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书带着曲靖回到了驿站,好在曲靖没有多疑心她,毕竟洛锦书一路上对他都是十分的“坦然”,若是他再盯的太紧,岂不是图惹人厌?
曲靖一回到驿站,就跟着他的下属进了房间,说是有要事相商,但是洛锦书知道,他这是派人去打探了东城门和北城门的把手缘何差别如此之大的原因。
而此刻,刚刚送走了洛锦书二人的秦逸居,正盯着她落下的香囊,打开了里面的字条发呆。
“主子,那些人可是想要杀你的?”刀恨立在秦逸居的身边,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自家的主子,这么凝重的神色。
隔了好一阵,秦逸居才收起来自己手中的字条,满满的放在了烛火上燃烧,轻轻敲着镶着花边的椅子的扶手,英眉微拧。
“吩咐下去,着人去驿站,找洛太医和曲大人,我们即刻上山。”
秦逸居腾地动弹了一下,恨不能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色尤为难看。
若是洛锦书在场,必然清楚秦逸居缘何如此愤然的原因,只怕是因为自己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
不过是洛锦书托得秦逸寒的福,她才知道原来秦逸寒心计如此之深,原本以为云家只是犯了皇帝的忌讳,那里知晓,秦逸寒借着皇帝的疑心,也掺和了一手,就连秦逸卓,都参与了进来。
云家上上下下,百来条人命,就这样被渊皇屠戮,皇子被贬,整个大渊都是风声鹤唳。
夺嫡之争,从未停止!
秦逸居倏地握紧了双拳,刹那之间脸色难看至极,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好兄弟,好皇家,竟然是这般黑暗!
他们云家,何曾做过半分对不起皇家的事情?
百条人命,那可是铺就了盛京的大街小巷,难道父皇,他就没有半点害怕么?那些冤魂,难道不会入梦来,向他讨要一个公道么!
家不成家,国不成国,兄弟不是兄弟,姐妹不是姐妹!这大渊,还要来何用!
“外面可是兵荒马乱?”秦逸居的额头凸起几道青筋,气息不平,声音冷的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
刀恨一愣,有些心虚道:“主子,这都是那些外头的人瞎编的!何曾有过兵荒马乱,城中一直是秩序井然,您看您这儿,四季如春的,若是这城中情况不好,又怎么会有资源,为您安排这一切?”
“哐当”一声,秦逸居将书桌上的书和砚台笔墨轰然扫下,目光冷寒的盯着刀恨,怒喝道:“我知你是个心地良善之人,又有几分本事,这才拼了命的给你举荐了守城的位置,可是我不曾想到,你竟然这般狼心狗肺!”
“这城中百姓日夜起早贪黑的,只为了一日三餐的温饱,我倒事每日大鱼大肉,我当你如此考虑百姓,谁知你根本就是在瞒骗于我!”
刀恨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里阵阵发苦。
当他知道洛锦书二人要被带到主子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恐怕是瞒不住了,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