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夜被带走,已经过了将近六天的时间了,此时……
灯红酒绿的世界,纸醉金迷的说笑声音,离坎沉醉于玉体横陈当中……
“黄岩先生,哦,不!应该说是黄岩宗主。”离坎得意的笑着,望着眼前也在得意之中的黄岩。
此时黄岩躬身行礼,就听离坎问道:“做十二宗门第一的,神阳宗的宗主,不知道感觉如何啊?”
笑着说道:“皇子殿下的知遇之恩,老夫没齿难忘。”
离坎摆了摆手手,“你我都是聪明人,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办好。”
黄岩躬身,连连道:“那是自然,老夫一定帮皇子殿下,握住十二宗门命脉,让十二宗门辅佐皇子殿下荣登大宝!”
离坎点了点头,“不要乱说话,父皇立的储君是我哥哥,宗主大人这番话,岂不是在挑唆我兄弟二人的内斗么?”说话间,离坎带着戏谑和调侃的说道。
黄岩躬身赔笑道:“呵呵,小人之罪。”
离坎微微笑了笑,而后继续道:“宗主大人,你我之间还有一个协议吧?”
黄岩满脸堆笑,“这个,老夫自然知道,也在积极的说服雪儿,想来用不了几日,雪儿定当甘心伺候殿下您。”
“那就好。”离坎脸上露出笑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迷离之中,脑海中的幻想竟全是拓跋雪的样貌。
离坎,毫不避讳,可黄岩却挂不住脸面,躬身道:“殿下,老夫还要回宗中,处理一些事物,就不在此过多逗留了。”
离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别忘了,做事情要斩草除根,那些跟白夜有关系的和与你为敌的,哪怕是一只虫子,都给我解决掉。”
“是。”黄岩躬身,而这时候,离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杯酒再次下肚,一边对黄岩道:“听说原来那个宗主,虽然是个怂包,但绝不简单,要不要我借你一些人啊?”
黄岩躬身,胸有成竹道:“陛下不必担心,老夫在悬空山亦有爪牙,所以并不难处理。”
一切都放心,离坎不耐烦的挥手,一句话都没说,便又陷入那纸醉金迷当中,任由黄岩转身离去。
黄岩离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双靴子,静静地踏在地面,继而又一双靴子出现,满含杀意的气息飘荡而出,直逼离坎所在的地方……
“陛下,离震殿下,已经在外边站了五天有余了,您看……”一个近臣恭敬地说道。
“还是为了那事?”威严的声音传来,那近臣躬身,“是的,皇子他……他说……”近臣没敢继续说下去。
人皇叹了口气,继而冷哼一声,“身为储君,当知道如何成为天下的王,更应该明白,怎么执掌乾坤。震儿只知道求贤若渴,却又不知如何运用,更不知何为贤能,何为罪孽……让他等吧,一直等到他想明白了,再让他滚。”
近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敢多问一个字,躬身快速的‘逃离’了。
关于白夜,没人敢问,甚至没人敢提,更不敢揣摩天下之主的意图,仿佛这两个字成为了一个禁忌,唯独一人,苦站在人皇宫前,在拼命地要触及这两个字。
离震太渴求白夜的力量了,仿佛他的眼睛中,只有足矣匹敌自己父皇的,自己的强大羽翼,才是他唯一的渴求,才是他日后成为人皇,征服所有已知世界的唯一方法。
所以他甚至没有想过,他这么做可能会触及人皇的逆鳞,而让他遭受横祸。
几日之后……
天机院,八邪住所,深夜,月影婆娑。
此时已经到了夏末,阵阵微风之中婆娑的树影来回晃动,一阵阵的清风,就如看不见的大手,轻轻摇动着草木树荫,发出哗哗声响。
虚无缥缈的影子,缓缓踏步而来,犹如一个幽灵或者说是一个鬼魅,影子身高七尺,周身淡薄如同烟尘,准确的说那就是某种‘烟尘’形成的。
不过若近看,会发现,那影子剑眉凤目,英武非凡,眼神之中满含某种邪意的光芒,却又难掩目中悲凉的气息。
此人若是真人的话,怕是那邪魅的一笑,就足以让无数少女为之倾倒,只可惜他只是一道影子。
“师父。”声音游离飘忽不定,传入了八邪的耳中。
当八邪看到那个影子的时候,纵使他是恐怖的千年妖王,那颗心脏也猛地颤抖了起来,“烛儿!”八邪不敢相信,‘他’竟然回来了。
“师父,身体可曾安泰?”那影子关心的问道,却让这老妖怪霎时间都没有忍住眼泪,“烛儿,这是梦幻,还是真实?难道这世间真有轮回?”
却见那影子苦笑,“师父,我也不知这世间是否有轮回,却知道,师父因我而日渐衰老,今日前来是希望告诫师父,莫在思念。”
八邪没明白,却听那影子浅笑道:“师父自认为,白夜便是我的轮回,今日相见想必师父也知道了,此子与我无关,莫在管他人闲事了,不然会惹来麻烦。”
一切如梦幻泡影,一切却犹如烟尘散去,当八邪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显老了十几岁,当然这几千年的老妖怪,十几岁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这里要说的是,八邪原本样貌,大约三四十岁,而现今却如五十岁的老者一般。
“难道,我这一切都是妄念?白夜便是白夜,烛儿依旧是烛儿,二者根本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八邪露出苦笑。
对啊,若这世间存在轮回,为何那么多大能抛却一切,他们本应珍惜的事物,而追求永生?那样的永生又和轮回有何区别?
所以根本不存在轮回,而永生才是最好的归宿,至少能保住唯一不会失去的东西,‘生命’。
如果这世间真有轮回,那又何必求那灵魂不灭?轮回不就是不灭的灵魂的不断流动么?那为何还要在刻意追求?所以根本没有轮回,才会有人追求不灭的灵魂。
这世间没有轮回,自然没有赎罪的机会,心中的煎熬将会伴随终生……
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梦境,让八邪方才如梦初醒,让他明白了很多,而心中最后的希望,却被自己无聊的梦呓彻底的搅灭了。
可转而,八邪目光却变得坚毅起来,“他不是烛儿又如何?我当他是我的弟子,又能怎样?我当他是第二个烛儿,又会如何?这老天难道还要再让我失去一次么!”
八邪掩饰不住的咆哮,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直响,他打定了主意,白夜不是他,但白夜会成为第二个他,第二个他最得意的弟子,这一次,他不会再失去了,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他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