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校全力建造法坛之时,玉树关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显然又有一位大明武将逝去了,但今日死的人实在太多,关内众人已经由最初的悲痛欲绝变得心哀若死,彻底的麻木了,但于谦和戚继光这两位统帅却面色一变,袁崇焕更不禁失声惊呼:“可法!”
叶青冥闻言,举目遥望关外,先前出关杀敌的那一万名大明武将,此刻已经全部战死,东阁大学士史可法亦在击杀百余魔头之后英勇捐躯,这一代名将以性命诠释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含义!
因为大明武将尽数自爆的缘故,战场上连一具尸首都没有留下,唯有满目疮痍和无数个漆黑的深坑,在静静的诉说着此战的惨烈!
先前众人只是静静的等待法坛建成,现在却都忍不住纷纷大呼:“还要多久才好?”
朱由校看了众人一眼,却依旧一言不发,跟着转过头去,继续敲敲打打,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众人无奈,只得强忍着悲愤继续等待。
等待往往令人觉得漫长,但却并非没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校终于收起工具,淡淡的道:“成了!”
听了这话,众人都不禁精神一振,一齐去看那法坛,只见此法坛高有七层,最底层长三十六丈,宽三十三丈,最顶层长九丈六尺,宽八丈四尺,每层皆高一丈六尺,分左右设玄师、五帝、天师、三师、三官、监斋六幕,另设十二堂陛,每层又点玄灯四盏,七层共计二十八盏玄灯,正应苍穹二十八宿之象,确然是一座工整合规的七层法坛,众人见了朱由校的鬼斧神工,无不由衷赞叹!
叶青冥缓步走上法坛,立刻觉得坛顶元气充沛,显然此法坛占尽地利,先将大地灵脉引入法坛底部,又用二十八盏玄灯沟通星宿之力,几近与天地融为一体,堪称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若是在此法坛上施展道术,真不知祈禳之术的威力要提升到什么地步!
这座法坛乃是用天材地宝硬生生堆起来的,本就极耗财力,而且为了赶时间,更不得不浪费了大量的材料,也幸亏大明王朝富甲天下,才能这般挥金如土,若是换了寻常散修宗门,只怕掏空所有积蓄,也未必能凑得出这些天材地宝。
于谦忽然开口相询:“叶道友,这座法坛可还合用?”
叶青冥点了点头,正色道:“此法坛应天时,得地利,顺民心,当真是巧夺天工,尚书大人,咱们反攻的时候到了!”
大明修士闻言,立刻士气大振,乱声嚷嚷的道:“既是如此,咱们立刻与群魔决一死战!”“定要为史大人报仇,为所有同僚雪恨!”
于谦转头对戚继光和袁崇焕说道:“我亲自带兵出关与群魔作战,你们仔细守城,万勿懈怠!”
戚继光和袁崇焕微微一愣,齐声说道:“尚书大人是三军统帅,不宜轻涉险地,还是让卑职……”
于谦打断他们,说道:“我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
出关作战凶险异常,东阁大学士史可法便是如此牺牲的,因此这位大明兵部尚书不愿同僚再遭不测,执意要亲自出关作战!
戚继光和袁崇焕哪里肯依,一连声的劝阻,于谦却道:“我为此地最高统帅,你们必须听我号令!”同时,这位大明尚书心中暗暗向上苍祷告:“若劫数未完,我情愿以身挡劫,挽救此地所有人的性命!”
见于谦执意如此,戚继光和袁崇焕也无可奈何,但心中都打定了主意,若情况不妙,必定拼死出关救人,决不能重蹈覆辙!
点齐兵马之后,于谦环顾众人,朗声说道:“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注1)
顿了一顿,于谦又对叶青冥说道:“叶道友,我等出关之后,无论胜败,都请你停止施法,若是胜了,那自不必说,若是败了,我也不希望有人再为了搭救我等而犯险,到了那时,你们必须即刻从关北退走,等朝廷后援赶到,再收复失地!”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心中都大为感动,若叶青冥停止施法,那戚继光和袁崇焕等将领必然无法出关救人,也就不会再遇凶险,所以于谦才有此话,这位兵部尚书体恤下属,无微不至,堪称统帅典范!
叶青冥摇头道:“尚书大人,此事恕贫道不能答允,纵然咱们修士可以退走,那这些百姓要如何脱险?难道群魔入关之后,会安抚百姓,不开杀戒?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谁都没有退路!”
这话入情入理,大明修士立刻齐声附和:“叶道友此言极是,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谁都没有退路,还请尚书大人收回成命!”
