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娃娃满脸恐慌,一瞧包袄被翻得七零八落,也不出声,急急忙忙的去拾散落的衣物。只顾着收拾,突然听到床底有异,停手一看竟有一双脚从床底伸出,吓得她大步跳开。
微低头,看那人衣着甚是眼熟,待看清楚原来是玉椿。
吉娃娃连忙上前将其拉出,扯掉他口中的碎布,问道:“这是怎么啦?怎么回事?”玉椿恶心之极,想呕却什么也呕不出,直到吐出满口唾沫,才愤愤说道:“先别问,先扶我起来。”
吉娃娃焦急万分,满眼关切,俯身去扶玉椿,时不时留意走廊之外。
玉椿想动,还是动不了。吉娃娃心急,“你这是怎么啦?”玉椿焦急,心中越想越气,口中大骂。“臭丫头,不知使什么妖法,我浑身使不出一点劲来。好心让出客房,还这般对我。还讲不讲理。”口里只个骂着,可是想到少女诡异刀法来,动则杀人。而自个除了射箭别无他技,又如何与她说理。
正骂着,便听到外面咚咚的却步声。吓得吉娃娃连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不要出声。
“发生什么事了,何人惊呼?”是小二的声音。
小二将船上水手放入客栈,只恐他骚扰其它住店女客。忽听到呼喊便急冲冲奔上楼来。一到走廊,只见各房门都已打,客人均已探出头观望,却不敢出门。小二走到,房门未闭,正好瞧到少女为床上半遮半露的妇人整理衣衫,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少女一惊,单手一扬击出一股劲风灭了桌上油灯,轻轻抬脚将尸体踢到床下,正色答道:“没什么?母亲做了个恶梦。”说着上前,掩了半扇门,站在门缝中挡往小二的目光。
小二踮脚朝里看了一阵,一片漆黑也瞧不出什么,便退到一旁。对着其它周围朝这边看来的客人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都回去睡觉吧!”
待他们都缩回头去,才又回头试探一问,“小姐,真的没事?没发现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少女故意一指,“有,你便是。”说着摔门,险些撞到小二鼻梁。
小二摸着鼻子,探头朝隔壁一瞧,屋内有灯,可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他细细思量,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抬手想敲却不敢敲门,犹豫片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终还是甩头离去。
吉娃娃捂着玉椿的嘴,静静听着外面的问话,看那小二在门外滞步,心中怦怦直跳,就怕他推门问话,不知何答。
但看吉娃娃一脸沉重,玉椿也便不敢出声。却听吉娃娃轻声说道:“这一家人诡异的很,码头上情况复杂。我们还是先藏起来。”
玉椿连连点头,此语正中下怀,“说的没错,那断臂人今夜又不见踪影,实在可疑。可是我一时还动不了。”
吉娃娃四下一看墙角还有衣柜,将玉椿拖入衣柜之中。迅速捆好包袱,随后推开丢至窗外。两人刚刚藏入衣柜关上门,门缝之中便见少女匆匆入屋。在窗口探出望,吓得她动也不敢动。好在少女只是朝窗外远处树林巡视一阵,便又匆匆离开,不曾留意衣柜。想必心中慌乱,一时忘是玉椿被自己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良久,屋内静悄悄,隔壁房中也悄然无声。
吉娃娃还在侧耳细听,却听玉椿轻声在问,“可以出去了吗?我的脚都要断了。”吉娃娃这才一惊,轻声推开柜门跳出,一脸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柜门一开,玉椿如一滩泥倒了出来,还是动弹不得,头砸在地板上通得一响。吓得吉娃娃心扑扑乱跳。
玉椿蜷在柜内,极为难受,越想越是来气,“好心没有好报。真是气死我了?那丫头还在不在?找她说理去。刀法好又怎的,我就……”
吉娃娃连忙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
玉椿嘴被捂,还想叫,“怕她干甚?”突然,扑通一声,木块四飞散了一地,一黑物从隔壁破墙而来,竟是一蒙面黑衣人。
玉椿吓得喉咙打结,不敢再叫。
吉娃娃也是一呆,接而挪身将玉椿挡在身后。
那黑衣人缓步上前,冷声问道:“隔壁母女住了何处?”
吉娃娃摇摇头,不敢答话。
黑衣人四下一看,又问,“他怎么啦?”
吉娃娃颤声道:“被那丫头施了妖法,动弹不得。”
黑衣冷声一声,单手一扬掷出一物击在玉椿腰间,转身离去。
玉椿腰上一痛,随即全身剧烈酥麻,欲叫想笑,十分难受。片刻之后才稍稍缓解,此时便发现双腿能动了。瞧他又哭又笑,可吓坏了吉娃娃。待发现他能动,才破泣而笑。却听玉椿在问,“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