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再此回到海家院子,让正在呆呆发楞的海家姐弟狂喜不已。
海青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生怕他突然又消失了。海蓝仰着头,看着他身上的伤。
“哥哥,您刚才去了哪里,身上的伤怎么不见了?”
“哥哥遇到一位高人,他救活了我,而且……”
海玉看得出,海蓝海青姐弟,根本就没有看出他的真身,当然,海玉的化身是绝不会被人看出的。何况这对姐弟年龄尚小,他们渴望哥哥活着,哪里会想其他的事。
“哥哥饿了吧,蓝儿这就去做饭。”说着,海蓝进了柴房。海青却拉着海玉的手,在院子里蹦着跳着。从一对姐弟的表现看,海玉感觉出海青是个贪玩的孩子,而海蓝则是个细心文静的姑娘。
海蓝的手艺非常好,她虽然年龄还小,已经习惯了家务活。海玉不想被他们产生疑心,因此对于海家的情况,不敢多问,只能用心揣摩,或者用言语试探。
“唉等有了钱,咱们一定要去住大房子。”海玉想起了坤元和乾元神府等等,那里的建筑金碧辉煌,雕栏玉砌的,无比奢华。
海蓝没说什么,海青却哼了一声“总有一天,青儿要把徐家赶走?”
海蓝秀眉轻轻一皱。
海玉听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于是用目光鼓励海青,继续说。
海青接着说:“有圣旨咋了,皇帝也不能侵占老百姓的房产啊,那是爷爷奶奶、爹娘给咱们留下的,凭什么就充公了?”
海蓝拉拉弟弟的手,低声说:“青儿,别乱说,小心官差听到。”
海玉却说:“不用怕,只管说。”
海蓝说:“哥哥,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性格的,难道你不怕官差了吗?”
海玉心道:看来海蓝的哥哥原本是个不敢惹事的人,自己以后要掌握好分寸。想到这,他说:“有理走遍天下,房子是咱海家的嘛,再说,家里只有咱们兄妹三个,怕啥。”
海青一拍胸脯:“就是,有啥怕的,要是俺学会了太玄道观的剑法,就去找徐家人要回房子。”
晚上,他等海蓝姐弟睡去了,悄然出来,施展灵气,御气飞行,不多时便围绕厌次县转了一圈。
徐家的千童城在县城北二十里处,道观在县城西十里处,而海青所说的海家宅院,海玉也打听到了,就在县城东郊,一片枣林深处。好大的房子,足足前后三进,东厢带有厢房,大门口摆放着两尊石兽,张着大嘴,在黑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天快亮的时候,海玉再次来到太玄道观外,一晃身,划淡光上了道观的房顶。此时,道观中正有人在练剑。那是个五十多岁的道长,浑身消瘦,身材倾长,面色泛青,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剑气纵横,一波三荡,剑尖上幻着三尺左右的银光。海玉耐心地看去,见剑法只有十六式,反反复复,再无变化,就回到了村子。
当时,海蓝和海青还没有醒来,海玉默记了剑式,然后用手一拂,把图形刻在了院墙之上,这才自去休息。
正在梦中,被海蓝的一声叫喊惊醒,一睁眼,见海青也跳了出去。
海玉紧跟其后,来到院子里,中间海蓝望着院墙上的图形发楞。海青摸着脑袋走了过去,问:“姐姐,这是什么?”海蓝说:“好像是剑法?”说着,海蓝望向海玉。海玉假装大喜:“难道是太玄道观的剑法?一定说有高人指点你们,蓝儿,青儿,快练习。”
海蓝和海青各自持了一根树枝,在院子里模仿学习,不过几遍,居然已经熟练。
海玉知道,道宗修炼,一旦有了灵气,招式则可有可无,但海蓝海青从没接触过灵气,也只能练练这些攻防的剑招。
等两姐弟记住了剑招,海玉吐一口气,墙上图形顿时化为乌有。姐弟俩哪知道这是海玉所为,还在四处寻找高人呢。
海玉说:“别找了,咱们遇到好人了。”说着,海玉微用意念,在眼前凝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并将声音飘荡在空中,说道:“你们二人勿动,待我传功。”两姐妹跪了下去,叩头谢恩,然后按照海玉凝气成形之人的指令,盘膝端坐,浑身放松。海玉掌心朝下,离姐弟俩头顶一尺左右,用温煦的灵气,打通了两人的任督二脉。然后,才收了灵气,拉起二人。姐弟俩再次四处寻找,却哪里见得到什么。
海玉说:“今天这番奇遇,蓝儿青儿万不可对任何人说。”姐弟俩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又来了两个官差,咣地一脚把门踹开了。
那两名官差正是先前来的,一眼看到海玉,吃了一愣:“好啊,你小子还活着。”说着,两名官差朝海玉扑来。海蓝海青手中树枝挥动,各自刺向官场。剑法一亮,两名普通官差哪里吃得消,何况两姐弟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道宗修仙共三个层次,一是人仙,一是地仙,一是天仙。当然,任督二脉打通有两种,一种是气通,一种是意通。
普通修炼者,可以通过练出丹田气,贯通任督二脉,但这种通,只是小成。真正的道宗修炼,要达到意通,也就是达到念力境界。意念可以产生力量。常人修道七十年,最多只能达到气通境界。当然,此时海蓝和海青达到的,也只是气通境界。因为他们还没有修炼意念力。
即便这样,也抵得上常人七十年修为。九州大陆又能有几个对手?噗噗两声,树枝贯穿了官差的喉咙。两名官差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姐弟俩也瞪大了眼睛。
海蓝见自己杀了人,吓得面色大变。
海青却踢了官差一脚:“看你们再敢欺负百姓。”
海玉见状,说道:“海蓝,海青,你们快去收拾东西,咱们必须离开这里。”
等海蓝和海青去了屋内,海玉将手一晃,把那两名官差化为灰烬,消失于空气之中。
海蓝和海青背了包袱出来,不见了官差尸体,又是一阵大楞。海玉拉着姐弟俩出了村子。
海蓝说:“哥哥,咱们去哪里逃生?”
