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w_“长亭晚来吟?阿清,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特别?”
清世子还记得那天刚好立春,天气很冷。他带着徐月华第一次来别院。那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徐月华仍站在那个位置,望着长亭晚来吟这五个字,目光温柔如月。
“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走走走!”
叶明朗说的走,其实是对清世子说的。他不知道以前清世子和徐月华进展到了哪一步,但现在,徐月华已经是有夫之妇。
徐月华感觉到清世子不对劲,这才想起来这五个字她略有熟悉,究竟是哪里见过她就没想起来了。
有个丫鬟来送花茶水的时候,一看到徐月华就惊喜的笑了。
“大小姐,您好久没来……”
“下去!”
丫鬟一句话没说话,就被清世子一声喝,吓得赶紧小跑离开。
徐月华总算是懂了,原来以前的徐月华来过这里。同时她也想起来了,长亭晚来吟这五个字她在清世子写给徐月华的情书上见过。
“明朗,我出来这么久,未珣会担心的。不如我先回去吧。”
叶明朗看出来徐月华的顾忌,但他没说话,而是看向清世子。此时清世子的心里可谓是百转千回呀。
“你暂时先别回去。等王爷彻底帮你抹平了这件事情,你才是安全的。”
“那我要这里待多久?”
清世子不语,叶明朗忽然失笑。
“那就要看我表哥这个黑脸怪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有关系吗?”
“很有关系。”叶明朗继续拿她开玩笑,“不过我巴不得他不喜欢你。最好永远别出现。然后你跟他和离,我立刻带你山高水远闯天下去。”
“你少说这种咒我的话会死吗?”徐月华咬牙切齿,一脚踩到叶明朗的脚背上。
“你竟敢踩我?”
“你再咒我,我就不光是踩你这么简单。”
清世子抬头看二人斗来斗去,好一会儿垂下眼去,……不是她。不是她。
如果是她,她会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总是充满柔情,不会对他抱怨生活的苦,会告诉他天有多蓝,风有多温柔。
他心里又是一阵苦涩,但又在这样的苦涩里多了一份喜悦。
——即使不是过去的那个性子,但她还是她,是徐月华,是说过陪他看一世风景的人。
徐月华就一直待在清世子的别院里,可她想出去。她总觉得叶明朗是故意不让她走。快到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待不住了。
“你们喝着,我找个地儿方便方便!”她起身就走了。听到叶明朗在背后说她粗鲁了。
她哪里是去方便,分明就是想爬墙跑路。瞧准了一处矮墙后就往上爬,谁想被发现了。
“你爬墙的姿势,真丑!你觉得呢?流清。”
“的确。太不雅了。”
徐月华惊得双脚落地,转过身委屈地看他们。又丢了一次大脸,这回连打地洞的勇气都有了,想直接装死。
叶明朗摸着下巴笑,“别傻站那儿啦表嫂,你再不走,我表哥就要吃醋啦!”
“未珣来了?”
“没有!”清世子答道,“靳护卫亲来了,在前厅。”
那还等什么?
徐月华也不管了,赶紧跑。这个时候,金屋银屋都没有她的东院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前厅,不止靳豹,还有红影蓝影和青影。一个个沉着脸色就像徐月华欠了他们三年年终奖似的,回府的一路上也是一声不吭。她想过了,他们脸色这么黑,必定跟随王有莫大关系。
“今天出门忘了看日历。唉,我这命啊!”
她预想了回去要被随王骂一顿,也想好了用委屈和诚恳的态度向他认错,以抚他的怒火。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进府,管家迎接她,亲自送她回东院。
她连宋流涧的面都没有见到。
“怎么是这样一个结局呢?”
蓝影和红影互看一眼,“爷说了,从今天起,您禁足东院半个月!”
徐月华:“……”
莫名一股愤怒冲天起,手握成拳头又找没到合适的人来打一顿,最后一拳头砸到书桌上。再然后,拒绝晚饭,蒙头大睡。
主院书房里,宋流涧皱着眉,脸色十分难看。
“宫里有什么反应?”
“异常平静!” 靳豹的脸色也沉得很。回想起下午主子和太子惊险的斗智斗勇,他此刻仍是心有余悸。
宋流涧没说话了,闷着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别过去头去,目光看窗外深远的夜空,轻声叹息。
“王妃一个下午,都在清世子的别院吗?”
靳豹的双眼亮了下:王爷这意思是吃醋了吗?
“回爷的话,应该是的。属下查到王妃被叶小将军和清世子带去别院时就立刻赶过去。别院里确实是他们三人在一起。”
分明是有些答非所问。靳豹也只能这么说,特意强调是三个人在一起。而非只有王妃和清世子。
“好啊!”宋流涧转过轮椅,面朝窗外,静默了一会儿冷声说道:“去,把闻阑雅聚给我炸了。”
“什么?爷,您这意思……”
“你听不懂吗?”宋流涧猛的转头低喝,压制了巨大的怒意。
靳豹知道主子生了很大很大的气,但仍斗胆进言,“爷请息怒,闻阑雅聚的背后靠山是太子,这您是知道的,如果我们草率的把……”
“你在质疑我的决策吗?”
刷的一声,轮椅转过来正面对着靳豹,“听着,若闻阑雅聚不是太子幕后操控便罢。从今日开始,但凡跟他有关的任何地方,我一个不留。你若不敢去做,我找别人去也是一样。”
“属下知错。属下立刻去安排!”靳豹即刻领命,这也是他距多年以来,又一次看到主子从心底深处激发出来的愤怒,寒冬腊月不及此刻的主子的森冷。
身后的主院的房间,如置冰窖。
靳豹走到幻庭院才松一口气,让春荷暂时别进去,不,最好今晚都别靠近。他回到房间,发现房间里居然多了一张床,又是一阵心凉。
“豹哥,豹哥,怎么样了?”
“别烦我!”靳豹拿上佩剑又往门外走,在门口处回头看苏墨,“苏墨,这几天晚上你警醒一点,我担心有不速之客。还有,东院,不许去。”
等靳豹一走,苏墨从床上跳下来,摸着下巴自觉好笑。
“如果,我非要去呢?”
“嘶——”从回来就躺到床上不吃不喝的徐月华突然打了个激灵,一身的寒意莫名而来。
她坐起身晃着脑袋却是越来越清醒,总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就了事。
“不,我怎么可能是怕事的人。你可以不见我,但我去不去见你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吧!”
想着,她立刻下床,一边扯脱身上的男装,一边朝门外喊沫沫。
“王妃,王妃,奴婢在,您快开开门,给奴婢开开门。”
徐月华这才想起来,先前怕她们烦,她进房间后就把门给反锁了。
“进来吧。”她一开门,沫沫和春景就进来了,红影和蓝影则是看着她,仍站在门外。她也是给了二人一个眼神,让她们自己去体会,然后把门合上。
“春景,你不用在这边侍候,你去准备些吃的,要两人份,尽量可口一些。”
她又吩咐沫沫,“给我找找,我记得我有一件粉色的裙子,束腰的。快快快,最性感的那身份裙子给我找出来?”
门外红影和蓝影捡了一个大瓜。
“这么晚了,王妃要去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