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书惹祸

徐月华从小匣子里翻出来几十封情书。全是清世子亲手执笔。

这笔桃花债,还是徐月华真身留下来的。

“怎么办?”主仆俩大眼瞪小眼。徐月华当机立断,烧。

在院里角落放了个铜盆,主仆俩开始烧信。烧信的时候她还一边感叹,为清世子感到心酸。颜好脸帅的清世子痴心一片真心是个好男人。怪就怪这世道,怪这场老天爷喝醉了安排的这场穿越。

烧着烧着,气场好像变了。

徐月华转头一看,惊得拿不住信全掉进盆里,把好不容易烧旺的火苗压灭了。

十步之外,宋流涧好端端的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不离身的影卫队长靳豹。

沫沫还怪王妃手重,那么不小心,嘟起嘴呼呼的往盆里吹。火没烧起来就算了,吹起来一圈圈烟灰,粘在两人白白净净的脸上。

当发现王妃的目光所到之处的人是随王,小丫头震惊中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你在烧什么?”宋流涧平静的问。

“没烧什么。”徐月华吞了口唾沫,掐沫沫的腿,本来是暗示她重新点火速烧速决,但沫沫还在震惊中连疼都没感觉到。

沫沫的存在,让她体验了一把猪队友的痛苦。

“没烧什么你慌什么?

见宋流涧已经来到跟前,徐月华立刻站起身挡住火盆,背着手给沫沫打手势。反正这盆信要是让宋流涧看到,解释起来不知道有多费事。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宋流涧已经让靳豹去察看。恰好沫沫反应过来,抱起火盆就要跑,结果被火盆烫着双手,只好扔了。

乓乓乓——

火盆在地上挣扎了几圈,里面没来得烧的信和烟灰全掉出来。徐月华主仆俩这回是彻底傻眼了。

徐月华抚了一把脸,眼睁睁看着靳豹捡起几封拿给宋流涧。信到了宋流涧手上,他干净的手指弹了好几下灰,还皱着眉一脸嫌弃。

眼看就要拆信了,她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扑过去,但用力过猛的缘故,整个人趴到宋流涧身上去,把轮椅推了两步,幸好宋流涧手快,抓住走廊扶手。

她庆幸自己手快抱住了他的腿,才不至于做出对他匍匐跪拜的糗事。

她一脸委屈看他,“我劝你别看。真的!”

宋流涧微微笑了一下,她这花猫脸造型不错。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信,有吾爱亲启这几个字,脸色就又变了。

“不就是几封信吗,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底气不足,声音来凑。“未珣。你千万别误会,这些……是我大哥写给我的。这些年存了太多,我就拿一些出来处理掉。省得发霉惹虫害。”

“是吗?”他一脸不信,作势把信还给她。却在她伸手要接的时他突然收手。“你扯着我裤子了。既然是大舅哥写来的信,我看看也无妨。”

扯着裤子跟看信有什么关联?

沫沫不懂,靳豹看了她一眼把她拖走了。

徐月华最终没拦住,宋流涧已经拆开了信。看到他一瞬间就变冷的脸色,她抱紧他的双腿把脸埋下去,一遍遍忏悔。

苍天啊喵喵的,为什么嫁过来之前忘了消毁证据?

信上的内容,写满了清世子对徐月华的爱意、相思,和渴望相守的愿望。

这些,触发了宋流涧的底线。

虽然他知道徐月华嫁过来之前确实跟清世子对上了眼。但并不知道他们有过拥抱。信上清世子还说愿意永远让她依靠,还有一些更肉麻的话。

想到早上她说过能依靠的男人的标准,他掐紧了信,不由得心升怒意。

原来,她也会瞧不起坐着轮椅的他。

原来,她提出的自由,提出的分开住,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徐月华,松开你的手。”

徐月华双眼一闭,只好松开手,蹲在地上靠到扶手上。

“我都说了让你别看,是你非要看。不高兴了又要怪我!”

不明白她这会儿是要委屈的推卸责任吗?

他把信扔到她的脚边去,“清世子对你一片痴情,你那天为什么不跟她走?”

“他痴他的情,跟我这个完全没有前一个徐月华记忆的人又有什么关系?拜托,我又不是交际花,更不是救世主。爱要两情相悦你懂吗?”

“你指的两情相悦不就在你的脚边吗?雨天偶遇,他替你撑伞,你靠在他怀里,这些还不够吗?”

“有这种事?”徐月华不承认自己是吓大的,一边拆信一边说:“我完全不知道这种事发生过。我告诉你宋兄你可别骗我,否则我告你一个诬陷罪。”

她还真找到了刚刚宋流涧看过的那封信,一边看一边惊叫。

“还真有?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呀,徐月华才十六岁,国公府的家风如此开放吗?这这这……”

目光落到宋流涧黑着的脸上,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要她说此时徐月华与彼时徐月华不是同一个人,这种话说出去后恐怕宋流涧会更加觉得她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嫁过来之前就想过要蒙骗本王一辈子?徐月华,你当本王是什么人,任由你拿捏?”

他的愤怒呼出欲出,给徐月华敲响了警钟。

“未珣,你冷静!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成亲后各过各的。在人前我们只是演戏,往好了演各种秀恩爱都可以。但人后,咱们谁也不欠谁。这些话成亲那天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可你现在算成亲前的账是什么意思?”

“可你举止如此轻浮,又做何解释?”

“谁轻浮了,你讲话要有证据,你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的?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明明没有抱过,你让我承认什么?”

“你最好把信看清楚了,这是一封回信,他在信上已经说了你对此也是十分欣喜的。”

“不可能!”又一次底气不足的去看信,往后找了两句还真。“我去……徐月华你有病是怎么的,你说你写这种肉麻的东西干什么,你存心害我吗你……”

“徐月华!”

“到!”

要凉了要凉了,这一次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宋流涧满腔愤怒,却被她突然站直身体,从心里吼出来的一个到字堵住了。

他反而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为什么是看到这些信上的内容后心情就莫名的低落,甚至愤怒?

为什么她做了这样的事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徐月华,你究竟使了什么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