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儿,今天爹爹要同我们一起去看姨娘跳舞。你等等爹爹!”阮梦晨在后面喊着任性地跑出房间的南宫烨。
“我不要,让他自己看姨娘吧,我去花园!”南宫烨换了方向,将阮梦晨和南宫昊空甩在身后。
南宫昊空感觉自己又开始了哄孩子的漫漫长路,而且这一次,连讲故事听故事都不好用了。南宫昊空心下感慨孩子的心思真是比女人更捉摸不透,仿佛昨天他还吃着南宫烨亲自端来的疙瘩汤,今日就被南宫烨冷冰冰地甩开。
阮梦晨看着唉声叹气的南宫昊空,心中不忍。
“将军别气馁,小宝过去这一阵倔驴脾气,就好了。”
“但愿如此吧!”南宫昊空看着南宫烨跑走的方向,表情像是失了宠的臣子。
阮梦晨让南宫昊空的神情触动,如今委屈的南宫昊空,实在太不像那个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的将军了。阮梦晨知道,在这府里只有南宫烨——他的宝贝儿子——能让他露出这样服软的神态。
即使是贵为将军,也不过寻常父亲啊。
阮梦晨告辞后,匆匆追上南宫烨,看着他不让他出意外。
灵蝶的舞蹈排练更加密集,她腾不出时间来陪伴小宝,因此南宫烨又整日缠在了阮梦晨的身边,有时跳舞看厌了,就在府里四处闲逛。
阮梦晨也趁这样的机会,监督府中家丁的工作。虽说南宫昊空给了她管家的特权,但阮梦晨低调地没有声张。她最了解她那个大姐,若是让大姐知道账目表在自己手里,一定会嫉妒生气。
阮梦晨偶尔会拿着账目本同几个管事的家丁核对,久而久之这消息就走漏到了阮和怡耳中。
“胡说八道!”阮和怡大怒,骂前来汇报的丫鬟。
“将军再糊涂,也不会把府里的账目给一个外人,你去查查是谁在胡说,让他给我掌嘴!”
丫鬟连忙害怕地跪倒,连连认错。
“夫人息怒!定是不懂事的小厮乱说,夫人千万别因这些胡话气着自己!”
阮和怡挥手让她退下,她虽是不信,但心里起了疑心。后来几天她格外关注阮梦晨的行踪,发现阮梦晨总时不时往书房跑。
阮梦晨为了不让阮和怡发现,常常是带着南宫烨一起出入书房,这样对外美其名曰帮助增进父子感情,实际上是向南宫昊空汇报自己核对的账目。
阮梦晨小时候随母亲住在别院,生活自立,从小就懂得如何当家,如今处理起府中事务,更是得心应手。南宫昊空心里暗中庆幸自己得了一个“贤内助”,但他不敢讲出来,怕唐突了阮梦晨。
南宫昊空自此后便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唤阮梦晨来书房,阮梦晨有时不知自己如何想的,次次都不好意思拒绝南宫昊空。她显然已经将龙饮月的嘱咐忘到了脑后,不仅没有远离南宫昊空,反而同他走得更近。
阮和怡观察了几日,气愤地看到阮梦晨每日都上南宫昊空的书房。她买通门口丫鬟,让丫鬟帮忙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夫人,奴婢听到……”丫鬟来汇报时,吞吞吐吐的样子让阮和怡有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话快说,别犹犹豫豫的!”她怪罪道。
“是,是。夫人,奴婢听到将军把最近的贺礼列了出来让漠姑娘过目,还说,有劳漠姑娘辛苦这些日子。”
阮和怡听后如五雷轰顶,她瘫坐在梨花木椅中。
“夫人,您没事吧!”丫鬟赶忙上前搀扶。
“看来,将军果然让她,一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管理将军府了!”阮和怡咬牙切齿道。
“夫人息怒!也许将军只是一时糊涂,或者是不忍心看夫人操劳呢!”
阮和怡有些无力地摆手,不让丫鬟搀扶,她喃喃道:“将军都不曾来过我的房间,如何知道我操不操劳,真没想到,我一直防着阮淑晴那个狐狸精,却让漠离钻了空子。”
阮和怡每日练完琴后就在府中走动,观察阮梦晨。她发现阮梦晨最近不仅常往南宫昊空身前凑,而且对小公子南宫烨也是寸步不离。
“我倒小瞧你了。”阮和怡认为阮梦晨在巴结父子俩,她想不通这个府外之人做这一切的目的何在。
贴身丫鬟听了阮和怡的推断,对阮和怡道:“这有什么难猜?我们将军少年英雄,风流倜傥,谁不想贴在他身边呢?我看这漠离,定是在京城行医为假,攀高枝才是真!”
阮和怡深以为然,她嘱咐手下几个心腹密切注视阮梦晨的行踪。
“敢跟我抢将军,也不端盆水来自己照照,自己配吗!”阮和怡恨恨看着阮梦晨的居所。她觉得自己若再不采取行动,这府中上下,就渐渐不是她堂堂大夫人说了算了。
“夫人可别动气,为这么一个小人物气坏了身子不好。”丫鬟为阮和怡捶腿,嘴上讨好阮和怡。
府里几个新来的下人见阮梦晨待人温和,又是管事,就总围在阮梦晨身边。几个资历较老的家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敢吭声。他们心中还是觉得,阮和怡才是主母,所以不敢同阮梦晨走的太近。
阮和怡吩咐他们盯着阮梦晨,他们只得奉命行事。
而阮梦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周围已是许多双眼睛在看。她还在不自觉地同南宫昊空越靠越近,完全忘记了也是同危险越来越近。
阮梦晨最近在书房谈话,总是感觉窗外有人注视。阮梦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阮和怡暗中捣鬼,她第一反应就是灵蝶开始了行动。
寿宴日期临近, 属于灵蝶的时间不多了。灵蝶不得不频繁盯着南宫昊空父子,寻找机会。阮梦晨留心观察她,发现灵蝶并没有放过南宫烨,依然常出没在南宫烨的房间附近。
她气极,心说龙饮月明明答应了自己,不伤南宫烨,为何灵蝶还总出现?阮梦晨决定下次灵蝶刺探情况时,一定要抓住她警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