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曹君走了,你还要抱多久?”董池鱼拍了拍他肩膀提醒道。
故渊慢慢地松开,看着用自己外衣裹住身躯的董池鱼,有些地方会走光,他觉得直接看是沖击力,半遮半掩是诱惑力,他现在不太好,下一秒看见星星围着自己转也不奇怪。
董池鱼大大方方地问:“用我脱了给你仔细看看吗?”
故渊狼狈地扭开头道:“不用了。”
董池鱼问:“真的?”
故渊咬牙:“对不起,是我发疯了,害你要这么证明,你是真的。”
董池鱼狡黠一笑:“说不定我还是假的,只是你希望我脱。”
故渊小脸绷得很紧,“没有,我没有过这个念头,你快些穿上吧。”
董池鱼一弯腰,衣服就会露出些肉,只好说:“你帮我把衣服捡起来。”
故渊低头帮她捡外套、里裤、肚兜。那肚兜是她找草鱼缝的,相当于现代的小背心,舒服还兜得住,就是小了点,故渊拿起来还没他手掌宽,材质又软又舒适,手腕都忍不住抖了。
董池鱼嘲笑他:“你这可是拿剑的手,怎么一点都不稳?”
故渊没吭声,把东西塞到她怀里,动作太大,仓促间碰见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身体整个一僵。
董池鱼:“刚才抱了半天没抱够?还要再摸摸?”
故渊摇头:“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董池鱼笑道:“故意的也没关系,看都看了,也不差你伸手摸摸。”
故渊忽然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就可以摸?”
董池鱼被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当然不行,我在逗你。”
故渊慢慢低头,“哦。”
董池鱼:“你是很想摸?”
故渊摇头,他不想摸,只是想杀人而已。
董池鱼见他不说话,跑到床上换衣服,幔帐放了下来。
“故渊。”她叫了一声。
“嗯?”故渊闻声看去,直接幔帐上有影子,脱和穿的动作都映衬在上面,腰肢的线条,举起的手臂,还有屁股的弧度。
董池鱼慢慢地说:“故渊,女孩子换衣服很私密,你可别偷看。”
故渊心里一惊,猛地扭开头,动作太大,碰掉了桌边的灵位,灵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也不捡,一脚就踹碎了。
董池鱼问:“你怎么那么慌张,你是不是偷看了?”
故渊解释:“我没偷看,你刚才叫我,我下意识地看了你。”
董池鱼“哦”了一声,笑盈盈地问:“就是正大光明地看呗?”
故渊窘迫:“你不要欺负我。”
董池鱼冷哼一声:“你这话说的真奇怪,我一个小姑娘,你一遍一遍的看我身体,怎么是我欺负你呀?”
故渊羞得抬不起头来,也辩驳不过她伶牙俐齿,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对不起。”
董池鱼从幔帐里探出一个脑袋,笑着说:“故渊,我衣服还没穿上呢,现在掀开给你看看呀?”
故渊摇头:“我不看。”
董池鱼一把掀开幔帐。
故渊不错眼珠地盯着她,她穿的整整齐齐。
董池鱼大笑道:“你是好涩之徒吗?”
故渊慢慢收回视线,轻声说:“不,我是男人。”
董池鱼问:“你知道真男人应该干什么吗?”
故渊背后又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不住地摇头。
董池鱼眼眉一弯:“应该干饭。”
故渊:“……”
不多时,香喷喷的汤泡饭准备好了。
“啊——”董池鱼说。
故渊张开嘴,乖乖的吃饭,汤泡饭已经软了。
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时间也不能吃太多,半碗汤泡饭,又喂进去一个鸡蛋。
董池鱼问:“胃疼不疼?”
故渊摇头:“不疼。”
罗氏啧啧称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说话了,瞅着也不傻了,饭也吃了。”
董池鱼心想,办法是不能告诉你的,否则你得削死我。
她说:“我是大夫嘛,大夫总有一些小技巧。”
故渊:“她……”
董池鱼猛地捂住他的嘴,眼睛一眯:“现在还神志不清,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小命不保。”
故渊缓缓地点头。
罗氏把吃完的饭再收拾下去,嘱咐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尤其是董池鱼不要欺负故渊。
董池鱼胡乱应承着,让娘赶紧走,然后把门一关,对故渊说:“你千万别乱说,娘会打死我的。”
故渊闷闷地说:“那你就不应该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
董池鱼瞅他:“那怎么办呀?你看见几回了?要不为了我的贞洁,你自挖双目吧。”
故渊一双眼眸如水般轻盈,“你的贞,是忠贞之诚,你的洁,是廉洁之正,在你心里,没人能玷污,更加不会失去。”
董池鱼本来是想要趁势欺负他,却不想他说这一番话。她问:“这好像是我说过的?”
故渊:“是你说过的,令我很震撼。”
董池鱼:“我学的就是这些。”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快死了,但眼底有一抹熊熊不灭的火光。
她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从不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就是她学的。
只是没想到,故渊居然能记到现在。
董池鱼笑道:“故渊,为了保住你的眼睛连我的话都扯出来了。”
故渊欲言又止,最终说:“以后,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和贞洁没关系,是我不希望。”
董池鱼挑眉问:“你为什么不希望?”
故渊去抠指尖,并不抬头,语气还算坚定:“有些东西,只想自己能看见。”
董池鱼饶有兴致:“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看?”
故渊声音渐渐发抖:“不清楚。”
董池鱼眉头一皱:“不清楚?”
故渊指尖都要抠出血来了,他又开始慌张了,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了,呼吸开始变得喘不上气,父亲的深情与薄情交替出现,母亲的绝不相负与后悔一切被拼在一起,人是会变的,给予的爱,是随时可以收回的。
他变了怎么办?
他要是变成父亲那样怎么办?
董池鱼没兴趣等他了,转身就走:“男人呀,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走了还想把厕所锁上。”
故渊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董池鱼问:“你干嘛?”
故渊抵在她的肩膀,眼泪渗透了她的衣服,“谢谢你没死。”
董池鱼想了很多,最终一笑:“故渊,该吃药了,是毒药哦,我要毒死你。”
故渊乖乖张嘴,把药吞了下去。
是毒药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