐了口气，自从回家和父亲有过交流之后，对类似的话题不再排斥。特别是刚才在山道上抱过了白仙儿。
琅琊苗乡的女子玉腿修长，身段婀娜，贴在身上简直美滋滋。
“那就这么决定了……”刚才在午餐时就已经说过，谁在鸿胪寺擂台上战斗过，谁就有资格去五大会心之地修行。
虞菲、白仙儿、顾雪、绿绮的实力都有欠缺，烈阳此番进入会心之地吉凶难料，由小队实力最强的陆雨、冷千霜，加上蔷薇公主，以及几名银翼战士，为最佳选择。
烈阳闭上双眼，沉神时候，反而冲风老嘿嘿坏笑：“为所欲为！”
“咳咳……”风老表情讪讪，觉得徒弟的状态很是吓人，“你没事吧？”
“能有啥事？”烈阳摊了摊手，“哎呀，开玩笑啦，我、陆雨、霜儿去会心之地，白仙儿、雪儿可以去寻龙城找狂涛军报到呀，或者去龙啸峰也行。”
“你小子，竟然戏弄起为师来了……”风老苦笑不得，还真以为烈阳开启了渣男模式，准备好建立“后宫”了。
烈阳微微一笑，相比回炎关之前，多了更多从容淡定：“或许我跟几位姑娘缘分匪浅，可是现在生死难料，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呢——还是从会心之地出来，等我跟师父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再行考虑。”
——
只不过，小侍女顾雪当晚醒转之后，在晚餐时提出异议：“雪儿不想和公子分开……雪儿害怕……”
哪怕极境战队的哥哥姐姐都很照顾，可是能给顾雪安全感的，似乎只有烈阳。
如今的顾雪不再是那个身价只有十金的顾三妹，她拥有九级魂灵、八级影灵的超强天赋，是风老极为重视的二徒弟。
烈阳看她面色苍白，心里像插了一把刀子，连忙安慰道：“雪儿不怕，你们一路向东都很安全，让十一带你去龙啸峰好好转转，到时候我去龙啸山庄寻你。”
不是烈阳铁石心肠，是真的带不上。
顾雪除了提供洞天下境级别的神魂护盾，暂时还没有任何战斗力，拳脚身法等功夫非一日可成，按风老的教学进度，顾雪想要兑现她的天赋，至少需要一两年。
“公子……”顾雪委屈极了，“我不在，就没人替你洗衣裳了。”
冷千霜还没哪根筋，天劫圣女可从来没伺候过人。
烈阳哈哈笑声：“我搁木桶里踩几脚就好，你就安心跟着十一去龙啸峰，监督大家每日修行——你也不许偷懒，好吗？”
“……”顾雪只是委屈，倒不敢真的和烈阳撒娇，见公子态度坚决，只得作罢。当时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修行，要追上大家的脚步！
否则，连共患难的资格都没有！
——
大家就在琅琊城白家休整数日，便由挽诚、岳铮领着顾雪、白仙儿、虞菲、绿绮向东。在烈阳的说服下，挽诚也注册了斗场战士，代号就用水镜先生。
有他和战力超强的小风坐镇，极境战队按原定计划东进，多半没什么危险——若挽诚将军今早随队训练，给余雪堂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烈阳、陆雨、冷千霜再次离队，用风雪翼飞抵玄脉山外围，在一处小镇买了马车，寻了路径，低调赶往玄星城！
一男两女的组合，驾车的任务自然落到烈阳身上，他小时就学过战车驾驶，驱赶马车不在话下。
他没有穿习惯的黑衣白裘，也不穿之前的绝灵斗场制服，而是换上一身质感十足的黑金战衣！
这是极境战队的专属服装，主要面料为烈元锦，极为昂贵。女款的带有裙甲设计，既不影响战斗，又具备女性的美感。
“师父，会心之地的秘密，你知道多少？”烈阳一边架势马车在山路上前进，一边沉神打量虚界中的那一截神兵残片，“这块残片，是什么等级？也是日炎寒钢锻造？”
神兵残片靠近会心之地，会绽放出特殊的光芒，其中必定存在某种隐秘的关联。
风老悠悠的道：“所谓会心之地，其实是很多年前的战场遗址罢了——哪里的三十六灵法则极为活跃，天地空间也没那么稳定，修行者很容易获得感悟。”
“又是战场遗址？”烈阳不是很懂，“和劫湖、西阙古战场是同时期的么？”
风老不能确定，随意的道：“或有先后吧，具体是如何形成的，为师也不清楚——在很久很久以前，星尘大陆曾经存在过一个极为强盛的帝国——帝国中有神王万人，神皇、神尊在千百之数！”
