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大战连天,上仙失去神志,误杀诸多神将,帝君作为众仙之首,半人半魔,终究无力走向自毁。
那一年,大仙率领残存的仙人逃离,最终被那邪恶的东西找到,再神志将失之时,将一身让上仙和帝君都忌惮无比的修为传与巫陵,之后慷慨赴死,而那个时候,仙人之中,仅存的仙人只剩下巫陵,千玉,以及少数几个,在大仙死的时候,众人才终于发现,让上仙失去神志,让帝君半人半魔的存在,竟然是一种诡异的生命体,这种生命体,不属于修道着,没有人知道这邪恶体初生之时是什么样子的,被人发觉之时,这东西已经拥有上仙与帝君一半的法术,而这怪物的真实实力始终是一个迷。
至于这怪物的样子,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仙死时,那怪物展现过身形,一会是上仙的摸样,一会是帝君的摸样,当他变作一个人时,他便拥有那个人一半的法术。
像是猫捉老鼠,并没有立刻杀死残存的仙人,随着时光的流逝,跟在巫陵身边残存的仙人一个个死去。
直到……
直到千玉在巫陵面前死去的一刻,巫陵终于崩溃了,而在其崩溃的时候,或许是天意吧,巫陵竟然突破了。
这个境界,叫做七境。
漫长的记忆,到这里,结束了。
少年摸样的巫陵,此刻睁开了双目,在他脑海中发生的故事整整有千年,像是过了一生一般漫长,在他睁开双目的时候,他泪流满面,为了那仿若梦中的千玉,以及那仙界的崩溃。
少年巫陵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是巫祖的一个普通的少年,还是那经历诸多磨难的七境强者巫陵,这一切,让他心中颤动。
“我的后人。”此时,一个老者身着月白色长袍出现在巫陵面前,带着笑容。
巫陵呆呆的看着这人,已经忘却了要说什么。
“哎。”这老者微笑之中却叹了口气,“你能看到我,便已经证明我失败了,巫祖的未来,要托付于你了。”
“什么意思?”巫陵此时终于从那波澜壮阔的记忆中苏醒过来,艰难的问道。
“孩子,你是我的后人,是巫祖的后人,你看到的那些画面,便是我的一生,你看到的那些神仙,便是当初达到魂境的巫族之人。”月白色长袍的老者和善的看着巫陵。
“那我是谁,我是谁,”巫陵此刻大脑有些混乱,艰难而又愤怒的嚎叫着。
“你的身体中有我最纯净的血液,那些金色的血液便是证明,而你,才最有可能达到我的境界,甚至超越我。你经历的这些,是我设下的幻术,虽然是幻术,但却完全是真实的,你看到的仙人,仙界,就是曾经我们巫族最强盛时期的情景。”
“那时的巫族,凌驾于东大陆一切宗派之上,自称一届,外人进不来,而我们将自己所在的地方称为仙界,亦是希望真的有成仙的一刻。只是……”
“帝君,上仙,大仙,千玉,……那些人,都死了吗?”巫陵愣愣的问着。
“让你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没告诉你的,需要日后你去探索,这是我巫族走向败落的故事,日后你达到更高的境界自然会慢慢知晓的。”
“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为什么?为什么多了这么多记忆,为什么多了这么多让我心痛的记忆。”巫陵嚎叫着。
“孩子,你不单单是我的后人,从另一种层面来说,你就是我,我的一生所经历的,你可以理解为你前世所经历的,我给你的记忆,你也可以认为那就是你自己的记忆。”
“孩子,时间不多了,我巫族的未来,就托付于你了,老夫残存的法力可封印巫族三日,老夫即使达到了七境,依然无法阻止那怪物,万年前,东大陆诸强与我一起合力封印自己与那怪物,如今,我出世了,那怪物也就出世了,如今你见到了我布下的印记,就已经证明我已经失败了,以后,巫族会被我施下结界,要攻破这结界,非七境强者不可,而你这一世的父母,这一世我们巫族残存的族人也被我封印进去,那怪我可以攻破我封印下的结界,但却需要几百年的时间,这东大陆,将要迎来灾难了,如今的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困住那怪物三日,以及开启天元大陆的锁魂大阵,这阵法,能封印那怪物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便是我唯一能为你,能为苍生做出的贡献了,希望那个时候,有七境巅峰强者诞生,才能与之周旋一二。”
“我明白了。”巫陵说道。
