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盯着天际却看得仔细,正是景天营中大火。他走到花吹雪身边,心中一亮,轻声说道:“只怕大战便在今晚?”
花吹雪一静,随即回身令道:“召集各统领,集结三军。”令下,城头角玲响起,五千精兵迅速奔出家门,集结城外,列阵以待。
先皇听闻角声,披甲而来。这时,方州已来人禀报,正是景天营大火。
花吹雪心中惊喜,正色说道:“父皇,景天突然起火,必定大乱。何不趁此时机杀过对岸。”
邳皇听闻大喜,挥拳打在花吹雪胸膛,爽声说道,“坚强一些,邳城荣辱,看你了。”说罢出城跃上战马,长须随风,豪情干云。
城外,点齐人马。花吹雪身着王袍,上得城头凛然高喝,“出征。”令下,五千人马齐奔方州。
玉椿跃上马背,回头一笑,“我也去了,等着我们的好消息。”花吹雪默默含首,沉声道:“别辜负了花笠一番苦心。”玉椿一愕,接而腼腆一笑,“我战方州,不为花笠。”花吹雪微微一笑,“我知道。”说着长长吐了口气,“活着回来。”
玉椿一笑,“老哥,别为我担心。我又不过江,景天还能打过来不曾?”
花吹雪看着玉椿策马远去,士兵们身影渐消,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也不知过了多久,旁人上前小心劝道:“皇上,城上风大回宫吧!”
花吹雪恍然回神,眼中亦有泪珠,大步奔下城楼,急声令下,“关城门,全城戒备。”这一声令下,给城上士兵当头一棒,景天大火带来的喜悦荡然无存。这一战势关重要,如不能胜,邳城危矣。
花吹雪下得城头,远远得便看到百姓簇在街头,静静守候。人群最前竟是母亲与花笠。
看到母亲,他急忙将泪擦净,笑迎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母后,您怎么也出来了?”太后望着远方默默无语。花笠眼中亦有泪痕,轻声问道:“二哥,我们能做什么?”
花吹雪微微一笑,“回去休息吧!”说罢,又劝说众百姓,“大伙都回屋吧!”见百姓无动于衷,又提高嗓门叫道:“大伙且放心安睡。即使城破,花家决不退缩,必当首当其冲,与百姓共存。”
宁静街道,突然响起雷鸣般齐呼,“邳国万岁,邳国万岁!”
方州对岸,景天营中熊熊大火。放眼一望,营中已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奔跑呼叫的人影,士兵纷纷奔到河水取水灭火。虽然离河不远,但因河谷有风,火势越烧越猛,迅速蔓延至整个军营。营中桶具预备太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法控制火情。
邳皇临岸观望,但见果真有火不是做假,心中大呼,“天助邳国也!”
趁着夜幕,命先锋士兵怀抱木板铺桥。眼见铺至河心,没料景天营中虽乱,桥头守兵依然坚守。一记暗箭,将桥上士兵射落下桥。接着便听到号响,景天已被惊动。
邳皇宝刀一抽,迎风高喝,“杀!”
令下,战鼓响起。“还我河山……杀啊!”万人齐呼,声音回荡山谷。邳兵怀抱木板,一手握刀,冲向寒桥。
景天征战天下,并非浪得虚名。营中号声一响,士兵纷纷取回兵器奋起迎敌,且能处惊不乱,应对自如。邳国大军才到河心,便遭遇箭羽阻击,中箭士兵纷纷跌落桥下,没入黑暗。
邳国百架巨型弓孥,千箭齐发,只听得景营哀声遍地。
玉椿手握强弓站在哨头,长风猎猎,长发飘然。虽在百步之外,亦然箭无虚发。耳边战鼓擂动,邳兵气壮山河。
巨孥的强大攻势下,景天兵力明显减弱。很快,先锐部队已将桥板铺成。邳皇大喝一声亲率五千精兵跃上寒桥,杀入景天营中。对岸喊杀阵阵,人影穿梭,看不清是敌是友。玉椿当即罢手,身旁的巨孥为防伤及同伴也都停射。
方州一万守将,为防景天反扑不敢擅动。此时,但见对岸激战惨烈,人人咬牙握拳,举头观望战况,心急如焚。
方州统领面色异常冷峻,深锁眉头盯着血染铁桥,一言不发。
战鼓雄雄,人心都为之震撼。方州一万将士依然为对岸浴血而战的同胞呐喊,“还我河山……还我河山……”
“五千对三万?不能重蹈覆辙,让方州成为第二个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