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默写策论

璟王摸了摸鼻子,脸色沉黑的出了白府,烨罗在一旁默默的驾了马车,憋着笑。

回府时却瞧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马车的速度在雪夜里走得慢,将那人碰到了一旁,那人露出张血淋淋的脸,见了璟王,嘶哑着破败的嗓音,“王爷……救我。”

烨罗凝着眼前这人,低斥道:“什么人,也敢惊了王爷的座驾!”

她吃力的往马车边爬,血迹在她的身上拖出了一条路,“王爷想知道的事,奴婢……都可以告诉王爷,求王爷……救救奴婢!”

烨罗拧眉,挡了这人的去路:“王爷驾前,不得放肆。”

璟王抬步欲走,她却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扑了过去:“王爷!王爷难道就不想知道,她这些年在勇安侯府里究竟是怎么过的吗?她爱的从来都不是世子!”

璟王忽的顿了顿脚步,来到她跟前,淡道:“抬起头来。”

她吃力的抬头,一双手如今还有几根手指头折了,挂在手上惨不忍睹,她就像是从血雨尸堆里爬出来的一般。

她吐了口唾沫,哽咽着道:“封家恨毒了奴婢,奴婢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王爷,求王爷念在奴婢与小姐主仆一场的份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烨罗,拖出去打死。”璟王嫌恶的扫了她一眼,如同在瞧一只猫儿狗儿。

素秋忙扑了过去,泪如雨下:“奴婢是一时糊涂,可侯府如今已经烂到了根里了,小姐的事情,奴婢都知道,难道王爷就不想知道吗?”

璟王抬步进了王府,素秋大声道:“王爷!勇安侯府勾结敌国,意图谋逆!奴婢有证据!”

璟王脚步微顿,“带进来。”

烨罗吩咐了两个守卫,阿猫阿狗似的将她拖进了王府里。

王府里飞檐玉阶琉璃瓦,雕梁画栋镂空的长廊,映衬着那假山流水,好不气派!

素秋睁着另一只眼打量着王府,竟觉这比有着几百年基业的封家还要气派,跟个小皇宫似的,当初若小姐嫁给了璟王,后来哪里还有这样多的事!事到如今,这一切都是她要背的孽!

烨罗将她扔在厅里,她身上的血将厅里的地面弄得脏兮兮的,她抽着气强撑着跪了起来:“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望小姐原谅,勇安侯府世子听信那容小娘的话,疑心是奴婢烧了灵堂引起的大火,如今要杀了奴婢,奴婢便要同他鱼死网破!”

璟王脱了厚重的斗篷,来到碳盆边坐下,“证据何在?”

素秋咳了两声,血从她的嘴角漫了出来,“王爷若救了奴婢,奴婢……自当告知王爷实情。”她忽的倒在地上,入目前是这璟王府里铺着的红绸。

真是喜庆又热闹,若这当真是王爷与自家小姐的大婚多好。

她猪油蒙了心了,如今竟落到了这般田地。

烨罗探了探她的鼻息,“王爷,人昏死过去了。”

“寻个大夫瞧瞧,别让她就这么死了。”璟王擦着手中饮交杯酒的杯子,眼底满是笑意。

烨罗将人拖了出去,府里的下人当即上前将地板擦拭了个干净,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烨罗再回来时,脸色有些差,“王爷,温大人在城外的驻军营里出事了。”

璟王捏着杯子微拧眉,“什么事?”

“城外的驻军里添了新人,好些都是世家纨绔,打着从军的名号不过是跟着历练历练,到时候好升官,但温大人是个处事严谨的,今日有人……有人抢了良家姑娘,被温大人瞧见了,那人竟将温大人打伤了。”

“伤势如何?”温良书是官家亲派过去的,那官职可比驻军总督还要大。

“温府里传了消息来,说是如今还昏迷不醒,如今正在宫里头寻官家要个公道。”烨罗也没想到,温良书会与人起了这样的冲撞,他一个病歪歪的公子,怎么还同人打起来了,这可一点胜算也没有。

“打他的是什么人?”

烨罗递了新的帕子予他,“不过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在上京里也是出了名的浪荡,若是他一人,想是没有这样的胆子,背后怕是有人在唆使。”

璟王将杯盏齐整的放着,“查查。”

烨罗得了旨意,犹豫了片刻:“温大人如今在病中,是不是要去瞧瞧?”

“不必了。如今这样的时侯,病着挺好。”他本就不适合朝堂,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若能因此避开,那也是他的福气了。

烨罗见他的心思都扑在明日的大婚上,心里五味陈杂,只是不敢多说,转身便出去了,他环顾了一圈,朝身旁的暗卫狐疑道:“暮成呢?怎么不见他?”

暗卫摸了把胡子,笑得暧昧:“暮成不是被王爷打发去守着白家那小娘子了吗?怎么?你不知道?”

烨罗抹了一把脸,他光顾着听热闹了,哪里知道这些个!

暮成仅次于暗卫之首,比烨罗还要厉害些,如今却拿去守着白家的那位,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暗卫揪着胡子又道:“也不知王爷怎么想的,那小胳膊小腿的小娘子,还用得着人守着?”

烨罗想起初见时白华英那一击震得他骨头都疼,如今她还要暮成护着她?若真出了什么事,谁护着谁可说不准。

夜色愈发的深了,白华英伏在案前默写她写的小试答案,白敬辰在她身旁瞧着手里的书,屋子里灯盏摇曳。

秀心端了点心进来,搁在二人的手旁,又静静的退了下去。

白华英一篇策论默的很快,考场上一日的功夫,她只用了一柱香的时候便默完了。“大哥,你瞧瞧。”

白敬辰接过那篇策论,低头看了一眼,视线便粘在那纸上了。

这上头确有些是他写的,另外一大部分不是,偏偏那一大部分见解也很是独到,将他前头的弊端都给补齐了,这样的策论能得个一甲,

便不出奇了。

“这手字,你倒是练得像。”他合了那策论,凝着白华英生出些疑惑。

白华英揪着衣袖子,眨了眨眼:“都是哥哥的策论写的好,我就是照搬照抄的。”

白敬辰将策论搁在案上,沉着脸道:“这里头虽有些是我写的,可另一部分补的甚好,英儿,你自幼便不爱诗书,就在两月前,你还只会拿根树枝在地上戳蚂蚁,如今短短几日,你是怎么将这些字模仿得与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