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空骤见惨绿鬼爪如箭的飞至,范围涵盖周身丈寻方圆,自己根本无处可躲,顿时怒然嗔目,单掌举天,一声大吼:“穿云手!”刹那之间,聂长空的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掌,凌空拍了下来,僵尸暴射的千截利爪,在射至聂长空前二尺左右的距离时,就像是突然受到了莫大的压力,瞬间落地!原本凶性大发,急欲扑嗤聂长空的僵尸,此时,忽然变得有些畏惧聂长空,吱吱一阵怪叫,飞扑的身子呼地调头想逃。但是已经晚了,巨大的光掌狠狠的拍了下来,直接将他拍了个实在。轰!本就废旧的院落,顿时被这一掌拍的尘烟四起,张道远师徒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等到尘烟落定,只见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掌印,僵尸正躺在掌印的正中央。当聂长空正想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僵尸猛然之间从地上蹦了起来,聂长空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妈的,完了!聂长空心里哀嚎,以他现在的功力,穿云手只发动一招,就抽走了他九成九的真气,现在僵尸反击的话,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却只见僵尸一声怒吼,飞身进入黑黝黝的内宅之中,登时了无声息。原来这个僵尸小子被聂长空打怕了,落荒而逃!聂长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道:“真是他妈的好险啊!”过来良久,他对把嘴巴张的都能装下一篮子鸡蛋的张道远师徒,有气无力的道:“我说道长,你们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离开这里?我已经不行了,要是等那个僵尸回来,我们大家都得完蛋!”张道远回过神来,上前一步,一把扛起聂长空,拉着张清棋像兔子一样跑出了凌家大院。三人找到了一家客栈,刚刚坐下,张道远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小施主,不知道能否赐我一些你的血?”聂长空闻言,立即想起苏回生曾经要吸干他的血的事情,顿时心生警觉,却听见武老道:“无妨,这个小家伙虽然道法不精,但是心底不坏,他应该只是看出了你的体质不凡,想要看看你的血能够抵御阴寒妖邪之气。”聂长空放下心来,道:“好吧。”张道远取来一个小碗,聂长空割破手指滴出一些鲜血,张道远打开随身的一个葫芦,顿时冒出一股阴冷的灰色雾气。可是当灰色雾气飘到鲜血上空的时候,突然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猛然快速飘开,好像是受到了惊吓,躲得远远的。张道远顿时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从地上又蹦又跳,道:“原来世上真的有纯阳之体,太好了,纯阳之体的血可是一切妖邪的克星啊!”张清棋两眼圆瞪,不明所以,聂长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是纯阳之体。武老道:“所谓的纯阳之体,就是体内阳刚之气极为繁盛的体质,圣体,战体都可以说是纯阳之体。而阳刚之气正是阴寒鬼物的克星,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去招惹那个僵尸,以你的修为,要不是你的体质的话,估计你早就被他撕成了碎片!”张道远兴奋过来,来到聂长空的跟前,一脸恳求的说道:“小施主,不知道你能否多赐我一些你的血,有了你的血,以后天下鬼物遇到我,统统都有退避了。”聂长空直视张道远,见他眼中满是炙热的渴望,但是并无对利益的贪恋执着,断定他要自己的血也是为了除魔卫道,当即就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要多少?”“来个十几斤吧。”“我顶你个肺啊……”最后,以制作一百张驱魔符为准,当张道远一百张驱魔符做完之后,聂长空也损失了将近半斤的血,不过张道远信誓旦旦的说道:“小施主你放心,过几天我一定天天给你买乌鸡给你炖乌鸡汤补血,不然你贫血的话,贫道就没血制作驱魔符了。”“我……”三天之后,聂长空的真气刚刚恢复,张道远就拉着聂长空迫切的要再次去千树镇,刚刚用聂长空的血制作了一百张驱魔符,他迫切的想要试试威力。