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不是你？”
光看苍天笑咬牙切齿的样子，徐月华就知道他这北山之王有多恨她。
“苍天笑，不如你先把匕首放下来，我们心平气和的商量商量如何重振北山？”徐月华只能陪笑脸，为了保命啊！
“大哥，别听她的。她妖言祸众！”
“我呸你个小跟班，你老大跟人谈生意你特娘的你插什么嘴。还不赶紧滚出去望风！”
“诶！”小跟班被吓懵了，奴相一出来就赶紧转身出去，但是被苍天笑一手拽了回来，他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个女人，你竟然骗我！可恶，太可恶！”
被苍天笑瞪了一眼，小跟班才喏喏的闭嘴。得了老大的指使，又才出去驾车，正式上路。
马车内，苍天笑收了匕首坐下，双手抱胸瞪着徐月华，像是要用眼神把人杀死似的。徐月华突然慈悲心起，握草啊，这苍天笑竟然有几分可怜。
“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就是我的‘货’。我不能杀你。但老子要盯死你，这一路上，两天两夜，老子就死死的盯着你。”
“可以可以。我不排斥！”她当然不能再拒绝，先稳定了苍天笑的情绪再说。
说不排斥时她的心都是颤抖的。结果被盯了一个上午，她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脸都已经僵了。
“哥，您好歹让眼睛歇一会儿！”
“你别说话！”
“那我饿了，要吃饭。”
苍天笑忍怒，“你屁事儿怎那么多？”
“我可是大活人，吃喝拉撒总是要的吧？再说，你那肚子不也咕咕叫了吗？想想烤得金黄的烧鸡，油滋滋的烧鸭，香喷喷的烧鱼，还有……”
“咕咕——”
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小跟班哭着说：“大哥，别让她说话。说得我都饿了。”
徐月华和苍天笑大眼对小眼，两人的肚子也齐唱歌，别提有多尴尬。
随后，苍天笑从包里取了三个块饼，一块递给小跟班，一块塞到徐月华嘴里，另一块留给自己。徐月华咬着一口饼又不敢咬断，急得向苍天笑求救，被苍天笑嫌弃的赏了个大白眼，一手扯出烧饼。
“干，给我拿水喝！”
“太硬了，我要吃肉包！”
“没吃饱，再来个粉丝包。”
徐月华把苍天笑当成丫鬟使唤着用，把苍天笑逼得差点咬碎一口牙，几次想要割她喉了事，偏偏又不能动这‘货’，等货到了还有一笔费用可以领呢，看在钱的面上，他只能一次一次的忍了。
吃饱喝足，徐月华偏头用肩头的衣襟擦嘴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真能吃！两天两夜的口粮已经被你吃了一半！得，明天咱仨都得饿肚子。”
“有我在，我保证不会让两个哥哥饿肚子。”
苍天笑扬眉看她：“我说小女贼，你在哥这……呸，我苍天笑没你种妹妹。再叫哥，我就割你一块肉，你别不信！”
“嗯嗯嗯，我信。那哥……不不不，大兄弟，我能下车方便一下吗？我保证不逃！”
苍天笑想也没想：“给老子憋着！”
“要想让我憋得住也行，你陪我聊天，不许生气的那种聊天。否则，我要憋出个好歹来，你这一生就完蛋了。”
“嘿，哥给你脸了吗？”
“老子要你给脸了吗？”徐月华大声怼过去，“自己没本事搞肉吃，北山的兄弟弃你而去，你特娘的把责任怪到老子头上，你傻缺啊还是脑残啊？还枉称笑苍天是你兄弟，你看看人家，又会搞钱又会拉拢兄弟，他恐怕死都不想承认有你这种死蠢死蠢的兄弟。”
“横，就知道对我这个女人横。你个没脑子的山大王，你当初要是肯好好对我，我还能给你出个赚钱买肉吃的主意。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所以你注定没肉吃，没女人，没兄弟，更没盘子。”
“你……”
“你生气吗？痛苦吗？绝望吗？想死吗？我告诉你，不是你的兄弟背叛你，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太没用。你说你但凡有点脑子搞点农业搞点养殖，你不光有菜有肉，你还能给勤劳善良的兄弟们找到女人。可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你太自私自利了，所以才把自己的地盘给看丢了。现在看到笑苍天在南山威风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好好反省，把责任怪到我一个女人头上来？你好意思吗？”
“我……”
“我什么我？当初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是笑苍天？我有没有说过？可是你呢，你到底是有多傻才把我错认为你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人家笑苍天。好歹人家肯收留你北山的兄弟，给他们一口肉吃，让他们活着。我告诉你，笑苍天离开你就对了，至少你不能收的烂滩子人家念你这份破烂兄弟情替你收了。你得好好感谢他才是真。”
没歇气发泄了心里的愤怒，徐月华深深叹一口气。与其窝囊的被人牵着算子走，不如干一票大的，死便死罢，当了鬼也能是条好汉。
苍天笑大概是被吼懵了，光瞪着个眼睛做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反倒是小跟班探进头来。
“大哥，我怎么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呢？”
苍天笑：“滚出去！”
马车继续赶路，车内一片安静。徐月会也是提着一颗心，不知道苍天笑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她。
憋了好一阵，徐月华感觉可以试探试探。
“诶，你要是心里烦，不如跟我说说你的北山是怎么散伙的。我这个人呢还是有点小聪明，这你是知道的。”
“你还好意思问？”苍天笑对这个事反应还是挺大的，“当初是你说可以带我们找到宝物吃上肉的。最后呢你一溜烟跑了，我的兄弟倒成了挡箭牌。”
“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那山里不能去，是你非要去的！”
“怪我咯？”
“当然……行行行，你说怪我就怪我。我不也是被你逼的嘛。”
“你女扮男装骗人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讲较了，你还敢跟我算账？”
徐月华认怂。
“行行行，不算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道歉，哥，对不起了！你消消气，毕竟这接下一天半加两夜咱们还得相处，都和气点。”
苍天笑又不说话了，别过头去不再看徐月华。
没一会儿，徐月华又开始作妖。
“哥，苍天兄，咱俩此前虽然不太愉快，但也算有缘。我现在过得也不算差，你要是想谋个正经职业，一辈子吃香喝辣，来跟我混，如何？”
苍天笑又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又不自量力的笑了。
“你一个女人让我跟你混？你哪个山头的老大？”
徐月华也学着他笑：“本姑娘不坐山头不打劫。赚钱靠的全是脑子。”
“你也没比我多长一个脑袋呀？”
我比你多长了一个脑子！
“那个，你若不肯相信我，便送我回盛凌城，我亲自领你到我的作坊里看看。我那的工人，成亲有一个月的带薪婚假，额外有……一百两银子操办婚事。包一日三餐，顿顿不离鸡鸭鱼肉。闲了无事由我亲自操办单身男女相亲会。我看你这条件不错，身材魁梧，相貌好看，定是一相一个准，隔天就能搂上媳妇，一年后就能抱上儿子。怎么样？”
车外：“我我我我……大哥大哥，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娶媳妇。”
“滚！”
苍天笑喝了一句，回头哼笑一声看着徐月华。
“说吧，拉拢我，你想得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