“要想救出你父母,就在大阵破开之前达到七境吧,这大阵联合了当初的三位七境强者共同布下的,应该能阻挡几百年的时日,这几百年,就是你修炼的时间,虽然有些苛刻,但你只有几百年的时间达到七境,才能活下去,这怪物,对于你的兴趣是极其强烈的。”
“我如今要做什么?”巫陵问道。
“如今的天元大陆来了诸多强者,你要在三日之内带他们离开天元大陆,天元大陆的锁魂大阵已经被那怪物开启,但你拥有能够带走这些人的能力,务必在三日之内带走这些人,不然那怪物出世之后,吸食了这些人的能量,怕是那锁魂大阵,就无法阻止那怪物几百年的时间了。”
“我明白了。”巫陵回到,此时的巫陵依旧有些愣愣的摸样,显然从一连串诡异的事情中还无法做到冷静。
“那些人也非泛泛之辈,与他们提及我巫族,他们中的人会有人知道万年前我巫族覆灭的事情,自然会和你离开天元大陆,你要抓紧时间。”
“如今你得到了一些我的好处,境界达到涅磐境,在这天元大陆,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威胁你了,而那些天元大陆之外的人,我给了你灵魂印记,顺着这印记去找吧,你所在的地方,我也无法确定,一切,都靠你了。”说完这些话,老者缓缓消散了,而周围的天地也缓缓的变化了过来,若是天元大陆的人看到巫陵此刻所在的位置,一定不会陌生,这里是天元大陆的核心,帝都。
这段时间,对于巫陵来说,满于一生,而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不得不说,身为七境强者,真的已经到了一个让人需要仰视的地步,布下的结界竟然可以影响时间流速到如此地步。
巫陵突然降临在帝都之后,脑海中一个印记清晰的闪现,他没有丝毫犹豫,向着那印记而去,而那个印记的终点,正是在青江镇。
此时的青江镇,可谓颇为热闹,一个身着素衣的青年男子,跪伏在方氏府邸的招牌之下,已经一炷香时间了。
周围议论声也此起彼伏,二十一年了,自从二十一年前那场战争发生后,练体一脉以及方氏的姓氏都成了禁忌。
或许是天意吧,虽然方氏府邸坐落在青江镇最繁华的地带,但是这二十一年的时间,却没有人敢重新整修入住,这里被誉为不祥之地。
二十一年,对于凡人来说,是一断很长很长的岁月,长的甚至可以让人遗忘许多许多的事情。
当年见证那惨剧的青年,如今已步入中老年,当年的中年人,如今怕是已有诸多离开了人世,时代更替,二十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们开始遗忘曾经的故事。
对于当下的少年青年来说,连体一脉,佳契学院的名字是如此的陌生,在他们的脑中,只有那至高的夜化桑,只有那如天元大陆神祗一般的人。
白衣青年额头挨着地面,安静的跪在那,没有丝毫理会周围人的议论之声,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二十一年前那场惨剧的主角,方成安。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入夜了,空中一轮圆月隐现,伴随着月亮的出现,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这雨越下越大,直至最后,很多青江镇之人不得不放弃眼前让他们好奇的青年的行为,开始躲避雨水。
而那白衣少年,依旧安静的跪在那,任由雨水敲打在自己的身上,周围围观的人群在减少,但这些人明白,今日少年的举动,已经触犯了大忌,怕是命不久矣。
自二十一年前的事情发生后,任何和练体一脉有关联的人被人发现都会被诸多神力一脉的人追杀致死,而方姓,也开始变成了一个不详的姓氏,只要是姓方的人,都会被一层层的盘查,甚至很多都会冤死,以至于最后,很多方姓人不得不改掉了姓氏。
而这方氏府邸,却是孤零零的保存了下来,原因无他,修道者不会自降身份去拆除一个凡人居住的建筑,而凡人,则把这誉为不祥之地,没有人会去开发居住。
自这青年跪伏在这开始,便有人不安起来,怕是明天,甚至今夜,便有人来抓捕青年,这种举动,在周围青江镇人看来,无疑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时间是极其强大的,二十一年前的事情,如今被神力一脉的人越传越离谱,甚至在很多没有经历过当初事情的凡人来说,这练体一脉成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一群人,不得不得,成王败寇,胜利者,总会在时间的洗刷下,变成被人歌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