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被太子抓了,已经关进了天牢里!”沫沫说。
“怎么可能?大哥从来不会做不能做的事,太子为什么要抓他?”徐月华着急追问。
“王妃,这件事情您还是去问王爷吧!”红影从门外飞奔进来。
徐月华几乎没有思考什么,立刻放开沫沫跑出东院。
这是她第二次来流筑亭,完全没有上次欣赏风景,赞叹设计的心情,她进门后与宋流涧对视,才猛然想起他们又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上次从云深园回来,她就一头扎进自己的作坊,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来了!”宋流涧没移开目光,只觉得她没怎么变,这一个月应该过得不错。就是这一身男装看上去让他不太舒服。
徐月华微微喘气,她走向前几步靳豹就先退出去。
“我一回东院就听说我大哥出事了,我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可以告诉我吗?”
宋流涧并没有犹豫,看着她便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昨天,你大哥和叶将军回来复命,从宫里出来后没回国公府。半夜,太子手下的人在离城半日路程的蛮子庄发现你哥的踪迹。与你哥随行的是和平公主。”
“和平?”徐月华大为震惊,“她怎么会跟我大哥在一起?不是,我大哥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不可能和和平在一起。这里面……”
“据和平公主交待,是你大哥要带她私奔。”
徐月华:“……”
被巨大的消息刺激到她短暂失语,她张着嘴用摇头以示不可能回应宋流涧,可宋流涧没给她什么表示。
“这件事情比较棘手,你大哥在太子手上,而且已经被皇上下令关进天牢。进了天牢,连老国公的情面都没有用。”
虽然徐月华急得团团转,但却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件事情没有公开对不对?”
宋汉涧有两分意外,知道徐月华没有被冲昏头脑。
“我大哥不可能带她私奔。一定是和平搞的鬼。但是和平却不敢承认,而是把责任推到我大哥头上。可她即将出嫁和亲,所以太子又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公开。未珣,你是如何知道的?”
宋流涧:“说来也巧,皇上让我给和平操办出嫁的各种事宜。所以,仙合斋的动向我必须一清二楚。”
徐月华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那你觉得,我大哥脱险的机会大不大?”
“不好说。”他想了想,又说:“但你大哥不会死,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最后背锅的会是谁?”
徐月华还真是好好的想了一想,但她不明白。
“是我。”宋流涧苦笑一下,“公主出嫁若出了岔子,说到底都是负责人没有办好。也就是说,如果公主能够顺利出嫁你大哥就不会死。反过来,皇上会治我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可这是你和太子之间的争斗,把我大哥牵扯进去,这是连累无辜。所以你也有责任捞人,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大舅哥。”
宋流涧突然失笑,这个女人,又开始耍无赖。
不过,他乐意去捞人。
“好啊!我答应你,我会让和平公主顺利出嫁。不过,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
“为什么?”
他又失笑,“我与太子正面冲突,怕连累无辜!”
徐月华顿时无言以对。
两人突然沉默,似乎在心里都已经倾向合作。于是,徐月华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见她走的毫无留恋,宋流涧只给了一声苦笑,劝自己莫自作多情。
“阿豹,进宫。”
进门的靳豹脸色变得凝重。
“爷,您真的要管这事儿?”
“能不管吗?”宋流涧略有堵气,“那可是我大舅哥!”
靳豹:“……”
原来咱家爷对王妃的爱,竟如此深藏不露!
半个时辰后,宋流涧到了御书房。皇上正在批折子,抬头不喜不怒的看了一眼,便把服侍的人全都谴走了。
“昨天才说王妃不慎流产,怎么也不在府里陪着王妃?”
皇上的语气里,似乎并不关心流产或是不流产,而是他为什么要进宫?偏偏,他可以找借口拒绝见别的大臣或是太子,却不能不见他。
“我最关心的事,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吗?”
皇上扬眉凝视,沉默片刻后哼笑一声,把朱笔一扔,背靠到龙椅上,神情闲定。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考虑。”
宋流涧不看他,垂目看手上的戒指,轻轻的旋转,比皇上还要气定神闲。
“徐将军的案子交给我。”
皇上略有吃惊,“你刚才不是说你最关心的事情另有他事吗?怎么,徐家的事你这么拼命掺和,难不成是为了随王妃?”
“为了谁都可以,总之,我绝不会为了你和你的国家。”
“哈哈哈哈——,老三啊,有了软肋,你的路就走不远了。朕都为你不值。”
宋流涧很清楚皇上的猜测没有错,但他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除了把这个案子弄到自己手上,然后寻个由头把人放了,最后只要和平公主能顺利嫁出去,一切就算成功,谁也抓不到毛毛边边再来翻水花儿。
“虽然我也不认为我是个好人,但比你清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随王妃一个女人都如此深明大义嫁进我随王府,我为她做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句话明显令皇上不悦,但皇上除了做出冷漠的表情,也不能对他怎么样。两年前他虽然收回了兵符,但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深知他戍边十余年的根基短时间内不可动摇。所以,便只能一边忍耐,一边压制。
“你在犹豫?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以为你有另外的选择吗?”宋流涧斜着嘴角冷笑看对面的已有几丝白发的皇上。
“你别忘了,你是个没有兵符的元帅!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朕叫板!”
宋流涧仍是冷笑,转过轮椅往外走:“既然如此,你准备迎战吧。天车国虽然经历了一场大涝,但若和平不能顺利嫁过去,依他们的兵力就够你折腾一两年。更何况还有好战的西肴国!”
“宋流涧!”皇上低喝这个名字,“你以为朕怕战吗?”
宋流涧停在门口,头也不回。
“你问错人了吧?你怕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就不怕朕立刻下令杀掉你的师父师娘吗?”皇上的头又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