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流涧以不确定能不能吃的眼神看徐月华,在她说能吃而且很好吃后“勉强”的吃掉。
吃完以后,随王大人又不太开心的样子。
“为什么不切好以后用来炖萝卜?”
“那得用牛杂炖才好吃,但我今天没买。要不下次我做给你吃?”
“就明天吧。明晚我还过来!”
徐月华:爷,你今天怎么那么不客气?
正在徐月华撂刀叉时,宋流涧抬眼十分委屈地看她,“我切不了!”在徐月华惊疑的目光注视下,他又委屈的轻声叹息,“早上练拳时被靳豹打中了右手。”
“啊啾——”
在后院跟青影灰影同桌吃饭的靳豹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青影和灰影立刻投去嫌弃的目光,一人刨了一半的菜到自己的碗里,双双坐到房门口吹晚风。
靳豹揉揉鼻子:莫非有姑娘在想我?
姑娘没有,不要脸的主子倒是有一个。
当徐月华为了方便教宋流涧如何用叉协助刀切牛肉后,他的眼里就只有徐月华这张脸。切肉这种事一看他就能学会,但他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她喂食的动作就像天边最末端的夕阳,只剩优美。
他只嫌这块肉太小。
“把你喂饱了,我的肉都快冷了!”她终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淋上自制的酱汁,切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美滋滋的还一边王婆卖瓜。
“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直到她吃完,似乎没饱,说下次要买大块一点儿的。她看过来时,他依旧笑了一下。
徐月华往身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才确定宋流涧看的是她。
“今天请你吃我亲手做的牛扒,主要是为了感谢你的帮忙。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看在你请我吃牛扒的份上,这次我心情甘情愿帮你。”
“合作愉快!”
她伸手过来,要干什么他并不知道。她则以为是被他嫌弃,只好尴尬的收回手。
“记得明天晚上牛杂炖萝卜侍候着就行!”
“你说真的?”
“本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你这还赖上我的厨艺了不成?”
“主要是……”他房间掐断话,向前倾了倾身,略带神秘感,“你的服务态度很好。令我心情愉悦!”
这个眼神好勾人哟怎么回事?
徐月华被对方美男计征服,有那一瞬间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很快她就后悔了,他觉得两个人经常见面不好,容易产生矛盾,而导致两人之间发生不该发生的脸红气氛。
呸,是误会!
吃完烛光晚餐,徐月华又用自制的泡辣凤爪招待宋流涧。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她挨着他的轮椅,一边啃鸡爪一边望天。
一只叫做苦瓜,和另一只叫做白菜的小黄狗兄妹,趴在地上欢欢喜喜的啃骨头。时不时伸出舌头……哥哥,辣辣,我要喝水水。
徐月华:“半个月的暴雨过后,今天是第一次能看到月亮。对了未珣,你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看书!”
“你也太无趣了,人生那么多乐事,从小到大你究竟参与了几件?”
他把刚摸到书的手收回来,“那你呢?最喜欢做什么事?”
“我喜欢做的事情此刻正在做!”她笑眯眯的吐出骨头,“小时候起,跟我爸妈一边啃鸡爪一边在阳台上看月亮,聊银河系,聊地球,聊大马路,聊人生、未来,连菜市场上的各种见闻也不放过。”
“侯爷的生活也如此丰富吗?”
徐月华这才反应过来,此爸爸非彼爸爸。幸好还没谈到进军校以后和蓝宝宝出双入对,共同爱好等等。
所以,她不得不转移话题,“我娘的遗物有没有找到?”
他不以为意的用食指轻轻敲着扶手,“前段时间雨太大阻碍寻找。不过你放心,雨停以后他们已经重新出了。若是真有遗物,他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找到。”
徐月华一直知道宋流涧根本不相信遗物的事。但直到今天没有揭穿她而是真的派人去找,也就是说他判断出她确实有东西要找。
“那好,我等你消息!”
不知是月色太迷人,还是她太迷人。宋流涧拉开了些衣领,目光落到她身上时,他感觉自己的对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对这个明明知道她身上有许多秘密的女人,他突然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诶,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他不回话。
“我送你吧!”她扔下没啃完的鸡爪追上去,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她当然不知道,他已经开始逃避!
月凉如水,最后只剩下她坐在长椅上,一边啃鸡爪,一边想念现代的人和事。
……
三天后的太子生辰宴,由宋流涧亲自督办。当初接到这个督办的活儿他一点儿都不意外,皇上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他三皇子虽然贵为随王,又即便身为东圣国的兵马大元帅,依旧是个为皇帝、为太子跑腿的亲王。
可他一点儿都不介意这些侮辱随王府,侮辱他的话。因为这些人从来不敢与他对视过!
只不过,他没想到徐月华那么在意。他带徐月华去举办太子生辰宴的东湖时,在徐月华独自参观的时候,那些布置现场的太子府府兵和家丁当着她的面说了不好听的话。
“随王吃你家饭了吗?”她质问辱骂随王是垫脚石的那几位太子府家丁。
那家丁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看她穿着并不普通,就呆了。
“没吃。”
“那随王花你家钱了?”
“没花!”
“抢你姐妹了?”她突然提高音量。
那家丁颤抖了一下,“也没有!”
“无冤无仇你骂人家随王干什么?不怕天打雷劈,不怕你们家祖坟被人刨还是怎么的?”
这一吼,把附近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人是谁啊?”
“怎么有个女的来这里,是太子的哪位妾室不成?”
“你才妾室呢!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人。”徐月华又吼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可是一人单挑十几人。场面有点火爆。
这些奴才平时也是仗着主子是太子作威作福习惯了,一起哄就都逼向徐月华,质问身份的,骂她狗拿耗子的,还有的直接对她笑眯眯的吞唾沫,说有多恶就有多恶心。
“都闲着了吗?”
冰冷到令人打寒颤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众人的脸色齐刷刷变得煞白。
那位刚刚上前一步对徐月华流口水的一壮汉,脚肚子转筋似的退回到身后人群中去,再也没敢抬起过头。
也是刚刚捡起地上砖头的徐月华,偏过头不满的目光落到宋流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