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猼走到河边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小溪水,白从它的背上跳了下来,这里没有大树,还是莽荒山脉的山脊,虽说在山脚,可现在已经是到了巳时,太阳已经高高悬于空中,抬起头可以看见太阳,低下头却发现这里居然没有阳光!可以说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了,白转身看了看鸣珀,只见鸣珀正在环顾四周,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特别之处。
于是,白走到鸣珀的身边问到,“怎么?你发现什么没有?”
鸣珀听到白问着自己,他点了点头,有条有理的说到,“嗯!这里确实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太一样,上山之前我大致看了一下。木屋坐南朝北,也就是说从院子里去莽荒林的路是莽荒山脉的背面,也就是山背,而从后院过来则是山的正面,也就是山脊。太阳东升西落,现在已经是巳时,按理说在没有任何高的物体遮蔽,这片石滩理所当然应该是被阳光沐浴,这里应该是阳光普照,可现在却丝毫看不到一点阳光,太奇怪了!”
听到鸣珀这么一推理,白瞬间明白了什么,她想到了一个灵魂与光芒之间的故事,便开始对鸣珀讲诉了起来。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一个流传于民间的陈年旧事,传言天罚此人生来就特别讨厌阳光,于是就寻觅如何将阳光遮蔽的方法,最后练就了一种可以遮挡任何光芒的灵力,正因如此天罚也被成为黑暗暴君!”
鸣珀听白说完,马上就点头回答到,“对啊!我当然听过了,这个应该不叫传言吧!这是真实的故事,天罚他天生喜阴,最爱生存在一片黑暗之中,他讨厌阳光其实是害怕阳光。一直有一种说法是,天罚的龙魂驾驭在死去的灵魂之上,意思是他拥有可以改造死人灵魂的能力,也就是一种操控死人灵魂的灵力,相当于是一种傀儡术最高的造诣,灵魂傀儡术。在我们剑术师口中被称作,剑矢梦魇!”
“剑矢梦魇?是个什么东西?”,白顿时感到非常好奇,便追问着说到。
鸣珀抬头思索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开口说到,“这么讲吧!白大人应该对器魂这个东西有所了解吧?”
“嗯,了解!就是把自己身上的灵力附着于某一种武器之上对吧?”,白脑袋很灵光,很自信的回答到。
听到对的答案,鸣珀很是满意的回答到,“白大人说的很对,不错!这种被我们附着于剑矢上的灵力被称作死灵力,就是死去的灵魂力量,死灵力也是死灵的一种,而这个缺陷也正好中了天罚的能力当中!天罚就是可以随意的操控死灵,所以对于早期的剑术师来讲,天罚就等同于他们的梦魇,死都不愿意碰见的敌人。这个魔咒困了剑术师好几百年后,最后终于被六世主天痒打破了,可以说天痒的出现是直接给剑术师的命运来了一个大反转!她用龙魂第一个打造出了一把附带了供奉灵的龙灵剑,您知道的供奉灵是万物之灵,万物之灵是活灵活现的,不论是谁,即使是龙子也无法控制万物之灵,无非是利用它做一些事情。正因如此,这把由天痒打造的活灵剑成了天罚最大的威慑!最后天痒将天罚斩杀于西涯红崖大峡谷的葬龙谷之中,那里是整个西涯阳光最充裕的地方,几乎一整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黑夜,其余时间全是白天,可以说天罚必葬身于此,天痒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鸣珀说完这番话,白听得入了迷,她在脑子里想了想后,说到,“所以,你认为这里有遮挡阳光的灵力了?”
“正是!而且我已经感受到了,不过……”,鸣珀左看看右看看,随后闭上眼睛又仔细嗅了嗅周围的味道,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说到,“不过这里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死灵的波动,按常理说,我最容易感受到的就是死灵的存在,可这里并没有……也许……”
“也许这里有万物之灵存在!”,没等鸣珀把话说完,白抢着回应到,听到这个回答,鸣珀非常认同,他眼神里带着一种深意朝右前方望去。
那里是这条小溪流下来的源头,白也转头向着这条小溪望去,她想起了上次在前山顺着那条小河找到九龙落地瀑的情景,指不定顺着这条小溪就真的能找到更大的奇迹!