于谦轻叹一声,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就与群魔周旋到底,决不能给这些魔头破关屠城的机会!”戚继光和袁崇焕说道:“尚书大人,我等和你一起出关杀敌!”
这一次,于谦未再拒绝,转身对叶青冥说道:“有劳道友了。”
叶青冥淡淡一笑:“义不容辞!”跟着手掐法诀,步罡踏斗,开始施展祈禳之术呼风唤雨,此刻他立于坛顶,借法坛之力沟通天地,可调动的天地元气陡然多了百倍,祈禳之术的威力也相应的大为提升,密如珠帘的清澈雨水无休无止的洒下,尽数滴落在哀鸿骨焰所化的火海中,水火遭遇的一刹那,迸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响,跟着便升腾起阵阵浓郁的白雾,声势极为骇人!
见叶青冥已然出手,众儒修立刻分出三十六人,并肩走上法坛站定,每层六人站定六合方位,刚好将一至六层站满了,而第七层坛顶唯有叶青冥自己,这三十六位大儒跟着一齐出手,将加持之力汇聚起来送上坛顶,竭力相助叶青冥施法!
此时此刻,叶青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召来的七彩祥云已经极为庞大,几乎将玉树关前的火海笼罩了一半,降下的灵雨也如同潮水汹涌,江河泛滥,把哀鸿骨焰的恐怖炙热彻底压制住了!
大明修士均知时不我与,若不趁此良机将群魔击破,只怕这场恶战又要生出变化,因此于谦、戚继光、袁崇焕立刻率领大明修士出关作战,纵然拼尽全力,也要将来犯的血狱魔头一举击溃!
血狱群魔本以为哀鸿骨焰无往不利,攻破玉树关易如反掌,但偏偏遇上了惊才绝艳的叶青冥和巧夺天工的朱由校,致使火攻接连受挫,斗到此时,群魔初来时的锐气已然消磨殆尽,而且失了火海屏障,群魔难免有些缚手缚脚,此刻更与大明修士短兵相接,兵家神通所向披靡,若论肉搏近战,这些魔头哪里能与武将抗衡?
何况有儒修不断加持,这些武将几近刀枪不入,万法不侵,群魔虽然有诸多阴毒手段,急切间却也来不及施展,唯有凭借数量优势竭力压制大明修士,但这般硬拼,再无任何取巧的余地,双方胜负之数便不易断言了,况且魔道修士一贯擅长以诡计邪术取胜,如此以命搏命的血战实在并非群魔所愿,但鏖战正急,这些魔头自然不敢有半点退缩!
这场恶斗已经陷入了僵局,人、魔二道无数修士只能拼尽全力去搏杀敌人,尽量消耗对方阵营的实力,因为双方修士都明白,无论哪一方稍稍露出疲软之态,立刻就会被对方打垮!
杀戮与被杀往往只在刹那间,在那血肉模糊、危机四伏的战场中,每一刻都有无数的修士陨落,任凭这些修士曾经如何的声名显赫,如何的法力高强,终究并非不死不灭之身,无尽的寿元在此时只是一句空谈,虽然修士不会寿终正寝,但看着玉树关前的修罗屠场,便知道世间没有多少修士能逃过生死轮回!
战况激烈胶着,血狱群魔的几位首领却聚在一起密议,其中一位独眼魔修说道:“哀鸿骨焰被那杀千刀的仙修压制住了,如此缠斗拼杀,何时方休?魔君陛下可是亲自发话了,今日务必攻陷玉树关,若是咱们办不成此事,可没办法交差!”
恶刑魔君的歹毒手段,这些魔头大都见识过,此刻回想起来都不禁虚汗直冒,浑身发颤,这些魔头都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大事不济,不等魔君陛下怪罪下来,就先自行了断,否则只怕要身受残酷极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位背生双翼的魔修忧心忡忡的说道:“照眼前的战况来看,别说今日攻陷此关了,就是想取胜都难!”
一位头上长角的魔修说道:“再这么拖延下去有百害而无一利,为今之计,只得再让群魔自残肢体祭火,无论如何也要焚化玉树关的守护禁法!”
独眼魔修摇了摇头,说道:“扬汤止沸,乃是下策,只要那仙修还在,火攻终究无用!”
仙道修士最擅长沟通天心,叶青冥施展的祈禳之术便是借天地元气施法,那天地元气便如阳光、海水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群魔祭火却是用自身精血为引,任凭他们的精血再多,又如何能与天地元气相提并论?