海玉还没说话,就听海青说:“逃什么,去夺回咱们自己的房子。”
海玉说:“对,你们姐弟今非昔比,咱们再也不能受人欺负了,要和县令、千童城、太玄道观分庭抵抗。”
海蓝还在犹豫,海青已大步流星地奔出。
海青虽然没有学习飞行之术,但是他任督二脉已通,倒也身轻如燕。
很快,一行三人来到了老房附近。再见海青往台阶上一踏,朝里面叫道:“姓徐的,给小爷出来。”
门一开,呼啦一下,十几个家丁奔了出来。为首的一身黑衣,四十来岁,低头看看海青,又看一眼海玉和海蓝,说道:“原来是海家的孽子,滚开,惹恼了大爷,把你们喂狗。”
海青突然一纵身,跳了过去,甩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响亮,痛快,海青只呼过瘾。那人被打愣了,飞起一脚朝海青踢来。海青身子一闪,抬手又给了那人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大,打得那人晕头转向,咚地一声趴在地上,指挥家丁围了过来。海青窜蹦跳跃,挥手连打,那些家丁不过寻常之辈,哪里禁得住任督二脉打通的海青。嘭嘭嘭,一个个接连倒下。
那人一看,连滚带爬地带人逃了进去。海青在前,海玉海蓝在后,三人进入宅院。
海玉虽然来过一次,不过在夜里。此时细看,丈余的石径通向大厅,青砖绿瓦,红柱紫门,左右厢房都带有走廊,当真是一大户人家,心道:看来海家之前也是有名望的。
正在想间,三人已来到大厅外,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喝,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走了出来,黑发束冠,褐色大氅,倒负双手,颇有威严。再见刚才那人,战兢兢站在他的身边。
“什么人如此大胆?”
海青朝老者一指:“徐寿,不认识你海家小爷吗?”
“是你!”那叫徐寿的老者眉头一皱,扭头对那人说:“徐丁,你怎么让海家的人进来了?”
被叫做徐丁的人说:“老爷,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功夫,奴才打不过啊。”
海青再次一指徐寿:“姓徐的,快乖乖地把俺海家的房契交出来,从这里滚出来,晚了一步,小爷打断你们的腿。”
徐寿望向海玉:“海公子,那天你是怎么答应徐某的?你说只要保得你一家三口的性命,这海家大院就双手奉送,为何又来讨要?”
海玉心想,看来房子是海青的哥哥送出去的,淡淡地说:“胡说,是你威胁本人,我才不得不妥协。”
徐寿大怒:“好小子,竟然出尔反尔,来人,给我赶出去。”
众家丁呼啦一下将海玉三人围了起来,海青挽着袖子,身子滴溜溜一转,再见那些家丁,噗通噗通,纷纷到底。海青一纵身,掐住了徐寿的脖子,喝道:“快让人把房契拿出来,不然小爷掐死你。”
徐寿赶紧叫徐丁去拿。不多时,徐丁拿了一个盒子过来,交给了海蓝。海蓝打开一看,点点头。
海青这才放了徐寿,喝道:“快带上你的人,滚出去。”
徐寿匆匆地招呼家人,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海青来到大厅里,往案几前一坐,大呼过瘾。海玉见海蓝眉头紧皱,问:“蓝儿顾虑什么吗?”
海蓝说:“哥哥,你一向稳重,今天为什么不阻拦青儿?”
“青儿做事虽然鲁莽,却也痛快,再说,这里本来就是海家的,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
“可是,徐家势力庞大,那徐寿的哥哥徐福可是朝廷的红人,势力庞大,连厌次县令都像孙子一样供着人家,蓝儿担心惹了他,从此咱们家再无宁日了。”
海玉沉吟半晌,说:“既然如此,怎们就硬到底了,自己拉山头,看谁能把徐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