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欢站在原地没有动,视线在傅南祁和苏芷柔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声线清冷。
“你跟她昨天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一整晚?”
傅南祁太阳穴重重一跳,锐利如刀一般的眼神扫向顾墨寒,这事除了他说的,还能有谁?
他自知反驳不了,沉声解释道:“我的确在她房间待了一晚上,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苏芷柔也紧跟着解释:“徐小姐,你别误会,昨晚我喝醉酒,阿祁只是留下来照顾我而已,他昨天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我们俩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顾墨寒冷哼一声,不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你们没发生过什么,谁信?”
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特别是傅南祁和苏芷柔之前就是情侣,久别经年再相逢,没有有力的证据,光靠两人的嘴解释,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别人怎么想的,傅南祁不在乎,他只在乎徐宁欢是什么想法。
傅南祁死死盯着她,问道:“你不相信我?”
她倒是很想相信,可是……
徐宁欢红唇紧抿,一直没有说话,傅南祁眼神阴鸷,胸腔憋闷,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不被信任的滋味。
他走到徐宁欢面前,一把将人拉过来,沉声质问:“你宁愿相信顾墨寒的一面之词,也不肯相信我?”
徐宁欢抬头看他,反问:“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刹那间,傅南祁的怒火达到顶峰,他抓着徐宁欢的手慢慢收紧,呼吸粗重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徐宁欢被他的语气刺痛,刚想说什么,苏芷柔猛地出声:“我愿意做检查,证明昨晚我跟阿祁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这样你们总算满意了吧?”
苏芷柔咬着唇,眼泪不停往下掉,十分屈辱。
话落,几人都愣住了,进行那方面的检查,的确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苏芷柔愿意主动提出这个办法,足以证明她和傅南祁之间的清白,顾墨寒的表情一时间有些难看。
苏芷柔站起身,准备让助理去找医生,徐宁欢突然开口:“不用了,你不用做!”
徐宁欢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傅南祁说道:“我相信你们没发生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
徐宁欢想带顾墨寒去找医生上药,苏芷柔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他俩的路。
“光你相信有什么用?”苏芷柔生气地盯着顾墨寒。
“顾先生诽谤我跟阿祁关系不当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对我的事业影响很大,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起诉他诽谤和故意伤害罪!”
顾墨寒“啧”了一声:“明明是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打架,你非要冲上来,而且我并没有用力,反正是在酒店走廊,有监控为证,诽谤我可以认,随便你去告,我奉陪到底!”
苏芷柔被气得脸都青了:“明明是你胡说八道,你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我替朋友出气,问心无愧。”
顾墨寒一脸桀骜不羁,看了傅南祁一眼,嗤笑道:“倒是傅总,有了女朋友还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没点边界感,不守男德。”
傅南祁脸色一沉,顾墨寒趁机把徐宁欢拉过来:“欢欢,我们走,别跟这种人在一起,破坏心情。”
话落,徐宁欢被顾墨寒带走了。
傅南祁刚想追出去,苏芷柔急忙拉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地问:“阿祁,你不管我了吗?”
她额头上的白纱布十分明显,时刻提醒着傅南祁,这是为他受的伤。
刚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止住,傅南祁收回望着徐宁欢的视线,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剧组那边这两天先请个假。”
“好。”
徐宁欢带顾墨寒去找护士上了药,然后开车送他去项目驻地。
车上,徐宁欢表情凝重:“其实你刚才道个歉就好了,何必因为我摊上官司。”
顾墨寒眼睛肿了,闭着眼睛拿着冰袋在敷,一听这话,立马睁开了眼睛:“欢欢,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一时冲动,她要告就告,后果我自己承担。”
“可是你……”
“好了,放宽心!”
顾墨寒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别老往自己身上揽,我又没往外头说,这罪名能不能成立还难说呢。”
这话完全就是在安慰徐宁欢,可她的心情却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放松下来,反而更沉重了。
徐宁欢这一天班上的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顾墨寒的事情。
顾墨寒以为傅南祁出轨才动的手,说到底还是为徐宁欢出头,才惹上这档子事情。
他帮了徐宁欢那么多忙,徐宁欢不想让他惹上官司。
说白了,只要苏芷柔不再追究,这事就算过去了。
尽管徐宁欢不喜欢苏芷柔,但如果能就此息事宁人,她去低个头也不是不行。
敲定主意后,徐宁欢下班后,打电话给林淮安,跟他要了苏芷柔的住址。
林淮安是傅南祁的助理,这些信息他当然十分清楚。
林淮安听到徐宁欢说要去道歉的事情,立马给了地址,最后又提醒了一句话。
“徐小姐,傅总早上也受了伤,他今天心情都不太好,你好歹关心他一下吧。”
徐宁欢有些惊讶:“他的伤没擦药?”
“没有,他从医院回来后,除了工作外一句话都没说,我也不敢多嘴。”
这个时候谁凑上去,就是自寻死路。
徐宁欢沉默了两秒:“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去买了点水果,水果店对面正好是个药店,她进去买了一盒用于皮外伤,消肿止痛的药膏。
到了地方,徐宁欢按了门铃,她等了一小会,保姆才开门让她进去。
客厅内,苏芷柔跟傅夫人相谈甚欢,两人脸上都有笑容,徐宁欢进来时,两人都抬头望了过来。
徐宁欢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傅夫人。
傅夫人看到她也挺惊讶,厌恶地皱起眉头:“你来这里干什么?”
徐宁欢早就习惯她这种态度了,把买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伯母,我找苏小姐有事,顺便看看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