别说天地元气随取随用,不花本钱,就连修建法坛的钱都是大明人皇掏腰包,叶青冥却是丝毫不用破费,堪比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而群魔体内的精血却不是大水淌来的,需要辛苦持修,日积月累,费的功夫着实不少,如此对耗下去,群魔哪里耗得过叶青冥?
顿了一顿,那独眼魔修又道:“釜底抽薪,才是上策!”
头上长角的魔修冷笑道:“如何釜底抽薪?若是能进城去杀那仙修,咱们还用等到现在?还是你指望那仙修会突然走火入魔,自己死了?”
独眼魔修说道:“有守护禁法在,咱们当然动不了他,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施展祈禳之术!”
背生双翼的魔修迟疑道:“你的意思是?”那独眼魔修说道:“让妙乐魔姬和她麾下的女魔以音律扰乱那仙修以及大明武将的心神,只要祈禳之术被打断,咱们就胜利有望了。”
头上长角的魔修说道:“此事不妥!音律法门虽可穿透守护禁法,但也有极大弊端,大明修士中不乏见多识广之辈,那个仙修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能不知化解之法?”
独眼魔修怒道:“那我倒要请教一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行?若你能另出奇谋,攻破此关,也算是大功一件!”
遭了这番抢白,那头上长角的魔修便要发作,那背生双翼的魔修赶紧打圆场,劝道:“大事要紧,咱们切不可自乱阵脚!反正眼下也无良策,就先让妙乐魔姬她们试试看吧!”
眼下战事吃紧,实在不宜内斗,因此听了这番劝解,几位魔修首领再无异议,便依计行事不提。
片刻之后,一位女魔头领着数十位魔女缓步走到阵前,跟着一字排开,各自搔首弄姿,卖弄风情,这些女魔不仅美艳诱人,更刻意穿着暴露,仅以数片轻纱遮住胸前腰间,而雪颈、香肩、粉臂、皓腕、玉腿、脚丫尽皆裸露,那纱衣既细且窄,又隐约透明,自然遮不住多少香肌雪肤,连这些女魔胸前两点嫣红都若隐若现,媚的惊心动魄,骚的风情万种!
若是这副离经叛道的放荡打扮搁在世俗人族,早被道学先生骂得体无完肤了,但魔道修士素来不顾礼义廉耻,这些女魔哪会注重端庄矜持?
血狱魔女放浪无忌,淫媚入骨,对着大明修士乱抛媚眼,但大明修士厮杀正急,哪里有心情理会,只怕连这些女魔何时到来都不知道!
眼见大明修士不受魅惑,这些女魔也不介意,竟自顾自的唱起歌来,歌声极为动听,但却异常哀婉,异常凄楚,声声催人泪下,若是细听歌中之意,乃是描述一群将士坐困危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奋力拼搏却始终无法脱困,最终兵败沦亡!
这些魔女的歌声意有所指,刻意触动大明修士内心深处最担忧之事,听到这悲惨哀婉的歌声,众将士情不自禁的产生错觉,恍惚中以为大势已去,己方阵营已经兵败如山倒,再无回旋余地,再过片刻,一些道心不稳的修士已经陷入幻境,难以自拔,仰天悲呼道:“今日一败涂地,有何颜面见父老乡亲!”跟着就要倒转兵刃刺入自己胸膛,那些道心稳固的修士急忙阻止,但如此一来,大明修士阵脚大乱,血狱群魔乘势连连猛攻,形势登时大为恶化!
叶青冥正自竭力施法,那些魔女的歌声也透过玉树关的守护禁法落入他的耳中,叶青冥心中一凌,暗道:“音律法门,凄厉神通!”他知道这歌声乱人心神,衍生幻象,极为歹毒,急忙收摄心神与凄厉神通相抗,但受到外力侵扰,施法颇受影响,祈禳之术召唤的七彩祥云逐渐缩小,渐渐无法压制哀鸿骨焰了。
玉树关内听到魔女歌声的并非单只叶青冥一人,许多将士惊慌失措,纷纷询问:“这歌声好诡异!”“为何这歌声竟能透过守护禁法传递进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抑制住这歌声?”
玉树关的守护禁法虽然稳如泰山,堪称天险,但世间没有无敌的道法,也没有牢不可破的坚城,凄厉神通所催发的无形音波便可以逾越天险,只不过凄厉神通虽然威力绝伦,却不难破解,因此血狱群魔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愿意施展这门神通。
叶青冥通读无名古卷,自然知道该如何破解凄厉神通,但此时他施法到了紧要关头,又要抵挡魔音灌耳,根本无余力开口提醒,不禁急的满头大汗,汪晓澜见到这一幕,急忙说道:“你无需担忧,我马上把破解法门告诉大家!”
