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刚简单的几个对话,他知道小女孩一定是知道他们要找的这个人,不然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到他的面前,跟他说这些话。
果不其然,她欢快地说:“奶奶也许知道。”
老梁当下大喜,拉着她的手往小屋走去。
还没进门,小女孩就欢快的喊着:“奶奶,奶奶,你看,谁来了。”
老梁推开门一看,里面的空间虽然不小,但是家具简陋,光线也很暗淡。不过也难怪了,挤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光线会好才有鬼。
他搜寻着小女孩口中的奶奶,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正坐在一个老式竹椅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一双闭目养神的眼睛。
因为老人坐在竹椅子上,老梁猜想,这名老人家或许腿脚并不方便,所以也不等老人家邀请就径直走到了她跟前,打起招呼。
“老奶奶你好。”他半蹲下来与老人家保持平直的视线。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老梁。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呢?
“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老人有些颤巍巍的开口。
老梁有些纳闷,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确实未曾见过老人,才颇有些肯定的开口,但又不想太过肯定伤了老人的心,所以就若有似无的说:“似乎没有。”
老人听了老梁这话,倒也不不伤心,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听瑶儿说,你们在找人?”
终于说到正题了,真好。
“是的。不知道您是否对这样一位老人有兴趣。”老梁说完,双手开始比划,这么高,背有些弯,脸上是这样的。
老人家等老梁说完,从躺椅后,拿出一张相片。
“你看是这个人吗?”老人平静的说道。
老梁一看,不得了,照片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老人。
他在这一刻内心感到无比的激动,上帝啊,终于找到了。
“是,是。请问您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听到老梁这样问,老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是我爱人。”
纳尼?那就是说眼前这位老人是老先生的遗孀?而这个小姑娘是他们的孙女,那儿子女儿又在哪呢?后面这些他都不好意思在继续问下去,他想还是等老人自己告诉他好些。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老人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老梁思考了下,到底可不可以诚实告诉她,自己的来意。毕竟一级戒备营这么机密的信息,是不能轻易泄露的。再者,这位老奶奶虽是老人的遗孀,也不见得就知道。如果可以还是得当面询问老人好些,但是眼下听小女孩的意思,老人好像已经不在世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呢?
权衡利弊后,老梁想到还是先抛出一点点信息,试探下她到底知道多少。
“是这样的,我跟老人家有幸服务于同一个机构,早些时候因为意外机缘认识了他,听闻他一直为一些机构设计建设办公区,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些?”
“知道的,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瞒我的。自从他走了之后,他所有的东西更是都在我手上,你想要找他询问些什么,问我兴许知道些。”
老人颤巍巍的回答道。
“是这样,不找到您是否有他历年的建筑施工图,我想知道一个地方的具体位置。”老梁有些激动的问道。
“什么地方?”老人重复的问道。
老梁有些庆幸,虽然这个老奶奶年级看起来已经很大了,但是思维脑袋还是非常清晰,他越来越能看到希望的曙光,只可惜叶晨不相信自己,没能留下来见证这一奇迹的时刻。
“类似于军事基地的地方。”老梁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没想到老奶奶一听就恍然大悟。
“哦,你说的是这个地方啊!知道知道,不过我得去找下东西,你知道年级大了,有些东西记不住了,但是你说的这个地方确实是有的。我想想是叫啥名字?是戒备营吗?”
老梁心下大喜,直呼:“是的,是的,没错。您知道在哪里对吧。”
老奶奶好似也感染了老梁的喜悦,张开嘴准备笑,却不小心牵动了内脏,剧烈的咳嗽起来。
“奶奶,奶奶,您别激动,慢点来。”小女孩凑到老人跟前,轻拍老人的背,婉言安抚。
“年轻人,你也看到了,我年级大了,怕是在活不了多久的。既然你是她爷爷的同事,我有件事能拜托你。如果有天我也走了,请帮我照顾瑶儿。她很勤劳也贴心,你只需要帮忙照顾到她长大成人就可以了,剩下的路就靠她自己走了。”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两行热泪,瑶儿有人可以照顾了,他也算是能死得瞑目了。
一旁的瑶儿听到老奶奶这样一说,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奶奶,我不要你走,说好的我照顾你,你走了我照顾谁啊!我不许你走,我谁也不跟,就跟着你。”一边说着一边抽噎。
老梁这个局外人,在旁边看得好生感动,眼泪好像也要留了下来。
不对,我是来干嘛的?我是来找老人问戒备营的地址的,现在老奶奶是要帮忙去拿地址没错吧!然后他让自己要帮忙照顾小女孩?是这样没错!
“老奶奶,没问题的,只要找到了戒备营的地址,我和我的同事都会好好照顾瑶儿的。”他信誓旦旦的向老奶奶保证,希望能让她安心,好去拿那资料。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就去拿本子,我记得上面有写着。”老人听到老梁的保证,抬起满是老年斑的手背,轻轻擦掉眼泪。
虽然瑶儿一直扶着她,但老奶奶站起身还是摇摇晃晃的,老梁本想上去扶,又觉不妥,就止步不在向前。
两人慢慢的走进内室,不一会儿老梁听到了抽屉拉动的声音。很好,就这样,终于找到你了,一级戒备营。
就当老梁暗自窃喜时,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就当老梁误以为是老人摔倒时,瑶儿的一声凄厉惨烈的尖叫传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