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我这就去拿一些草药,你们先安抚好主子。”
几个杀手一时手忙脚乱,安慰人什么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况且现在哭得像个八百斤孩子的还是他们的主子,那个神奇的小姑娘。
祈豹:“主子,别哭了,我给你吹一吹……”
椊:“不要哭,乖乖乖,你看,遮起来的话你还是我们漂亮的主子是不是?”
杉:“再哭的话……”
言铃颜哭得更大声了。
杉默默地把打你屁屁这句话咽了回去,她不敢。
这件事情传得很快,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开始的。
不出一个时辰,一大票浩浩荡荡地人开始往相府赶。
百姓不由感叹,这是活久见,公主出游都没这么壮观过。
首先赶到的是镇国公府的一大家子,连老镇国公夫人这次都是亲自出动,还包括出嫁了的洛沁兰和她的夫家,最小的连洛学武都到场了。
其次是安王府的,只见欧阳彦左手带着一个翼聆,右手带着一个红袖,骑着最快的马从宫里狂奔出来,一路冲进了相府。
而后是萧黎渊,说实话,他明明在回天汜的路上,听到这一个消息还是掉头冲了回来。他知道在哪儿能见到言铃颜,也可以告诉她,就算她变成什么样,自己还是不会离开她。
这时候,爱凑热闹的宇文飞斛竟然也来掺和这么一脚。他把自己府里收集了很久的药,只要是能用上的都带上了。
这次他能来,当时让人很是意外。虽说半路上遇到了欧阳骆,欧阳骆说:“一起吧。”
宇文飞斛不知道这时候这裕王殿下还来凑什么热闹,虽说言铃兰做过他嫂子,可如今两个人也是两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按理说他出现的话可能好会显得突兀。
“王爷去相府做什么?”宇文飞斛问。
欧阳骆回说:“这事儿传得极快,父王母后不可能不知道。”
原来是替老爹老妈送温暖来了。宇文飞斛这才放松警惕。
如果这裕王又要用女人来提高知名度的话,他可是不会放过。
.特别是言铃颜。
二人知道现在就算去到相府,自己也可能会被挤在后头,所以便慢悠慢悠行着,一边听路上百姓的反应。
“多好看的女娃子,说毁容就毁容,你说是不是得罪那个大贵人了?”
“你听谁说的?我听的可不是这样,听说相府里新来了一个五姨娘和五小姐,那相爷疼爱得不行,几个小的吃醋,把那五小姐欺负了一顿,这不,相爷怪罪下来了……”
“不是吧?这么狠?”
“当然了,我有个亲戚在相府里当差,听说那言铃颜整张脸都毁了,比隔壁那麻婆子还难看喱!”
宇文飞斛听得心惊肉跳,停下马,道:“冒昧问一句,那麻婆子长什么样子?”
农妇侧身,指着不远处一个煎芝麻饼的人说:“就是她。”
宇文飞斛看了一眼就瞬间转身低头弯腰,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欧阳骆捧着宇文飞斛地脸,笑容有些僵硬:“将军你还好吗?”
“我有密集恐惧症,芝麻饼都没这么恐怖,真的。”
“别吐出来。”
“我尽量。”
而后的而后,就是龙府的兄妹两个,硬是把全京城的大夫都塞进一个马车里,不顾路程如何,飞奔到了相府。侯柠雳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姿势很怪异,扶着根本直不起来的腰叹了口气,龙蜜拍上他的肩膀,幽幽地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是不是肾透支了?”
“主子你忍着点。”素娘一边说着,一边把药膏往言铃颜脸上涂抹。
说也奇怪,那药膏一抹上去,那伤痛处再也不疼了,变得清凉清凉的。
祈豹看着言铃颜的模样,不由笑出声,“主子,你看起来好像破了皮的包子似得。”
“这次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言铃颜现在提不起兴致去跟别人较劲儿,兴致缺缺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脸要是毁了该怎么办,老大说过脸是个好东西,丢不得的。可现在居然给毁成这鬼模样了,自己就跟断了只手一样心疼。
素娘安慰她:“主子别担心,我一定找最好的草药给你治的,一定把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现在,还是别照了。”
说罢她把言铃颜的镜子拿了过来。
言铃颜又拿起镜子,“都伤成这样,还怎么变回去?如果可以把腰上的皮换到脸上……等等!”
“怎么了?”众人一愣,不明白言铃颜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
“换皮!”言铃颜说。
“换皮?”素娘听罢一愣,不明白言铃颜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这个使不得,风险大得很,要换也是一身都换,可没一个人能活下来。主子这么小一块伤疤,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我一定会把你的脸治好的。”
言铃颜摇摇头:“素娘,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医术,除非现在一个整形医生在我面前。”
作为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整形如果能出现在这个时代就太好了。
“整…整形?”素娘听得一头雾水。
言铃颜知道他们不明白,便没再说下去。
她拿起镜子,却不想镜子里出现萧黎渊的脸,她吓了一跳。
言铃颜惊慌地捂住脸,对后头的萧黎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出个声,要吓死人吗?”
“我来了很久了,伤口还疼不疼?”说罢,萧黎渊要去拿开言铃颜捂着脸的手。
言铃颜顺势一躲,说真的,她实在不想萧黎渊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
世人有谁爱美丽的皮囊,而美丽的皮囊的吸引可以说是致命的。
现在她没了这皮囊,又如何面对他?
若是他看了,肯定会嫌弃自己的。
萧黎渊知道言铃颜的想法,瞧着她眼里鲜有的小心翼翼不免心疼,他抱住她。“肯定很疼对吧,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不过日后你总要跟我生活,总有一天我是要看到的不是吗?”
都这时候了,他还说这种话。
如今的言铃颜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唯一仅存的安全感都所剩无几。
不如趁现在,揭露自己的伤疤,让伤痛来得快一些好了。
“王爷,你真的要看吗?”言铃颜问。
萧黎渊:“如果你愿意的话……”
“被瞎跑了……”
言铃颜嘟囔着,把那层已经变成固体的药膏从脸上撕了下来,露出底下的伤口。
言铃颜的目光开始躲闪,心里害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