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第二百零五章 定情信物

半月之后,秀女比试的宴会即将开始。宫里的各色人等都在忙碌,安贵妃和清妃布置宴会,还要兼顾到比试的场地,因而比平时操心的事情更多了些。

阮梦晨派出的饮月教杀手们在宴会之前,十分及时地送来了新的信物,那是一方手帕,看绣工像是年亓秋绣给令偃月的。

在手帕之上,令偃月还精心提上了他送给年亓秋的情诗,以表自己的思念之情。

杀手们从令偃月的房中搜到手帕,就急忙交给了阮梦晨。

手帕已经有些泛黄,可以想象令偃月这些日子,一定日日都在摩挲它。

时间刻不容缓,阮梦晨急忙将这手帕交给宗瑜,让她布置。这时宗瑜正同其他秀女一样,在苦练自己的才艺,试图在宴会上一绝雌雄。

今晚的宴会非同寻常,秀女们皆知今夜是决定她们命运的时刻,各个都十分紧张。她们这些天一直苦练才艺,唯恐落了下风。

宗瑜在准备宴会之余,还抽时间排练了舞蹈。其实这惊鸿舞她从小就在学,为的就是一舞惊人,讨太后喜欢。如今只不过温习几日,让这支舞更加熟练,免得宴会上出了岔子。

宗瑜准备舞蹈时让年亓秋撞见,她连忙告知安贵妃。

安贵妃冷笑道:“打听到太后喜欢舞蹈,就开始精心准备了,这个宗瑜,瞧着老实巴交,没想到这么多心机。”

年亓秋委屈道:“贵妃娘娘……妾身看她跳的惊鸿舞,的确是一舞倾城,若是让她跳成了,那太后恐怕连看都不会看妾身一眼了。”

安贵妃听了此话,心中便有气:“你还好意思说,小时候让你学舞艺,你呢!只顾得同那……算了,这些丑事,本宫不提也罢。”

年亓秋脸色骤变,她知道安贵妃说的何事,看来安贵妃派人调查过自己了。想到这年亓秋惊出了冷汗,担心安贵妃会去找令偃月的麻烦。

尽管,令偃月让自己在京城名声败坏,她仍然不怨令偃月。并且希望令偃月能够忘了自己,忘了他们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感。

安贵妃见年亓秋竟走起了神,心中不满,道:“年亓秋,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你给我打起一点精神来!宗瑜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会处理。”

年亓秋让安贵妃警醒,急忙唯唯诺诺离去。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如何让宗瑜跳不了惊鸿舞,安贵妃犯了愁。她回宫来回踱步,仔细思索,终于想起之前西域曾经进贡过一种奇药。

这药安贵妃一直留着,放在房间的暗格里。药名叫软筋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人服食后便会浑身酸软,站立不稳。

为了协助年亓秋在宴会上拔得头筹,安贵妃心一狠,决定将私藏的软筋散全部拿出来。

她趁宴会开始之前大家一阵忙乱,走到宗瑜的桌子旁,在宗瑜酒杯之中倒上软筋散的粉末。安贵妃下手颇狠,她手腕一抖,将一整包都倒了进去。酒杯早已斟满酒,粉末溶进去之后无色无味,谁也看不出端倪。

安贵妃满意离去,却忽略了暗处的一双眼睛。

她以为宫里所有人都在忙碌,却没想到阮梦晨一直暗中盯着龙永康的手下。

清妃负责的事情本就不多,人手又富余,安排给阮梦晨的活便更少了。阮梦晨布置完宴会的餐具,便开始四处查看情况。

她知道安贵妃必会阻挠宗瑜出风头,因而视线从未离开过她。没想到,在宴会即将开始的时刻,安贵妃果然下手了。

阮梦晨只是一个太监,没有权力阻止安贵妃,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安贵妃将一整包药都倒入宗瑜的杯子里。

宴会还有一个时辰开始,阮梦晨觉得自己必须得赶紧找到宗瑜。不然如果宗瑜喝了这杯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宗瑜这时恰巧不在宴会之上,她拿到阮梦晨提供的年亓秋和令偃月的新信物后,正打算派人去找年亓秋。之前年亓秋曾经将绣着一对儿鸳鸯的手帕给了令偃月,当作再次相见的信物。

宗瑜自然不能够自己出面,她买通了一个宫女,让她给年亓秋传信,谎称令偃月在宫门外等她。

年亓秋正在为宴会的事情紧张,根本无暇顾及他事,对宫女没有好脸色。

宫女连忙道:“年姐姐,宫外有人要见您,说如果您不见,会后悔的!”

年亓秋听到“宫外”,心里一紧。

她转过头来,小声地将宫女拉到自己身旁。

“你说清楚,谁要见我?”

宫女从袖中拿出手帕,道:“那人说,您见了这个,自会知道。”

年亓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手帕,她颤抖地接过,眼泪一下子就簌簌而落。

相思之情一瞬间涌起,年亓秋险些在宫女面前失态,她连忙用袖子笼住脸,匆忙抓过手帕,闷声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宗瑜在一旁观察着她,看到年亓秋如此大的反应,便知她的心已乱了。

她的一颗心如今全都系在了往日的情人身上,哪里还会有精力去讨好皇帝,讨好太后呢?

年亓秋捧着手帕回到自己的房间,抑制不住地恸哭起来。

她想起豆蔻年华的自己,是那般的无忧无虑。她偷着从京兆尹的府邸跑出,翻墙之后就会落入一个令人安心的怀抱。

令偃月能文能武,当时她最喜欢同他联诗。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一霎而过,如今回忆起来,竟如同沧海桑田。

年亓秋拿起手帕,发现令偃月将之前写给自己的情诗绣在了手帕上。看到这些诗,年亓秋仿佛看到了他的一颗真心。

可是年亓秋无法再回应了,如今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安贵妃和龙永康的手里,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早已被规定好。

“月儿哥哥,亓秋不能去见你了。”年亓秋深深叹息一声,颤抖着手将手帕藏起。她不能去见令偃月,因为她一走安贵妃就会发现。

一旦让他们发现了,令偃月必定有生命危险。

年亓秋清楚,对于尊贵的三皇子来说,杀一个县令满门,是件极轻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