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华丝毫没有怀疑那两瓶药,男人一走她就撩裙摆脱鞋。
“沫沫,给我上!”
“叶老板,真敢上吗?”
“怕什么,那人一看就是个有爱心的好男人。来来来,多擦点!”
凉凉的药膏擦到皮肤上,有一阵阵清香不说,还特别舒服。
擦完药不久周唐就拉回来木材,整整三大车木材运到仓库放好,徐月华听周唐说,要想开铺子得到衙门里去登记,每个月得交税。
这事前几天周唐就提到过,但她刚受伤也没听进去多少。开铺子登记是必须要去做的,但不能是她。思来想去,她决定用叶老板的身份,换身男装去登记。
沫沫和周唐怕露馅,她就说再考虑考虑。
跟工人约的上工时间是明日,他们三人闲来也是无事,她排斥回王府,找了副牌让周唐教玩推牌。愣是熬到傍晚才回。
回到东院才知道春荷已经来了好几趟,传王爷的话,晚上一起用膳。
“他这几日不是应该挺忙的吗,怎么老有时间约我吃饭!”
春荷:“……”
她低下头去,刚好看到半靠在沫沫身上的王妃吊着一只腿。
“王妃,您的腿怎么了?”
“没事!”徐月华立刻叫停,“真没事。你就当没看到。”可是看春荷紧张的神情,她不跟宋流涧说才怪呢。
她改口道:“算了,既然你看了也就瞒不住了。你回去王爷说我的脚受了伤,得过几日才能走路。今晚我就不过去了。”
“可是,上官公子来了,王爷想让您也见见上官公子。”
“哪来的帅哥,面子这么大?”徐月华随口就问。
“啊?”
“我是说这位上官公子……等等,姓上官的,该不会是桃居里那位姑娘的家人吧?”她对上官这两个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
“正是。上官公子是上官小姐的亲哥哥。也是王爷的好兄弟。所以王爷才想请王妃过去一块儿用膳。”
知道这层关系后,徐月华就想到了和宋流涧的约定,人前嘛得保持恩爱,做足夫妻相亲相爱的戏。她再三考虑,觉得不能失约。
“这样吧,你去回王爷话,我刚回来想先沐浴再过去。让他们稍微等一等。”
这脚伤是瞒不住了。
拒绝拐仗的人往往都有一颗倔强的心。徐月华扶靠着沫沫单腿步行,艰难的来到膳厅。可空空的膳厅哪有人的影子。
“玩躲猫猫?”徐月华拧着眉头,“未珣,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沫沫一头雾水,王妃看起来在玩一个很高难度的游戏。
没有人回应,徐月华走向摆好的一桌子菜,碗筷倒是摆了三副,可人呢?就连春荷也不在。
“王妃,要不您先坐,奴婢去看看。”
“行,你去吧!”
七八道菜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她看准了一块红烧肉,眼睛瞄着门口伸长筷子挟到嘴里,偷吃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王妃王妃,奴婢打听到了!”
在沫沫跑进门的时候,徐月华刚好又挟了一片笋干到嘴里,含含糊糊的让沫沫快说。
“刚才桃居那位突然发生状况,王爷和王爷的那位兄弟都过去了。”
“又有状况?”徐月华猜想着上官嘉柔或许是真的伤得不轻。难怪过去这三天宋流涧都没空找她。呵,果然还是忘不了旧情。
想到旧情,触动心神。她冷脸色,索性自己开吃。
“王妃,这样不好吧?要不再等等。”
“等什么,他们要是不来,我要等到天荒地老去?明明是叫我来一起吃饭,哪有让我等的道理。”
吃了半碗饭,徐月会放下碗时琢磨着宋流涧知道后会不会把自己吊起来打,以示教训她不懂得为人妇,为主母的道理。
干脆,她用筷子蘸了酱油,在桌面止留下了四个字。
“到此一游!”
“王妃,您写的是什么呀?”沫沫看到了主子嘴角有一丝窃笑,总感觉不太妙。
“放心吧,老宋看到以后绝对会被气到站起来拿刀追杀我。”
“那……”
“你谁的丫鬟呢,你替他操什么心?没看到我伤成这样他也没关心过我一句吗?”
被吼得莫名其妙的沫沫哦了一声,扶着主子走了。
回去没多久天又下起了雨,本就心情不太好,徐月华更郁闷的躺到床上去,躺着躺着就这么睡着了。所以,是在她进入梦乡以后,宋流涧才从桃居里出来。
“嘉呈,嘉柔的毒真的能控制住了吗?”
宋流涧偏头看站在身边的白衣人,此人正是药皇谷医术高明的少谷主上官嘉呈。
“先前已经逼出毒血,接下来只需要慢慢排余毒,再好好调养调养就会恢复。只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长,至少要两到三个月。嘉柔这情况怕是走不了,只能多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
“如果那天,我没有让她走那么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宋流涧忽然觉得特别愧疚。
“都是兄弟,你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要怪就怪我爹娘,当然也怪我们,把嘉柔宠坏了。”
上官嘉呈是个书生模样,说话时亦温润如玉,谈吐不凡。
他和宋流涧最明显的不同就是一个看着温暖,一个待人冷漠。
“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那些人可能没打算要我的手臂!”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来到膳厅门口碰到春荷从里面出来,表情有点儿不对。
“春荷,你这是怎么了?”
春荷低着头,心底有对主子的抱怨,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老实讲事实。
“回王爷,王妃已经走了!”
宋流涧这才想到叫了徐月华用晚膳的事儿,略一算,从刚才匆忙离开到现在至少过去了一个时辰。这也难怪,依徐月华的性子,自然不会好好在这里干等着。
令他更意外的是,他看到了她留下的那四个。
“到此一……一什么?”上官嘉呈念着,“是到此一游吗?可游字好像错了偏旁。未珣,嫂子这是?”
宋流涧脸色变幻不停,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话回答。倒是上官嘉呈笑了笑。
“看来这位未谋面的嫂子还是挺有趣味的。未珣兄,你有福哦!”
宋流涧不觉得这是什么趣味,让春荷再去一趟东院请人。那一桌子的菜也撤下去重新热过,他们两人则到厅里喝茶去了。
春荷很快就回来了,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春荷,王妃呢?”宋流涧皱紧了眉头,捏紧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