“卧槽？”烈阳还算是有涵养的年轻人，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一个神王动动手指头就能毁天灭地吧？一万个神王……”
他心里一个哆嗦，很难想像那时的场面——排出一个万人方阵，人均修为等级是神王，就问你绝望不？
“可是，那样强大的帝国，为何没有万世长存？”烈阳很难理解，之前风老说过，修为等级达到神王，便是踏入永生之境，星尘大陆的历史记录并无任何相关记载，这显然不科学。
风老轻叹，像是在感叹往昔的峥嵘：“我之前跟你说过霸上将军攻击狴皇的故事——在他们决战之前，狴皇的军队攻击了这里。星尘大陆九成沦陷，帝国名存实亡。战争结束之后，又有一位绝世强者，在这片大陆上单挑两名辟沌神兵，因此留下了诸多遗迹。”
“那块兵刃残片，就是一名辟沌神兵的兵器破碎之后所留。”
“呃……”烈阳感觉云山雾里，“师父只说过彼岸神兵——这辟沌神兵又是什么？”
彼岸神兵是彼岸君王的绝对亲信，他们的修为等级奇高，实战能力超强，每一个人，都堪称彼岸世界的王者。
风老解释道：“辟沌神兵，都是开天辟地的大神——他们的实力在彼岸神兵之上，每一个人都有单挑彼岸君王的实力！”
“哦？”烈阳整理了一番思路，“师父，那名以一敌二的超级强者呢？和彼岸君王相较，谁更厉害？”
“……”提起这个，风老的魂体明显颤了颤，他努力的稳定一番情绪，才故作轻松的道，“他们，就差一招。”
烈阳分辨出风老复杂情绪，心说那名超级强者，该不会是风老的亲友吧？
看风老的表情，这位亲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也不细问，只是有意无意的嘀咕道：“已经较量过了么？”
“嗯……”风老对于陈年往事，倒是没多少遮遮掩掩，但他嘴角的苦笑，是心碎的味道，“如果没有输那一招，局面就会扭转。我的世界就不会消失，我也不会冒冒失失的去挑战彼岸君王，被打得肉身尽毁……”
烈阳听出来，风老很自责。
可是烈阳却没有资格去安慰，只能道：“师父，风水轮流转，彼岸君王赢了那位前辈，赢了师父，但不会一直赢下去。”
“说得也是。”风老从来都是乐天派，抹脸笑声，“那位前辈在败给彼岸君王之前，也从来没输过……人这一辈子，总是要输的。”
比如单挑两位辟沌神兵的超级强者，或者之前的烈阳。
“那师父……”烈阳觑得风老的情绪有所好转，调侃的问声，“你比辟沌神兵如何？”
“……”风老的嘴角尴尬抽搐，脸色僵了好久，才翻了个白眼道，“我有幸见过两名辟沌神兵，哪怕是我最巅峰的状态，估摸着能在辟沌神兵手底下走上十招——呃，好吧，五招！”
烈阳噗的笑出声来：“师父，你好弱啊。”
“臭小子，信不信我捶爆你的狗头！”风老好不容易丢开偶像包袱说了实话，没想到竟然被徒弟嘲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追着烈阳的魂体一通爆锤。
师徒俩闹了一回，风老察觉到徒弟是有意让自己发泄，忽然住了手。
“师父……”烈阳习惯了他的不着调、不靠谱，今天看风老蔫蔫的，总觉得心里发慌，“你还好吧？”
“唉……”风老垂头长叹，轻轻道，“如果你有朝一日坐上了君王宝座，会不会像辰帝那般，因为手下的军队太强，而罔顾功勋，要卸磨杀驴？”
烈阳果断摇摇头：“或许会用一些手腕制衡，但不会像辰帝那般，想对烈家赶尽杀绝。”
风老“嗯”的应声，情绪却越发低落了：“这半年以来，我一直在教导你，引导你走向更高级的领域，可是师父的世界，已经完了。”
烈阳就担心这个，风老的世界消失无踪，即便最后复仇彼岸君王，又能如何？失去的亲友，再也回不来了。
除了飘零在宇宙间的三两亲友，风老便再无温暖的记忆。
“烈阳……”风老极少见的叫了他的名字，发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极强的气力。
“弟子在！”烈阳不敢马虎，正色以对。
“为师不奢望挽回什么……”风老很善于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他定定的看着烈阳道，咬着牙道，“只想改变这世间所有不公平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