而聂长空的僵尸血还没有到手,也立即同意了。三人再次来到凌家大院,小心翼翼的踏上石阶,来到门前,心惊肉跳的推门而入,来到大厅之中,大厅在火光的照耀下,不再显得恁般鬼气森森。聂长空索性点亮灯架上残存的蜡烛,不一会儿这厅中大放光明。张道远探目四望,轻声道:“看这屋里的摆设,显然此屋主人非仅富有,而且是相当够品味的人呐!”聂长空道:“之前那僵尸衣着华贵,难道是就是凌家的主人吗?”张清棋嘀咕道:“这僵尸不知躲在那里,可别让它从背后偷袭了才好。”聂长空听得心里在发毛,心想:“这可说不定!”聂长空忍不住道:“看这样子,老牛鼻子你刚才说,那八卦井建成之日起,第一个月圆之夜开始,每三天得死一个人的事,大概错不了。”“废话!”张道远嗤道:“你不看看是谁在推算,怎么可能错得了。”而张道远也原形毕露了,道貌岸然全被他给丢了。三人顺着屋内长廊而行,渐渐转向屋子的西侧部分。西侧第一个房间推开,里面是一间书房,书架上虽然挂尘已久,但满目琳琅的书籍却完整如故。张清棋举高火把,一排排打量着书目,不禁喷舌连连:“若能看完这屋子的书,就算没有才高八斗,至少也学富五本。”“你们快过来!”聂长空在书桌那头叫道:“看我找到什么了!”张道远闻声挤了过去,就着火光,看见桌上犹自摊展着一个宗卷,只见上面写着凌氏族谱几个打字,旁边还有一卷作画用的细棉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工整小楷。棉纸因为时日已久,早已泛黄,纸面上厚厚的积尘令字迹看不真确。聂长空半蹲下身,头与桌面打高,轻轻的朝棉纸上吹了口气,将纸面上灰尘吹开,但见工整的蝇头小字写到:吾凌氏一门,祖上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创下不世功绩……乃自数月之前,一名自称青玄子之道士来宅,向先父进言,谓凌家宅园之内,有一阴脉所代结穴之地,仙蕴奇宝凝形在即,若建一八卦聚气灵井,助此异宝成形,非仅吾凌氏一族富贵发达,更有利本镇之荣繁昌旺。先父虽不计末族之富贵,却既有利此镇数百居民,遂答应于内宅结穴伏处,由青玄子监工凿建该开。岂料并成之日,不足半月,先是吾父暴毙,随即族人一殃及,吾惊心之余,久寻道士未见其踪,方推此乃恶道诡计,陷吾于不幸。只是,恶道狼子野心,所为何来,令人不解?然其计之毒,足令凌氏一族灭门在即,吾遂今仆役执镐亦毁此井,可恨者,凡伤此并之人无不非疯即狂,挣扎哀号,竟日而亡,其情惨矣,其景可怖!吾不忍多伤无辜,遂乃遗散家中一切仆庸外人,自闭宅内,坐以待毙……看完这封长长的遗言,聂长空深呼一口气,凌家灭门竟然真的是有人施法暗害,这玄门中人果然是玄之又玄。张清棋瞄着遗书最末的日期,轻轻咋舌道;“此遗书是六十多年前的所留,十多年之后僵尸才出现!”聂长空却问:“他遗书上说什么阴脉所伏结穴,这是什么意思?”张道远解释道:“那是风水堪舆的用词,在堪舆术上谓水为财,山为气,气脉有分阴阳。结穴,就是指龙卧潜藏的位置,阳脉龙穴得而葬之,依该真龙结穴之不同,各得富、及福、丰、康、和、乐、旺等力气,足以为帝为王。至于阴脉络穴之地,附气充盈,若狂聚于一城一镇,该地便会成了阴极柔极的女儿乡。”聂长空笑道:“这么说,凌家汇岂非尽成女子之乡!女儿之国?男人入此,岂不奇货可居?”张道远嗤地笑道:“并非如此,所谓阴脉汇集,在其气而不在于形。不是说此地没男人,而是指此地男子性子大都阴柔,至于此地女子性情温顺阴柔之极。”聂长空和张清棋如此方始恍然。“那么……”聂长空又问:“明脉所伏结穴,又会虽有什么奇宝?竟值得那个恶道青玄子,设下如此恶毒狠计,令凌家一族为之灭门。”张道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猜想那个僵尸极有可能就是凌家的人,此地本为阴穴,阴寒之气纠缠凌家之人,使其血脉断流,最终灭门,而当凌家所有人都断送之后,这阴寒之气聚而不散,使得凌家之人的尸体阴气过重,所谓物极必反,阴气太重就使得出现反阳现象,但又不是真正的反阳,而是假反阳,于是就有人变成了僵尸。刚才我翻开过凌氏的族谱,最后一人叫做凌傲,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僵尸。”于是,三人遂按遗书中所称,寻往后厢堂一观究竟。三人刚到后厢堂前,已法感觉一股异于平常的寒气,正自厢堂那方隐隐散发出来,使人如入冰窖,不觉毛发悚然。他们三人互望一眼,戒慎恐惧的慢慢行入厢堂。这厢堂,为了便于停灵,早已拆除所有的隔间,偌大一片厅堂。此时正摆满一具具的棺木。就在这时,他们三人身后,忽然传出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