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又对我嫂嫂发脾气

一路回到随王府,徐月华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去了一趟大理寺,威胁了叶明朗一下,叶明朗又进了一趟宫,宋流涧就无罪释放了?

不,也不能说是无罪释放的,那圣旨上说得明白,是由随王妃亲自接回去府中养伤。

“蓝影,到底怎么回事?”她掀帘子问驾车的蓝影。

蓝影回头看她,“王妃,属下也不明白。回了府您自个儿问王爷呗!”

徐月华泄气的放下帘子,想着在大理寺房间里,宋流涧死也不让她看伤,死也不让她碰,死也不跟她上一辆马车!

她怕回到府里,宋流涧死也不让她照顾,所以马车一停下她就跳车,直往里面冲,青影和紫影前脚把人抬进房,她后脚就跟进去了。

“谁让你进来的?”宋流涧脸色不好,趴在床上拧紧眉。

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

“出去!”

冰凉的声音不同以前的温柔,徐华听着刺耳,拖着个腿来到床边,终于能居高临下的渺视他,别提有多爽。

“怎么着,只许你看我,不许我看你?”

“别胡闹!”

“你看我的时候不照样是胡闹!反正闹都闹了,不如就闹下去。谁也别占谁便宜,谁也别亏了谁!”

她伸手就要去掀薄被,突然被宋流涧抓住手腕。

她不服,另一只手也伸出去。奈何,又被他抓住。喵喵的,他用的还是同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子捏在一起,疼得要掉眼泪。

“宋流涧,你给我放手!”

“你若答应出去,我就放手。”

“我不答应!”徐月华咽不下这口气,“你伤成这样,我看看怎么了?我想看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担心?”

他突然展眉,但又轻轻拧上。

徐月华嘴硬的解释:“都说好要演好夫妻角色,这个时候正是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你倒好,除了出去还是出去,你当我是什么了?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棉花吗?”

“不是!”他出言否定,“徐月华,你听好了。我们只是人前夫妻,在房间里就不算是在人前。所以,你没有必要遵守约定。在我这儿,我说了算。懂吗?”

徐月华已经很生气,咬着唇瞪他,手又拔不出来,恨得红了眼眶。

“宋流涧,我……我真是……真是恨不得……”

“嘉呈来了!”宋流涧平静的松开了她的手,“你回东院,好好养伤。没什么事不用往这里跑!我有嘉呈照顾。”

徐月华摸着红了一片的手腕,想到上官嘉呈,想到他还有一个妹妹,她心里莫名的就酸了。

“既然你红蓝知己都在,那我的确是多余的。行,我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失落,拖着腿假装听不到宋流涧着急的呼唤,在上官嘉呈开门时,她直直的撞出去,把上官嘉呈差点撞倒。

“嫂嫂,这是……”看到徐月华脸色那么难看,上官嘉呈最后闭嘴。不惹的好。

他第一时间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血味儿就重了些。浸满了血的衣服贴在背上,他伸出去的手都在发抖。

“兄长,怎么会伤成这样?”

感觉到皮肤和布料分离时的割裂之痛,宋流涧咬紧了牙,缓过一口气,才回答。

“你应该庆幸,我受的只是皮肉伤。”

“伤成这样,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上官嘉呈白眼给了他后脑勺,看着手下血肉模糊一片的腰部,手仍是抖的。

“嘉呈,你不懂!他不能让我死,他得留着我震摄敌人。否则,今日你看到的该是骨断、内伤。或者比这更可怕的当场死亡!”

上官嘉呈一怔,动作也停了下来,直到提紧的那口气吐出,才拿起剪刀把连接不断的布料剪开。

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安慰吗?不,随王不仅武力强大,他的自尊、他的心同样强大。他不需要安慰。

检查完又把完脉,上官嘉呈终于松了一口气。

“确实如你所说,只有外伤。不过就算只是外伤也是伤得不轻,这几日你多休息,公务什么的全放下,喝了药就睡,睡醒了就吃饭。记住了吗?”

“还好有你在!”

“你还知道感谢?”

宋流涧笑了一下,“我可没有说谢谢!”

“不用那么客气!”上官嘉呈也是无奈,只当他说过了。

一点一点小心的上完药,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上官嘉呈把薄被给他盖上,想了想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刚才你又对嫂嫂发脾气了?”

宋流涧低低的呼出一口气,“没有!”

“你堂堂随王,什么时候也敢做不敢当了?”

“好吧!没错,我又发脾气了。反正也从来没有人说过我脾气好。”

“你还有理了?”上官嘉呈一边收药,一边批评劝解:“听我说,你这身份,这臭脾气,这冰山脸,这……反正总而言之,就你这条件能娶到妻子,你真的烧了八辈子的高烧,珍惜吧你!”

“我有那么差吗?”宋流涧不服。

“呵呵,跟我比起来,你差死了!”

“你还真敢说,娶妻了吗?恐怕连个对象都没有吧!”

上官嘉呈气得……

“就你……行,你慢慢趴着,我能让你趴一个月!”

“那我就告诉你爹,说你治人不诚,违反家规,必须重罚!”

刚提起药箱要走的上官嘉呈,幽幽回头,“我让你趴两个月!”

“别,最多三日,三日行吗?”

人已经走远了,宋流涧收了表情,神情再次失落。他伸手去摸包扎好的伤处,想着朝上那一群乌合之众,唯有冷笑应对。

所有的人都想要他死,他却偏偏不死。

这,也是最后一次。该还的生育之情也还清了。将来,便再无瓜葛。

……

这几日的盛凌城别提有多乱,当然,乱的只是传言。所有的传言皆与随王府有密切关系。

比如:

“听说没,随王要谋反,但事情败露啦!”

“不止呢,蛇妖女出世,将祸乱东圣呀。”

“哎呀呀,奸妖妃,恶罗刹,覆国之日即将到来。这才是最可怕的!”

各种传言太多太多,当然也有些反对之声。只是反对之声太薄弱,最终均被掩盖。

这些传言也难免会传到宫里,有些有私心的官员在朝上当着众臣的面就议起来,希望皇上尽快能这邪恶风压下去,以免传言出了城,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甚至是让敌国再挑起战争。

又头疼的皇上当朝掀了案桌,扔下满朝文武,气怒的退朝了。

此事,没个结论。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往随王府里传,管家早就发了话,任何人不得在两位主子面前胡说八道。于是乎,徐月华好好的养伤,不提主院,只是每每想起宋流涧无情无义的冷漠神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气不打一处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徐月华,你干的好事!今日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