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院陆行,你是马什么的吧。”
电话拨通,陆行淡淡说道。
他一开口就让李天四人直接愣住,尤其是张雅满脸的古怪。
哪有人拨打电话不知道对面叫什么名字的。
接着脑海里就疯狂运转,姓马的,会是谁呢?
“你们单位李天、张衡还有个叫马超的,在我这很嚣张啊,各种要整死我,你看着办吧。”
陆行说了第二句话,接着直接挂了电话。
马什么自然是上次打赌输给他,欠下他大人情。
至于名字陆行也不知道,也没打算问,更不打算知道。
因为他对那个中年咆哮男子,印象很不好。
但却知道,对方也是卫生局的官员,而且老子曾经帮助住林志鸿。
“姓马的科长,难道是马建国?不对啊,马建国不是只是一个小科员罢了。”李天一阵猜测,想了想,只想到一个叫马建国的人。
“哈哈,我们单位就没有姓马的,这小子八成是被人骗了。”张衡附和着说道,哈哈一笑,目光鄙夷的扫了眼陆行。
“谁说没有,姓马的还是有的,我啊!”马超忽然拍了拍胸膛,神情一阵自得,接着又撇嘴道:“我今天到想看看,这孙子怎么让我这个弄我自己。”
他这话一说,张衡和李天哈哈大笑,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三人此刻已经放下心来,觉得陆行八成打错了电话,拜错了山门,自然不放在心上,好是一阵嘲讽。
张雅觉得有些不对,她忽然想到一个人,说道:“会不会是马业,马局?”
她的话让哈哈大笑的三人陡然一愣。
“怎么可能,我们还是能听的清楚的。”
“张雅,你就别瞎操心了,马局是什么人,岂是他一个小子能认识的。”
“可不是,马局都当了两年多了,怎么会叫错。”
三人纷纷摇头,觉得不可能,是张雅在自找麻烦。
嘀铃铃——这时,张衡的手机响了起来。
李天、马超、张雅三人连忙朝着他裤兜看去。
张衡一愣,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脸色陡然一变。
“是谁?”“谁打来的电话?”“谁?”三人第一时间开口。
张衡的目光看向陆行,对方依然神情淡然,但此刻落在他眼里,却让他感觉到高深莫测。
“马局。”张衡说道。
“什么!?”三人傻眼了。
张衡吸了口气,紧张的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张衡,你特么的搞什么,立马给我向陆医生赔礼道歉,不然收拾铺盖给我滚蛋,啪-”
马业的咆哮声从听筒里传出,接着挂了电话。
张衡一张脸阴沉如水,他父亲好歹里是局里的二把手,马业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他深深吸了口气,心里又怒又气,还有害怕,二把手和一把手身份上天生就是死对头,马业真要弄他,他父亲都不一定保得住他。
他好歹有个强大的后台,但李天和马超可没有,两人直接变了脸色。
叮铃铃——这时,马超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个哆嗦,双手颤抖的拿着手机,险些没掉下去,一阵手忙脚乱才接住。
“马超,你被开了——你找医院拿回扣的事情已经事发,等着纪检找你调查。啪嗒——”
一句话,直接让马超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苍白。
他们卫生局纪检人员拿些回扣是潜规则,毕竟公家部门,谁靠那点死工资过活,但这恰恰也是他们的死穴,一点一个准。
下一刻,又是一个嘀铃铃的声音。
李天面色煞白,额头溢出豆大的汗水,整个人如筛子一般颤抖起来。
不用想、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马局的电话,他的关系后台没有张衡和马超硬,自然后悔也是最严重的。
噗通——李天怕了,崩溃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直直朝着陆行跪了下来。
“陆医生,陆大哥,我狗眼不识泰山,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着啪啪啪的自扇耳光,一边扇,一边哭诉道;“陆大哥,我进卫生局不容易啊,我是全家的希望,为了进去我爸把房子都搭进去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大人有慈悲,放我一马吧,求你,求求你了。”
这一幕直接让人惊呆了,就连张雅等人也愕然的看着李天。
他们万没想到李天竟然转变的这么快,这么彻底,简直不要一点脸面了啊。
陆行扫了他一眼,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小人,得势时嚣张跋扈,狐假虎威如天王老子,失势时摇尾乞怜,凄凄切切如悲惨乞儿。
这种人不值得饶恕,饶恕他等于害了更多的人。
“紫韵,走吧。”陆行站起身来,对柳紫韵招招手,转身离去。
此间,没有再看一眼李天。
留下他依然在那里哭喊、求饶。
叮铃铃的电话依然在响着,如催命符一般。
直到沉寂,李天整个人倒在地上,完了,他知道自己在卫生局的职业生涯完了。
一切都完了。
张雅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她的目光落在陆行身上,莫名想到一句话:动可翻云覆雨,一言绝人生死。静可恬静淡然,漫看风起云落。
她忽然羡慕上柳紫韵,她找了一个好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先走了。”她拿起椅子上的背包,扫了李天三人一言,莫名觉得索然无味。
………………
“陆医生,对不起。”
走出火锅城,柳紫韵小声的说道。
今天的事情都因她而起,让她心里满满都是内疚和不好意思。
“不关你的事,这世界,永远少不了自鸣得意的人,也永远少不了狗仗人势的人。”
陆行笑了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他突然的动作让柳紫韵微微一愣,脸上莫名的变红起来。
而下一刻,陆行的话,险些让她惊喜的直接昏迷。
“柳紫韵,做我女朋友可好。”
“啊——”
“帮我应付下我——喂喂,你没事吧。”陆行还没说完,柳紫韵已经身子一歪,向着他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