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永康同龙饮月一战之后,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在侍卫的搀扶下回到康王府,发现柴房已经烧的不成样子。火焰已被侍卫们熄灭,但柴房里面的柴火都已化作了黑色的粉末,就连墙壁都变了断壁残垣,黑漆漆地露出不规则的一两截。
龙永康皱着眉头看着这番惨象,转头问救火的侍卫。
“南宫烨呢?”
侍卫答道:“回殿下,灭火的时候没有发现南宫烨。”
龙永康觉得奇怪,他追上龙饮月的时候,龙饮月手里并未抱着孩子。他又询问了一番侍卫,侍卫们皆非常肯定地说没有人接近柴房。
“难道南宫烨已经被烧死了?”
龙永康心中一慌,若是南宫烨死了,就真的不好向南宫昊空交代了。
他琢磨了半日,决定干脆不理会此事,他将南宫烨在自己府上呆过的证据全部抹杀,然后装作没事人,也不再给南宫昊空送信。
这样就算南宫昊空把矛头指向自己,他也查不出任何证据。
此时的南宫烨依然昏睡,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阮梦晨掐了人中,施了针灸都没有管用,每日十分着急。
南宫昊空此时更加心慌,他一直怀疑是龙永康劫持了小宝,可是龙永康最近已经南下去平乱。在此期间他派了许多身手较好的暗卫去康王府打探,都没有发现南宫烨的踪迹。
劫匪也不再捎来信息,南宫昊空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同南宫烨的联络。
阮梦晨本就不打算带南宫烨回去,所以她救了小宝之后,压根没有带着南宫烨去见南宫昊空。她打算将小宝从此带在身边,不让他再陷进这些朝廷的争斗中。
龙永康的南行之途并不顺利,他刚刚出京城不久,就遇到了埋伏。
向南的这条路一定要经过乱葬岗,乱葬岗墓碑林立,十分适合埋伏。龙永康做了一些准备,但是这次行刺的人武功十分高强,一个人就能对付龙永康这边的十名手下。
众人在乱葬岗一片混战,双方都折损了很多。
其中一个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武功甚为了得,他在同伙的掩护下直接向龙永康袭来。
龙永康本来就重伤未愈,他此刻见黑衣人来势汹汹,更是招架不迭,勉力同他过招。
后来所幸龙永康的贴身暗卫拼死护住了龙永康,这一次遇袭才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事后龙永康回忆黑衣人的武功,发现他根本无法辨别出到底是谁的手下。南宫昊空为了南宫烨也许会铤而走险,行刺自己;龙光熙也有可能报上次的行刺之仇……
还有突然袭击他府上的一男一女,都有可能在路上行刺自己。
龙永康越想越觉得乱,偏偏此时皇帝还前来捣乱。
楚皇听闻龙永康在路上遇刺的消息,急下诏书让龙永康速速回来。
龙永康接到诏书心都寒了,他知道陛下召自己回去就是要换人。皇帝一定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才要将自己召回去的。
可是南方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势力,如果皇帝派了龙光熙和南宫昊空,自己的手下便就要落到他二人手里了。龙永康丝毫不怀疑,这两人一定会借此次机会,将自己在南方培养的军队连根拔了。
如果让他们调查到自己的军队,告知了楚皇,自己就真的遭殃了。
龙永康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借口,回信劝说皇帝让自己继续南行。
皇帝见龙永康如此执着于立功,便也不忍打击他的信心,就由他去了。
阮梦晨在陪伴南宫烨的时候,龙饮月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同阮梦晨说自己不放心他们母子的安全,才留了下来。但是龙饮月心里清楚,之所以没有走,实在是因为内力折损太大,他需要休息。
几天之后阮梦晨也发现了端倪,她注意到龙饮月时常昏睡,有时候脸色竟会比南宫烨还难看。
阮梦晨实在忍不住,强行给龙饮月把了脉。
这次龙饮月没有勉力用真气维持住正常的脉搏,他的脉象异常微弱且紊乱。
“你的内伤都这么严重了,还打算死扛到什么时候!”阮梦晨生气道。
龙饮月听出了阮梦晨气话里的三分关心,他笑了笑,感激的话却没有力气出口。
阮梦晨连忙继续查看龙饮月的五脏六腑,发现真气已经逆流,在心肺之中聚成了一团火。这股来自龙永康的强势的真气没有及时疏导,最终导致了肺腑之中真气的倒行。
现在想要疏导显然已经晚了,那股外来的内力同龙饮月本身的真气混在了一起,无法分开,又不相融合。
阮梦晨十分心急,她道:“你若是早点告诉我,如今怎会病重如此!”
龙饮月表示他不愿给阮梦晨添麻烦,让阮梦晨又是感动又是懊恼。
“我一定要杀了龙永康替你报仇!”阮梦晨恨道。她此时不再是之前那个事不关己就远远避开的阮梦晨了,现在她除了想带走小宝,还想把曾经欺负自己最亲近之人的恶徒,都施以严惩。
龙饮月自己伤重无法统率饮月教中的兄弟,就将自己最得力的部下交给了阮梦晨,让阮梦晨调派他们。
阮梦晨选了龙永康南行时必经的一处密林,在那里埋伏下杀手。
然而不巧的是,龙永康在乱葬岗遇刺之后,就提高了警惕,将自己所有的贴身侍卫都带在了身边。阮梦晨没有想到龙永康会带这么多高手,她暗中偷袭,没成想箭还未放出,就被龙永康的人发现了。
龙永康的手下直接冲入林中,同饮月教的杀手对打。杀手们见对方来势汹汹,毫无防备地吓了一跳。
两方打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最后阮梦晨见实在没有机会近龙永康的身,便发信号让杀手们退下了。
此次行刺失败,阮梦晨十分不甘心,她决定亲自出马。
论武功阮梦晨自然打不过龙永康,所以阮梦晨就伪装成了一个村姑,在经过龙永康的队伍时,不动声色地在他们的水桶中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