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衣服脱了,直接塞进泔水桶,完全不想要了。
董池鱼栽栽歪歪地靠在门边,“你要干什么?再敢脱,姑奶奶我意大利炮伺候。”
故渊完全不理她,他心已经凉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沉默的扒掉她的外套扔到地上,再把她拖进屋,扔到火亢上。
董池鱼大喊大叫,不断挣扎,“禽兽!”
商观致本来都躺下了,听见动静就要爬起来,衣衫不整,闭着眼睛问:“谁有冤屈可向本官诉说。”
董池鱼扑过去,凄厉地哭道:“大人,大人为民女做主呀!他就不是个人,他是禽兽!”
故愿沉默地抱出了被子,冲着两个人一人砸过去一床被,把两人砸倒了。
董池鱼裹着被子诉说冤情,“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瞒皇上,杀妻灭嗣良心丧,逼死韩琦在庙堂——”
商观致闭着眼睛手在那比比画画,“等本将军取来大刀就斩了这个负心汉!”
故渊叹了口气,脱鞋上亢,用被子把自个裹住,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为净。迷迷糊糊睡到凌晨两三点,就感觉有人把手插到他里衣,摸摸索索。
“董池鱼,别闹,现在天气又不冷。”故渊揪住那双不老实的手,扯了出去,忽然觉得不对,这双手太大了。
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商观致。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脾气本来就不算好。一拳两脚将人打下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商观致砰的一声落地,躺在地上打呼噜,一点都不带醒的。
故渊睡了大约半个时辰,又感觉一双手往自己衣服里伸。
他恼羞,回头就想揍人:“商观致,你没完了!”
结果是睡在亢沿儿边的董池鱼叽里咕噜滚到他旁边,伸出了手。
故渊收回的拳头,在四周摸了一下,捡起腰带,把董池鱼的手捆上,然后推到一边去,用被子蒙上。
董池鱼突然开口说话,“我压力好大呀。”
故渊以为她醒了,却听她来来回回都念道那一句话,大约是梦话。
“妈妈,日子太苦了,我撑不住了,我想妈妈,妈妈来接我回家吧。”她突然哭了。
故渊以为她想的是亡母,帮她擦去眼泪。
董池鱼呼呼睡着。
故渊心软了,想把她手上绑着的腰带解下去,大不了就牺牲一些,由着她摸两下,反正她也是喝多了无意识的。
“故渊。”
“嗯?”
“故渊不行啊。”
“……哈?”
董池鱼梦见自己穿着白大褂坐着讲解:“是这样的,5羟色胺摄取抑制剂,会使性慾降低,并损害一个人达到高謿的能力,可能对多巴胺——就是参与性慾的大脑化学物质的分泌产生消极影响。故渊,可怜的孩子呀,似火的年华就要变成冷冰块了,姐姐会努力治好你的,不要怕,不要哭,你会有重振男人雄风的那一天的。”
故渊幽幽地看了她半天,咬牙切齿地说:“谢谢你做梦都惦记着我。”
董池鱼说梦话:“不用谢我,等我治好了再说,要相信医生,这年头没有攻克不了的病。”
故渊:“……”他要疯了。
两个小恶魔出现在枕头边,只有手指大小,全部是Q版。
黑·故渊:愚蠢的女人,办了她。
白·故渊:好呀好呀。
故渊心一黑,鼻尖距离董池鱼的脸只有两厘米,他垂下来的发,落在了董池鱼的脖颈间。
她觉得痒扭来扭去,差点就碰到他,亏得他躲得快。
他肩膀僵硬的像块木头,迟迟放不下来。
黑·故渊:躲什么躲,躲了就被她说中了。必须让她意识到,轻视一个男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白·故渊:好呀好呀。
故渊再次向董池鱼迫近,就在两个人快挨上的时候。
“你在干什么?”商观致从地上坐了起来,手搭在亢沿边趴着看,三个人的距离很近,他突然放大的一张脸吓死了故渊。
故渊退蹭了好几步,一把抓过被子砸在商观致头上,商观致倒下去,继续睡了。
他一个人在这心惊肉跳了一会,拿起枕头去砸黑·故渊,“不要去怂恿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君子要持身正,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霪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
白·故渊:你说的对。
故渊连他一起打飞,“能不能有点主见。”
他觉得这屋没法呆了,于是下地穿鞋,跑到隔壁丈母娘家敲门。
罗氏起得早,庄家户睡懒觉是要受人嘲笑的。她已经抱来了柴火,火烧起了饭,用抹布四处擦蹭着,勤快的像个陀螺,拿条数扫地。
故渊让来让去就做到了亢上。
罗氏问:“每次找你们吃饭都要三催四请,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故渊顶着黑眼圈,病怏怏地说:“我睡不着了。”
罗氏又问:“就你自己?他们两个呢?”
故渊:“睡着呢。”
罗氏一听不对劲,“你把你媳妇和别的男人扔屋里睡觉?”
故渊:“一个睡地上,一个睡亢上。”
罗氏头疼死了:“那也不行!赶紧去把董池鱼给我叫过来,让她来我这睡!”
故渊磨蹭着回屋,整个屋里酒气熏天,两个人都醒了。
董池鱼头发散落乱糟糟的,手被绑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懵的状态,宿醉未醒,“谁把我绑了?”
商观致浑身酸痛,把被子枕头放到床上:“我为什么在地下睡?”
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故渊摸了摸鼻尖:“你们酒品不好,商观致昨天晚上对……董池鱼意图不轨,用腰带把她手给绑了。”
商观致震惊:“我?”
董池鱼上下打量他:“咦,看着是个正人君子,实际上借酒醉耍不要脸。”
故渊心想,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商观致世界都黑暗了,“没发生什么吧,我睡在地上。”
故渊:“嗯,董池鱼奋力反抗,把你踢下地去。”
董池鱼得意:“我的战斗力真强,将军都不是我对手。”
商观致的脑子告诉他,有问题。他瞅故渊:“这是你亲眼看见的?”
故渊反问:“不然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商观致质疑自我,陷入深深地自闭中。
董池鱼安慰他:“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你应该像秋天的菊学习,秋天的菊——想开了!”
商观致悲愤:“我绝不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董池鱼翻白眼:“我怎么了,我貌美如花,人见人爱,很多人都对我有非分之想,故渊,你说是不是?”
故渊转身:“娘叫咱们去吃饭。”
董池鱼穿上鞋子跟着跑,“快帮我把手解开。”
故渊:“你好像鸵鸟。”
董池鱼:“大早上就说风凉话的人会喝西北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