自从当年在宣山击杀无数修士,汪、叶二人夺得紫晶笛之后,汪晓澜便在音律法门上下了一番苦功,只不过她修炼的时日尚浅,又乏人指点,因此造诣不深,但有了这段经历,汪晓澜对音律法门自然并不陌生,也知道该如何抵挡音波幻象!
听爱妻如此说,叶青冥登时大为宽心,但汪晓澜尚未来得及出声提醒,一缕歌声自不远处袅袅响起,曲调明快,慷锵有力,透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此歌声甫一出现,立刻便将众魔女那悲哀凄楚的魔音冲淡,如此一来,原本陷入幻境的修士和凡人将士立刻恢复清醒!
汪、叶二人立刻知道有人族高手施展绕梁神通压制魔音,抬眼去看时,正是戚夫人一展歌喉,这位女将久经沙场,多历患难,自然知道以音律抗衡音律,便是化解凄厉神通的不二法门!
先前血狱群魔也知道魔音幻象只能建功于顷刻,若是拖延的时候稍长,人族高手必定能化解音波攻势,因此才会那般举棋不定!
魔女的歌声催人泪下,令人斗志沦丧,戚夫人的歌声却慷慨激昂,竭力替众位将士鼓足勇气,听了这位巾帼英雄的歌声,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幕幕南征北战的戎马生涯,塞外飞雪,夜半鏖兵,大漠风沙,万里征程,刀光剑影,痛饮敌血,连战皆捷,凯旋荣归,歌声环环紧扣,令众武将热血澎湃,斗志昂扬,渐渐挽回颓势!
叶青冥心思缜密,纵然在全力施法的时候,也一直关注时局战况,此刻灌耳魔音已被戚夫人压制,他立刻稍稍分出心神,对法坛下的汪晓澜说道:“这些魔头明知道凄厉神通会被高手化解,却还是施展出来,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再无良策了,若大明修士想通这一点,必定士气大盛,则此战胜利在望!”
汪晓澜登时省悟,急忙运转法力,提气高喝道:“血狱群魔出此下策,乃是强弩之末,黔驴技穷,大家一鼓作气,将这些魔头打垮!”语声清越,刹那间响彻全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汪、叶二人提醒,大明修士立刻醒悟过来,既然血狱群魔施展如此拙计,便说明他们已无后招,若不趁此良机催破强敌,更待何时?
大明修士一方本来落在下风,但现在士气大盛,人人振奋,精神抖擞,对着群魔狠砍狠杀,顷刻间便扭转劣势,血狱群魔虽然心有不甘,但今日几番受挫,锐气尽折,此刻更无克敌取胜的手段,因此越斗越萎靡,渐渐呈现不支之象!
此时此刻,关注玉树关战局的大能修士不在少数,单是天庭门前就有风掌旗、南岳灵尊等七位高手在冷眼旁观,而坐镇自家山门隔岸观火的大能修士更多,眼见人族胜利在望,群魔节节败退,都不禁暗暗好笑,这些大能修士均想:“先前恶刑魔君夸下海口,现在倒要看看这老魔如何收场!”
除了世俗和血狱的强者外,其余势力的大能修士对于人、魔二道谁胜谁负根本不在意,谁输了就看谁的笑话,反正总会有丢人现眼的,这就是坐山观虎斗的乐趣!
到了如此地步,恶刑魔君也知道局势于己方不利,若是群魔败阵,自己非沦为笑柄不可,这老魔恼羞成怒,狠狠一咬牙,直接瞬移离开天庭,下一刻,他的身形出现在玉树关外!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反正丢脸是丢定了,这位魔君陛下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直接出手攻破玉树关,就算丢脸,也要先出一口恶气!
雨掌旗、转轮王、南岳灵尊等强者见恶刑魔君离去,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是世俗跟血狱之间的争斗,他们自然不会贸然插手,但心中都暗暗鄙夷:“狗急跳墙,这厮终于按耐不住了!”
而叶青冥、汪晓澜以及大明修士仍在与群魔争斗,浑不知恶刑魔君亲自降临,大祸已然临头!
注1:此处于谦说的这段话,乃是明代军战连坐法,开创者正是于谦本人,后来明代将领几乎都沿用了这一战法,而历史上的于谦也确实曾经在城池被围困的情况下,亲率部将出城作战,当时的敌人是瓦刺,而于谦保卫的那座城池,正是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