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敬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洛锦书,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唤他兄长。
洛锦书伸手揩去脸上的泪,又哭又笑道:“兄长,你的确是我的兄长。”
“这是何意?”楼敬斐蹙了蹙眉头,洛锦书这话,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洛锦书深吸一口气,这话,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毕竟,这牵涉到十八年前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清楚。
“我们进去说话。”
洛锦书拉着楼敬斐进了屋子,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上一辈子的恩恩怨怨,说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是这样……”楼敬斐脸色复杂,低声呢喃道。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和洛锦书,竟有如此关系。
“我离开大渊之前,就嘱咐问松查一查关于柳家后人的事情,我一直相信,柳家不会就这样枉死一家的。没想到,这一找,倒是发现,当年柳家被灭门,大姨母,她可是幸免于难的。”洛锦书娓娓道来,
想到柳家上上下下,蒙此大难却无人做主,至今还被冠以乱臣贼子的污名,柳家虽然说是商户出身,可是祖祖辈辈,无一不是一生行善,纵然如此,树倒猢狲散,柳家出事的时候,曾经那些受过柳家救助的人,可没有一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柳家上下两百余人的血,染遍了江州集市,血流如注,护城河里被染的艳红如残阳。
楼敬斐沉默不语,他一直都知道,娘亲自打柳家出事以后。回了一趟江州,听了这等传闻,便郁郁寡欢,纵然那男人对娘亲百般哄劝,二人终生裂缝,娘亲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
他由始至终,都不知娘亲为何会如此哀戚,年纪尚小的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至高无上的渊皇。
直到后来,娘亲死后,他被渊皇关起来学东西,走遍天下,毫无亲情可言。
这也是他为何,成年以后,性情养的乖张叛逆,又洒脱不羁,他从未体会过权利的感觉,因此他对于皇宫之中那把金灿灿的龙椅,完全不感兴趣。
“表兄……”洛锦书红着眼睛,咬了咬唇道:“柳家上下蒙冤,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楼敬斐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陡然间听到洛锦书说这番话,不由得心里一惊,急忙拉住她道:“你要做什么!”
洛锦书神色一冷,清亮的眸子里是毁天灭地的恨意:“兰贵妃,萧国公府,渊皇。我哪一个都不会放过!”
楼敬斐心中一震,脸色一沉冷冷道:“不可!兰贵妃狡诈多端,这一次,你能胜,全靠一个楚怜,你必须尽快离开,不可再在这里逗留!”
“哪又怎样!兰贵妃再厉害,终究有弱点!难道你不想为娘亲和姨母报仇么!兰贵妃一家,心狠手辣,我不信萧国公府这些年来,和兰贵妃没有往来!他们是狼心狗肺!没有外祖母的救治,他们早就死了!可是他们是怎么对柳家的!”
洛锦书情绪有些激动,眼里满是悲痛之色。
她想起上辈子,自己凄凄苦苦过的一生,倘若没有萧国公府这个毒瘤,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些事?
楼敬斐神色不明,洛锦书冷眉一蹙,冷哼道:“莫非,你是在乎渊皇,在乎那把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