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铃颜也是紧张,全身上下的武器便只有手中那把匕首,也没有现代的巧克力炸弹供她使用,现在她,胜算也就百分之五左右。
她问:“你知道去天汜集市的路么?”
领头的感觉脖颈处一阵刺骨冰凉,连忙道:“知,知道……只要娘娘不杀小的,小的就领娘娘去。”
言铃颜笑,戒心不放:“当真?”
“小的怎敢骗娘娘?如有欺骗,天打雷劈!”领头说得信誓旦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呵呵。带路。”言铃颜生怕其他人会聚过来,手上力道重了重。
领头不敢怠慢,埋下眼中深邃,而后领着言铃颜走了一段。
随后,言铃颜被带到悬崖边。
言铃颜力道加重,领头脖颈已经破皮,她冷笑着道:“你是不要命了吧?”
“娘娘,奴才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领头语气已经变了,有些玩世不恭。
言铃颜一脚踢开他,道:“的确杀人灭口有这个念头了。”
领头擦干净脖颈上的血迹,而后道:“娘娘,您真以为,你可以躲过今日一劫么?”
言铃颜发觉不妙,领头刚说完,身后便走出许多人。
是方才分散的那些喽罗,如今,一个个都聚过来了。
“到底是小看了你们,杨家的狗。”言铃颜退后几步,身后便是悬崖。
领头诧异一会儿,而后问:“娘娘知道了?”
“你别忘了,那日推本宫入湖的人里,你便是其中之一。”言铃颜说着,语调变得有些阴沉冷然。
领头虽出了一身汗,却还是道:“是么?娘娘能活过来,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还有更让你意外的。”
说罢,言铃颜将脚边的石子踢向那些喽罗,石子不偏不倚,正中心口。点到即止,石头入了心口,留下一个血窟窿。
一下子,身边的侍卫便被消灭掉了一半,领头的不禁诧异。
这常人莫及的速度,当真是言铃颜吗?
言铃颜没了体力,这躯体实在是太弱了,骑了马,又飞走几下,现在要再施力已经有些困难。
而且她还发现,这身体居然有心绞痛的毛病,看来从前就是个久病体质,怪不得一入水,就挂了。
不过庆幸,现在心口没有绞痛,不会太过影响。
想至此,心口却突然绞痛起来。
言铃颜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好的不来坏的来。
其中一个喽罗看出什么,道:“老大,她心绞痛犯了!”
领头不禁一乐,“言铃颜,你就乖乖去死,也让弟兄们早点拿到赏钱吧。”
“你……”言铃颜气急,心口便越发疼痛。
目光开始晕眩,头脑有些不受控制的沉重。
“你就安心的去吧,啊!”领头的想要去推言铃颜,可言铃颜尚存着意志。
言铃颜笑了笑,“你中毒了,不出十日,你的这只手便废了,接着是整个身体……”匕首在他手上飞快地划了一下,而后自个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臭娘们,给老子解药!不……”
领头的捂着手上的伤口,看着那几乎被劈开的手掌,哀嚎不止。
一想到自己会全身瘫痪,他就感觉凉从心起,冰冷从尾骨传到头顶,似乎是在告诉他他会死去一般。
而言铃颜,仿佛掉了许久,手中的匕首率先松落。
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她似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道滑凉如丝绸一般的沙哑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笑意:“今日奇了,一会儿下泥土,一会儿下刀子,这会儿竟开始下美人了。”
言铃颜迷迷糊糊间,入眼的是一双漂亮的紫蓝色眸子,冰冷邪魅间,带着些许戏谑。
怎么那么像一个,狐狸?
脑海里话音刚落,她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一边蹲着的龙飞见到言铃颜,诧异道:“怎么是她?”
萧黎渊替言铃颜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清冷眸子扫过他,“你认识她?”
“她……便是言铃颜。”龙飞口中艰涩,似乎被堵了黄沙一般。
心里头说不出的堵得慌,此时见到她,却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可又是另一种酸涩涌了上来。
萧黎渊手上顿了顿,波澜不惊地眸子里突然有了几分兴趣,“很好,捡了一只大猎物。”
龙飞:“……”主爷,她是人她是人她是人!!
“回营。”萧黎渊抱紧了怀里的言铃颜,下令道。
众人惊愕,这平日里见女人如见病毒的摄政王,今日居然抱着一个女人,还没有丢出去,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龙飞突感不妙,小心翼翼地道:“主爷,还是末将来抱着吧,您……”
说罢,他看了眼萧黎渊的轮椅。
萧黎渊按了轮椅底下的一个机关,轮椅调了个头。他锐眸微侧,语气里有些严肃且不同寻常地威胁意味,“你的罚,继续。”
龙飞当即内牛满面:“主爷……”
“继续。”萧黎渊移开眼睛,深邃紫眸里,有些不可抵挡的霸气,“你的军罚,还没完。”
“是……”
龙飞扁着嘴,蹲下身开始鸭子跳,起身一下,便道一句:“我错了。”
萧氏独门军罚,专治各种不乖。
龙飞:“……”
言铃颜再醒过来时,入目的首先是一顶灰蓝色床顶帐子,而后就是一边端详着自己的包子。
小包子见言铃颜醒了,惊喜地大叫:“娘亲娘亲,她醒了!”
随后,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着了身粗布衫,很是具有民族特色,上面绣着一些奇怪又绚丽的图案,像是花叶鸟虫,入目的细致。发鬓盘着,用一根木钗固定着。
那妇人见言铃颜醒了,道:“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可是昏迷了三天呢。”
“三天?”言铃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到现在都没有回去,恐怕红袖那丫头又要担心了。
想着,言铃颜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就要往外奔走,妇人拦住她。
“姑娘刚醒,怎么就要走?”
“我…我家里有人还等着我回去,都三天了,她肯定急坏了。”言铃颜说道,脑海里都是红袖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
如果知道她掉下悬崖,那丫头肯定得哭城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