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做梦都没有想到,西王母不单单在蜀山上放了天眼地听,还把杨戬派来了。
杨戬不但具有第三只眼,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助手,那就是哮天犬。
哮天犬的鼻子是人类无法可比的,它的敏感度非常大,突然之间风中荡来的气息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
杨戬和哮天犬隐身在蜀山上空,当海玉趁着夜色离开时,哮天犬马上感觉到了。它竖起了耳朵,倾听了一下,然后喊醒了正在沉睡的杨戬,一人一犬悄然跟在了海玉的身后。
海玉哪里知道,哮天犬就在身后。离开蜀山后,他们就放松了警惕。
很快,前面出现了一个村落。村落中到处长满了树木。
海玉等人沿着中间的小径走着,突然,海玉嗅到了空气中有一股特殊的气味,他问妙语和红儿,二女嗅了嗅,都感觉不出特异来。
又走半晌,前面出现了一排房子。
海玉突然停了下来。知觉告诉他,前面的村落充满了一股仙气。
但是,仙气中又带着一股戾气。
这边是海玉感到奇怪的。难道这村中藏着什么神器不成?他记得自己当日寻找九鼎时,就曾凭借灵力,四处寻找。
他看看红儿和妙语,询问她们有什么感觉没有。
二女依然毫无感觉。
海玉眉头一皱:“难道是我太过敏了?不会的,我想,这排房子定然有什么问题。”
海玉既然想到了,就提醒红儿和妙语,要小心行事。
三人走进了院子里,发现里面有两个人,一条狗。
那两个人,一个是个年迈的老妇人,一个是个少年,而那条狗,看上去非常温顺,趴在地上,生人来了也不知道咬一声。
红儿上前道:“婆婆,我们是路过的,能讨碗水喝吗?”
老妇人点点头:“孩子,别跟婆婆客气,既然是远来的客人,就坐下吧,别说喝水,在这里吃顿饭也行啊。”
红儿十分感激。妙语却扭头四顾,打量着。看她的样子,显然是被海玉刚才的话影响了。
海玉一直在盯着那个老妇人的眼神,他发现老妇人始终面带微笑,慢吞吞的样子,倒也看不出什么。
不过,他还是感到了她身上的诡异气息。
不管怎么说,一个山里的老妇人,不会是这种感觉。
他转头去看少年。少年刚刚正在瞥着他,见他目光望去,又把头转开了。
海玉心中一动,暗道:他是谁?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提防着我。
他用胳膊碰碰红儿。红儿本来和他心有灵犀,但当时居然没看明白他的意思。
也怪海玉,他不敢当着人家的面太暴露了,只想提醒一下。
红儿呢,也没用心去看,只是随意地瞥他一眼,问:“什么?”
海玉怎么能把自己的念头说出来呢?只好道:“没什么。”
老妇人似乎也看出海玉对少年起疑了,就对少年道:“客人渴了,还不去弄水?”
少年赶紧去了柴房。
红儿在老妇人面前坐下,和她聊了起来。女孩子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家庭的状况,比如老妇人今年多大了,几个孩子,刚才的少年是她的孙子吗?等等。
海玉却突然插了一句,他的话题比较敏锐:“老婆婆,这深山里就住着你们一家人吗?”
老妇人微微一笑:“是啊,几十年了,一直是这样。”
海玉又道:“看这里离外面的城镇有很远,刚才听你说你的老伴和儿子儿媳去世十几年了,这些年,就您和您的孙子在这里生活吗?”
老妇人点点头,叹息一声:“是啊,儿子儿媳命短,那年遭遇了强盗,被杀了,只留下我这个苦命的老太婆,还有可怜的小孙子。”
海玉问道:“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看您的身体,似乎非常虚弱,你怎么砍柴种植做饭呢?”
“不都亏了小孙子吗?”
海玉笑了:“你孙子今年多大啊?你说他的爹娘去世十几年了,你孙子小的时候,你怎么办?”
海玉的问题非常尖锐,让老妇人突然语塞。
红儿道:“玉哥哥,你干嘛这样啊,让老婆婆多难堪,再说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海玉道:“不,是大事,刚才老婆婆说,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有好多年了,但是这十几年来,她怎么养活这个家呢?”
红儿看看老妇人。
老妇人淡淡地道:“小子,你的问题太多了。”
海玉哈哈大笑:“西王母,你的演技太差了。”
老妇人脸色一变。
红儿和妙语也都是脸色一变,两人纷纷道:“什么,西王母?”
