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渊,你那个笨拙的脑子里,是不是只能记住这一个名字?”曹君回过身来,满脸不悦。
董池鱼打着哈欠坐起来,“就他总在我房里嘛。”
曹君经历丰富,联想丰厚,眉毛皱起来能夹死苍蝇,“董池鱼,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女儿家的样子,就算是春意楼里的女子也不会像你这般大大咧咧。”
董池鱼虚着眼看他:“你搞清楚,就是因为我大大咧咧,所以你才能出现在我的闺房里,你享受着跟我说话的便利,回头还来指责我的行为,你不是自相矛盾吗?”
曹君:“……”他竟无言以对。
董池鱼下床穿鞋,头也不抬地说:“还是说,你可以嫖,我不可以骚,做人好双标。”
曹君快要被空气噎死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董池鱼!”
董池鱼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在,怎么了?”
曹君脑袋嗡嗡响,脑溢血都要被气出来了,“不准笑。”
董池鱼“哦”了一声,然后问:“为什么?”
曹君感觉董池鱼就像个滚刀肉,油盐不进,在桌边来回踱步,最后步伐一停,指着她说:“你也算弃妇,就不能有点忧愁和哀伤吗?”
董池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这个人是真有意思,故渊刚走那两天,是你说区区一个故渊算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如今我不哭了,你反倒责怪我笑?”
曹君话头提起半天,就是说不出来话,大脑思绪也没攒好,直揉太阳穴,看上去快要被气死了。
董池鱼:“哪不舒服,我给你开药,有止痛药。”
曹君说:“我看见你就不舒服。”
董池鱼哼了一声:“娘,今天炖了好吃的,我去屋里吃饭了,你要是头疼的这么厉害,你别来吃呀。”
曹君叫住:“等等。”
董池鱼:“啥事?”
曹君说:“高家那事。”
董池鱼瞬间眼睛一亮,捧着茶壶倒茶,递给曹君,殷切的侍奉,说:“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果然还是我们曹郎君厉害,智勇双全,冠盖天下。”
曹君摇头:“没有。”
董池鱼瞬间垮了小脸。
曹君冷笑道:“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在坑我?”
董池鱼眼神飘忽:“没有啊。”
曹君步步紧逼,“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过兵书不知道,什么叫做三十六计。”
董池鱼像炸毛的猫,质问道:“你好端端一个文人,看什么三十六计?”
曹君气势更强一筹,将她偪到墙角,眼神锐利有光,“当然是为防止你坑我。”
董池鱼:“你得信任我呀,这日子没信任怎么往下过。”
曹君道:“我信你什么?你值得人相信吗?董池鱼,你算计一个商观致还不够,还要加一个我?”
董池鱼破罐子破摔:“男人嘛,一个靠不住,总要养个备胎。”
曹君不敢置信:“我是你的备胎?”
董池鱼安抚道:“凡是有个先来后到,毕竟是他先来的,我把你当做备胎也是舍不得你啊。”
曹君震惊:“你放屁,这种话你能说得出口,我小瞧你了。”
董池鱼往墙上一靠,哎呀一声,“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呀,我肯定给他好一点待遇,你们男的就不能大方点?”
曹君生气道:“这种事情怎么大方,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还想两面下注,两面三刀,脚踏两只船。”
董池鱼:“不,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我相信你们两个人,我不是渣,我只是想给你们每个人都建个信任的家。”
曹君手往前一杵,一个壁咚,将董池鱼牢牢的困在了自己手臂之间,他压迫感十足:“你只能选一个,把这事解决了。”
董池鱼为难犹豫:“一定要选吗,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曹君皱眉:“快点选。”
董池鱼一脸渣女样,“我选商观致,你一个人也可以,但他没有我不行。”
曹君愣了半天:“商观致知道他不行吗?”
董池鱼一脸紧张:“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只是犯了天底下的女人都会犯的错。”
“砰。”
罗氏手里的盆掉地下了,水洒了满地都是,她满脸震惊,从神态上清晰的展现了一言难尽这四个字。
也不知道她站在那听了多久,从她额头上的汗珠来看,估计是很久了。
董池鱼意识到自己玩大了,赶紧解释:“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玩游戏。”
“哎呀,不要跟我说,不要跟我说,我听不来这些。”罗氏咦咦咦了好几声,转身就跑。
董池鱼追出去,发现鲤鱼、草鱼、青鱼排成一排蹲在窗户底下,她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这下真的玩大了。
很久很久以后,青鱼给自己姐姐写传记时,是这么描述她与三个男人的纠葛的。
故渊是初恋,是酸酸甜甜的糖果,可惜化了。
商观致是爱人,是一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缺少刺激。
曹君是婚外对象,像漂亮的玫瑰,可惜带刺,总想求个名分。
并附注:姐姐婚外寻情可能是因为姐夫不行。
历史上对商观致行与不行进行了激烈的争吵,数位历史学家写分析,题目就叫做:随帝到底行不行?
人家小舅子都是坑姐姐,董家的小舅子专坑姐夫,只要是有可能成为姐夫的人一个都没放过。
“姐夫?”青鱼叫了一声。
鲤鱼觉得不对劲,毕竟上的还有商观致,又加了个词:“小姐夫?”
草鱼最终发出邀请:“小姐夫吃饭了。”
曹君看着这三个熊孩子,嘴角无语地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他步伐沉重地走了,从背影上来看,充满了萧瑟之感。
董池鱼靠在窗户边叹息道:“窗户下面就像是王者荣耀的草丛里,谁也不知道蹲着几个坑货。”
鲤鱼、草鱼、青鱼叽叽喳喳地笑了。
罗氏才是那个最难搞的大人,她端着饭碗不看董池鱼,但只要董池鱼一低头,她立马死死盯着。
如此反反复复,董池鱼无奈开口:“娘,有事儿吗?”
罗氏做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没事呀,那能有什么事。”
董池鱼看着她,她的眉毛一抖一抖,像是在跳眉毛舞。
青鱼:“娘,你为啥挤眉弄眼的?是因为姐姐和先生……”
“不许提。”罗氏紧张:“隔墙有耳,这件事情谁都不准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