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白马 第31章 智取易城 04

赤耳抖动着一身油水,对着厅外来人叫道:“可曾擒到刚才提剑之人?”

来人摇头,怯道:“刺客剑术精湛,向东城逃走。弟兄们已追过去。”

赤耳气得跺脚,四下一瞧,厅上只有玉椿,怒道:“将这人拿下。”

玉椿被众兵拿下,收城计划已在脑中,也不惊慌,微微笑道:“难道少将不曾看出,是国师要杀诸葛,少将拿在下何用?”

一话惊醒,赤耳拍头。前后思量,设宴、诵歌、舞剑、杀诸葛,是乎早有安排。再者天马一事,自己未露半句,红司从何得知?想到这些再看玉椿,问道:“国师为何要杀诸葛?”

玉椿抬臂,从士兵手中挣开,上前两步于赤耳身前,弯腰神神秘秘说道:“天马跟雪皇同样重要。”

赤耳瞪目,低声问道:“这话怎讲?”

“国师只这般讲,未曾细说。”玉椿说出,看到赤耳一脸疑虑,强忍不笑,并非想戏弄赤耳。关于天马,冉空就是这般说的。“少将如想知细节,恐怕只有问国师了。不过但看诸葛下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赤耳惊道:“你是说诸葛知道其中秘密?”

玉椿一笑,“那是。不然又岂会被国师灭了口。”

赤耳心神全乱,听到玉椿一说却似有所悟,眼下凶手下落不明,诸葛死在易城,不知如何向红司交待。但人既死,急也无用,于是命道:“将诸葛大人抬走!”看着诸葛被抬走,怔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又问玉椿,“你又是什么人?”

玉椿一笑,“少将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便是假币贩子,那日多亏少将及时赶到,不然在下早已人头落地,做了地下冤鬼。”

赤耳一拍脑门,仔细一瞧,可不正是此人。但认仔细,怒又生心头,“好贼子,本事不小。本将军的大狱也敢逃……”

玉椿不等他说完已开口大笑,“呵呵……怎么?将军还认为在下是个造假死囚。”

突生变故,赤耳心中一团乱麻,哪有心情也他打哑谜,从身旁士兵身上抽出短刀,喝道:“你究竟是何人,从实说来。不然老子劈了你。”

玉椿惊得连连摆手,“我说,我说。小人是邳国人,却不是造假票,而是马夫。”

“马夫?”赤耳又瞪大了眼。

玉椿点头,扮出一副胆怯神情,轻声道:“奉吾皇令来易城,找回天马……”

赤耳又是一惊,“邳皇也知道天马?”

玉椿一本正经,“这天马本是邳国所有,曾进贡景天。一年前景天马场大火,这马便不得所踪。得知贵国师一直在寻找此马,据说这马关系到一个大秘密。因在邳国,此马便由小人驯养,所以我皇令我来……”

“什么?你能驯服天马!”赤耳听到喜出望外,曾一度发愁天马性烈,若是得了无人能驯服。一听眼前这少年自称能驯天马,当下高兴得不得了。“你真的能驯服天马?”

玉椿正色道:“大将不信,一试便知。”

赤耳这话,心情随又低落,“那冉空猜猴精,也不知将马儿藏到何处?半天了,连声都不曾听到。”

玉椿献计,“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搜?”赤耳哪敢。雪人千年信奉国师,岂能无礼冒犯。

玉椿扬眉,“哎……诸葛被刺,总得追查凶手。”

赤耳一听拍手叫好,急召来亲信,命道:“里里外外搜个仔细,绝不能让凶手逃走。”那亲信自然会意,当下领着人马奔入后厅。

这时,诸葛随行之人得知其死讯,纷纷赶过来打听消息。一群穷酸书生七嘴八舌吵得头晕脑涨,赤耳瞅着后厅大门,一心扑在天马上,哪有心情理会他们。叫人统统拉走,暂不放行。待捉到凶手之后,才能离开易城。

大部会人都散去,院中才安静下来。

玉椿缓缓松口气,如释重负。但瞧赤耳神情,正一步一步钻入套中。正如冉空所料,一月取易城。“这冉空,明明就是了个军师的料子,却做什么国师,处处不插手国事。”心里想着冉空,后厅已奔出一人,一脸难堪。

“怎么回事?”

那人答道:“国师守着厅门,我等不敢冒犯。”

赤耳焦急,却把脸扭向玉椿,“这个冉空,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玉椿抿嘴一笑,略思片刻,说道:“后厅左侧是柴房,堆满干柴,不妨点着。国师不让搜,总不得也不让救火吧!”

“妙!可是,万一烧着马儿呢?”

玉椿心中一笑,连连点头,“说的也是。那便点些湿稻草,弄些浓烟就好。若发现天马,借着烟雾将其抢走。”

“妙,妙,真妙!”赤耳喜得无话可说,跳上前拍起玉椿的肩直叫,“真是太妙了。”

玉椿被拍得生疼,续道:“天马性极烈,纵是有烟,只怕旁人也近不得身。我与天马相识多年,让我去将牵出来。”

赤耳本来高兴,一听这话马上拉下了脸,满是猜疑,不过终还是点头同意。待玉椿离去,又向旁人叮嘱,“看紧这小子,似乎比冉空还狡猾。”

后厅,冉空与众兵还在僵持。院外士兵已抛入点燃的草把,片刻浓烟滚滚。烟刚起,喧嚣阵阵,中厅士兵已提桶涌入。赤耳灭火为命,不容冉空开口将他强行救走。

玉椿借机顺利入后厅,在院角树下找到白马,从侧门牵走。

赤耳得了天马,高兴的忘了姓氏。怕冉空寻来,将马藏在马场之外,守着圈寸步不离。舍不得走,可又不能让冉空怀疑。再三叮嘱心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果然,回到府中,冉空已兴师问罪而来。费尽周折,答应帮忙寻马才将他打发。冉空离开,还必须带着全城士兵,城里城外做做样子。傍晚,才扮城一副狼狈样子,向冉空复命。天色已晚,明日再寻。

本以为过一夜便完事,哪知次日天没亮冉空又登门,只得再率士兵出城寻马。顶着烈日,城里城外,里三层外三层,如此折腾便是三日,赤耳疲惫不堪。三日无果,冉空这才罢手,独自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