想到这里,白开口说到,“那我们就沿着这条小溪上去一探究竟吧!”
“嗯!”,鸣珀应声答到。
两人说完,白转身准备叫上蓝猼,然而她一转身就惊住了,只见蓝猼还在舔舐着小溪水,肚子已经涨的很大了,圆鼓鼓的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撑爆了!
看到蓝猼这个模样,白瞬间神离了过去阻止了蓝猼继续喝水,停止了喝水,蓝猼样子有些不太对,它的身体变得松软无力,随后便瘫软着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睛困意十足就要闭上了,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活力。
“它怎么了?肚子怎么涨的这么大?”,鸣珀也急忙跑了过来他看到了白正伏在蓝猼的肚子上,脸上全是担忧的表情,而且看样子十分焦虑!
见此,鸣珀走到小溪边将手轻轻触碰着溪水,然而就在他接触到溪水的一霎那,他就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让自己全身心放松的感觉,非常舒适。引发这种舒适的感觉是从这溪水中散发而来的一股淡然的气息,这股气息带着一种流动的灵力,能够引发自己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让自己浑身达到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白大人!是这溪水有问题,溪水中有一种特殊的灵气,能引起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鸣珀发现这个问题后急忙转身告诉了白蓝猼晕厥的原因。
白听到后,也马上将自己的手伸到水里,和鸣珀一样,白的手在接触到溪水的一瞬间,一种让人飘然自若的感觉沁入心底!她即刻缩回了自己的手,不过她又马上伸出双手从小溪里捧出一手水来准备朝自己的嘴巴里喂。
看到白突然要给自己喂水喝,鸣珀即刻伸出手将她手中的水打泼了,然后说到,“白大人!清醒点!这溪水可不能喝!”
“可是蓝猼……它怎么办?”,白心痛的流出了泪水,嘴里埋怨着自己说到,“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让它喝水!怪我!就怪我!我……害它变成这样的……怪我!”
鸣珀极其不忍心看到白这个样子,他壮起胆子来到了蓝猼的身边,俯下身来将自己的一只手轻放在它的脖子上,随后闭上眼开始静静感受蓝猼身体上气息的流动。
过了一会儿,鸣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他激动的开口对着白说到,“白大人,蓝猼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不论是气息还是生理状况都是非常平稳,甚至是达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这可是一种很难达到的状态!这种状态要一个能人起码要花上一辈子才能达到!”
听到鸣珀这么说,白立刻不再难过了,她的眼神突然发光,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确认一下,她也凑近蓝猼随后将自己的头放在它那圆鼓鼓的肚子上,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它体内流动的气息,不料真的感受到了在蓝猼的体内流动着一股股柔和的凉气,这些凉气似乎在轻轻刺激着蓝猼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脉搏,而此刻的蓝猼呼吸也十分均匀,肌肉也处于一种松弛的状态,这……这真的是一种极其忘我的状态!
白坐起身来,她不敢相信自己所感受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蓝猼居然真的达到了这么一个极端状态。
“这……这……为何会这样?”,白非常惊讶以至于自己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鸣珀摊开双手,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也对此全然不知。
“呜呜……”,就在两人茫然对视之时,蓝猼嘴巴里突然嘟囔了起来发出了叫声。
白听到后,神经弦即刻就被拨动了一下,她低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蓝猼的脑袋,嘴巴里说到,“蓝猼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鸣珀看着白问着蓝猼,觉得她问蓝猼的样子像极了在问一个人,就在这时,蓝猼开始挪动着自己的身体,鸣珀见此急忙向后闪开,白站在原地看着蓝猼不知道它要干嘛。
只见蓝猼艰难的站起身来,接着便朝着小溪旁的一小堆灌木丛走去,随后发生了一件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蓝猼侧身将后腿一侧靠近灌木丛,之后抬起一支后腿,两眼闭上脑袋微微抬起,样子看上去很是享受,紧接着从蓝猼的后肢之间出现了一条水柱,水柱浇灌着灌木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