这时,少年也奔了过来,站在老妇人身边,神色间已不似刚才一样。
老妇人哈哈大笑:“好,好,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本宫也不隐瞒了。”说完,老妇人变成了西王母的样子,而少年变成了杨戬,那条狗自然是哮天犬了。
海玉拉着红儿和妙语倒退几步,道:“西王母,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王母道:“我要干什么,你心里清楚。”
红儿道:“西王母,您是天宫的女主人,你如果要轩辕剑的话,红儿给你就是了。”
西王母冷笑一声:“轩辕剑对本宫来说,没什么吸引力,本宫要的是你们。”
红儿一呆。
妙语喝道:“老乞婆,出手吧。”
西王母怒视着妙语:“丫头,上次你辱骂本宫,本宫还没惩罚你,今天就一起跟你们算算这笔账。”说着,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扇子。
妙语咯咯大笑:“打就打吧,你掏扇子干嘛,难道要给我们扇凉吗?”
西王母道:“你说的不错。”
说着,西王母嘴巴轻轻一吹,再见那把扇子,突然变大了,接着,西王母双手一摇,巨大的狂风,携带着一股无法抵抗之力,将三人卷在半空,然后忽地一下朝远处飞去。
疾驰的飞行众,海玉紧紧地抓着红儿和妙语的手,他努力想让自己停下来,但是风太大了,那简直是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似乎和洪荒之力一样。人在空中飞行,快的眼睛都睁不开。
海玉施展念力,终于停了下来。三人落到下面,发现是一片古老的村落。
到底这里是哪里,他们谁都说不出。
到处都是荒凉的景象,除了远处一片密集的森林,还有一片耕田,然后就是一排排高低不平的房子。
突然,一阵嘟嘟的声音传来。是号角。
三人掩身在一处山坡上,向下看去,但见下面有一处高台。高台上写些什么,难以辨认,但下面站着几百号人,哥哥头发蓬松,穿着短衣,赤裸着胳膊和大腿,手里还拿着木叉之类,嘴里呜呜地叫着,木叉在地上有节奏地顿着。
这似乎是一种部落的仪式。
海玉看到,在高台的正前方,也就是那些人的对面中间,站着一个年迈的人,看上去,他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只见他朝空中摆摆手,嗡乱声停了下来。
首领道:“亲爱的族民们,天气干旱,庄稼不收,这是山神在怪罪我们啊。”
接下来,首领说了许多,大多是一些祈雨的话,希望族民们和他,虔诚地对待山神,向山神进贡。
当海玉听到首领所说的贡品居然是妙龄少女时,顿时眼睛瞪了起来,忍不住道:“胡说八道。”
他一出声,那边有人听到,接下来,众族民纷纷扭头看来。
过来几个人,把海玉等三人押了过去。
海玉压下了妙语的火气,想看个究竟再说,不想随便出手,伤害到无辜。
到了那位首领面前,海玉看清了他的面目,应该在五旬开外,古铜色的肌肤,神色间透着一股威严。
部落首领询问他们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海玉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是路过。
然后,海玉询问了这里的一切,才知道,那把神奇的扇子,把自己闪到了远古结界的边缘,到了另外的天地。
海玉感慨万分,他总以为,天地之间,共有九天,后来才知道还有云界,再后来,又有了洪荒之谷,然后现在又知道了远古部落。
海玉道:“族长,我听说你要用妙龄少女去进贡山神?”
部落首领道:“不这样怎么办?庄稼的收成影响到几百号人的生存,这是历代的规矩,一旦遇到天旱,部落就得向山神进贡,否则,就要有村民饿死。”
海玉摇头道:“这不是办法,如果真有山神,那么他就不该拿人贡品后才下雨,再说下不下雨是他山神说的吗?”
部落首领大怒:“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诋毁我们山神的神力,会遭报应的。”
海玉哈哈大笑:“什么山神,你让他出来见见我。”
部落首领指着海玉道:“你……你再说下去,本族长就要以最严酷的刑罚惩罚你。”
妙语一瞪眼:“怎么着,你还想闹事不成,来来来,你惩罚一下让姑奶奶看看,看我不把你的部落踏平了。”
红儿赶紧把妙语拉开,低声劝着。
海玉也回头看一眼妙语,意思是希望她冷静一下,别动不动就杀人。
部落首领哪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一招手,呼啦一下,一群年轻力壮的族民拥了上来,挥舞着木棍,要把三人砸成肉酱。
妙语一声娇叱,腾空而起,拔出了无极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