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萨尔奎瑟斯话语中的威胁,除了令埃尔特感到一丝寒意之外,倒也不至于太过于恐惧。虽然他还不太能够理解异世界的情感表达方式,但埃尔特还是能从萨尔奎瑟斯略带轻蔑的语言中听出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敬意。
“黎明号”飞空艇外面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坏,整个永恒裂隙都在不断向外撕裂。座座山脉连根拔起,大片大片的土地在震动翻腾的永恒裂隙里裂开,随即消失在这个大深渊的中心。“黎明号”居高临下,但在这飞空艇下方的土地早已坠入深渊,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永恒裂隙如同一片巨大的黑暗,而这黑暗不断侵袭吞噬着菲尔缇斯大陆的每一片土地。埃尔特所在的高空下面方圆几英里之外的地面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都已被撕裂,随即被吸入永恒裂隙当中。但永恒裂隙依然只像是一个贪婪的深渊巨口,肆无忌惮地吞食着这片土地。
大地震动时发出的震天巨响不断冲击着飞空艇上每一个人的大脑,但他们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令人胆寒的景象了。他们的面前,正站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抵挡得住永恒裂隙的毁灭性冲击,这是大自然的愤怒,两个世界一千年来的愤怒。比较之下,萨尔奎瑟斯统领的异魔军团所带来的疯狂杀戮甚至也算不了什么……不……那些丑陋怪物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无法与此刻发生的一切相比较。
“你都做些了……什么!”埃尔特咬紧牙关,狂风侵袭,他只求自己能够站稳脚跟。埃尔特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自己的宿敌面前倒下。
“永恒裂隙已经开始生效了。在这数千年的光阴中,它一直像个熟睡的孩子,沉眠于此。但因为你们的帮助,永恒裂隙……启动了。”萨尔奎瑟斯左顾右盼地看着天空中的飞沙走石,如同在看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因为……我们?”
“没错。”萨尔奎瑟斯露出他标志性的邪恶笑容,随即说道,“那本古书——我费尽心机让你们带出来的那本古书,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之书。”
我早该想到……
“世界之钥——我本人更喜欢这样称呼它。”萨尔奎瑟斯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埃尔特心中的懊恼,“那本古书封印了我的灵魂和我的肉身,让我无法自由地穿行在宇宙之间。而只要有人将它带出皇家图书馆,并将其投入永恒裂隙当中,我就能完整的复活,重现人间。”
“永恒裂隙到底是什么?”鲁特吼道。但埃尔特知道,事到如今,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传送门。”萨尔奎瑟斯径直说出了埃尔特的猜测,他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几乎癫狂的鲁特,“在菲尔缇斯大陆上的人类尚没有形成一个文明的时候,我们的世界就向这片大陆投下了一个种子。这个种子在坠落菲尔缇斯大陆的中心之后,形成了一个巨坑,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永恒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