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铎是蛊族少主,他注定继承蛊族,成为族长之后,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蛊族。
在得知李红缨和银铎在一起的情况后,现任族长,也就是银铎的父亲,银竹的爷爷,并没有选择拆散他们,而是给了李红缨选择。
若答应和银铎结婚,便只能待在蛊族,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也不能见她的家人。
李红缨自是不愿。
她既是银铎的爱人,也是爸妈的女儿。
哪一方她都不愿舍弃。
但不管她愿不愿意,银铎被强行带去了湘州。
李红缨不久便在报纸上看到,银铎两日后成婚的消息。
她相信银铎,也如她所想,次日银铎的信送到了她手中。
上面写着,他会彻底与家族断绝关系,和她在一起。
李红缨信了。
等了三天。
却等到银铎成婚结束的消息。
为了斩断她的想法,银铎又一封信寄给了她。
是一封绝情书。
还附了一张照片,是他拥着妻子的照片,照片上,他笑容灿烂,眼里爱意浓郁。
李红缨等了三天,心中尽是对未来的期望,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爱人,会爱上别人。
她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去了乡村支教。
直到两年后,李红缨从同学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
银铎在成婚半年后,重病去世。
消息延迟了一年半,是因为湘州蛊族封锁了消息,至今才得知,这也是新闻上播报的。
李红缨也想起来,银铎成婚半年后,给她寄来过一封信。
她至今没有打开看过,主要是,那封绝情书,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李红缨这两年时光,也未能忘记那封绝情书,字字句句,如同刀片般往她心脏上剐,让她痛不欲生。
她连夜坐火车回到家里,在床底木箱里找到了还未开封的信,打开,字字句句,比那封绝情书还要让她绝望。
‘致爱人红缨’
..
拼死抵抗体内钟情蛊的银铎苍白嘴唇被鲜血浸染,血也染红了他的衣裳,整个内脏都被搅碎,一股死气萦绕在他的眉眼间,却也没有松开握笔之手。
担心血滴到信纸上,他用尽力气抹干净桌子上的血迹,手微微颤抖,却不见停顿,泪水混着血,淌过下颌,滴落在身上。
信上写着对红缨的愧疚,还有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没办法抵抗钟情蛊的影响,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在得知父亲及一众长老不惜给他种钟情蛊,也要让他成亲的原因后,银铎便知,此生已无法再见挚爱。
蛊族几代罪孽,他无法改变,也无法与她相守。
‘伏愿红缨,平安喜乐。’
银铎趁清醒将此信交给寄信人,在万般不舍之下,服药自杀。
*
银竹一生都没有见过父亲一面,关于父亲,都是从爷爷那里听到的,而母亲是爷爷用蛊虫制造出来的一个假人,他弑母而生,一出生,母亲身体养分被他和王蛊吸食干净,枯竭而亡。
可以说,银竹从一出生就是错误,因他的出生,导致父亲与深爱之人永别,也让沦为容器的母亲,一生短暂,连姓名都没有,默默无闻,谁也不会记得她,而他作为她的儿子,连她样子都不知道。
原本以为体内的本命蛊,是他的荣耀,原来他也只是传承王蛊的一个工具而已,整个蛊族早该灭亡的,却因为可笑的私欲和贪婪,杀了那么多人,覆灭了救人无数的上清道观。
银竹后悔自己的出生,但又无能为力。
他的出生,是建立在父亲和母亲的痛苦之上,若有选择,他情愿死在胚胎中,也不想因为自己,让至亲之人,一个个死去。
哪怕与他们没有见过一面,银竹也感到无尽的悲伤。
对于外界迁怒他的话,银竹觉得正常,就连他,都活在这种罪恶之中,无法挣扎。
在这时,寡言少语的赫连音开了口。
“遥,曾与我说过一句话。”
几人闻言朝她看去,连银竹也不例外。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赫连音道:“我也想说,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
蛊族上一代的罪恶,该止步于此,不该让银竹来承受这一切,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也不应该陷入愧疚之中。
阿冬流着泪在小本子上写了写,递到他面前。
‘我也是,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做坏事的人。’
银竹双眼通红,泪水哗啦啦掉落。
闻无恕一改往日懒散态度,严肃又认真:“你别以为受伤了就能偷懒,你是副二队长,也该振作起来。”
银竹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副队长,你才是副二队长。”
说着他避开他们的目光,擦拭眼角泪水,但越擦越多,觉得丢脸,不过负面情绪少了很多,也想通了一些事。
闻无恕几人待了一会儿离开。
又过了两天。
锁在家里的白毛,还有医院里的银竹,以及其他队员都聚集在姜遥的家里。
闻无恕拿出魂灯,“队长还没有出事,我猜测应该是跟诡域里前一个月那样的情况,队长进了其他诡域。”
银竹也是这个想法,但心里不安滋生。
九十级难度诡域受到驱逐,接下来是满级难度的诡域,就怕姜姐姐去了满级诡域,若是如此,那就危险了,而他们又该怎么帮助姜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