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板,药皇谷在举行法事,听说明天午后就要破土下葬,你真的不去看看?”
苍天笑也搞不懂,自从上官嘉呈回来,徐月华就窝在房间里没出去过。
“这么说随王最迟明天就会到了?”徐月华吃吃睡睡好几天,都快忘了今昔是何年。
狗子插了一句话:“我听竹青师傅说,就等随王了。好像说今晚就会到。所以法事会持续到半夜。”
“啥?晚上就能到?”
苍天笑和狗子:“你慌什么呀?”
徐月华干咳两声,略神秘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以前有一批货我把随王坑了一把,所以,我是不敢见他的。他若要到了,我还敢留下来吗?你俩,赶紧回房收拾东西,咱天黑前就走。”
说行动就行动,虽然苍天笑和狗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但到了这地步,也只能先跟着徐月华走。
结了账,徐月华带着苍天笑和狗子三人,连件行李也没有,更别说干粮水啊这些东西,像三个乞丐似的继续向北行去。
他们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宋流涧就到了。带着他所有的影卫,一行人直接去往药皇谷。
其实他原本往西追徐月华去了,在许家村打听到徐月华的踪迹,得知她带着两个男人在打听药皇谷的方向,他便也绕了回来。可谁知道徐月华的路一直绕错,他也只能跟着绕下去,结果他自己反而绕得更远……
药皇谷的遭遇令一行人十分悲痛。
“嘉呈,哭也哭了,痛也痛了。接下来好好的,替伯父和你的族中弟子送行。”
上官嘉呈已经许多天没有合眼了,根本睡不着,也没有时间睡。族人加上谷中弟子五十余人,伤了二十来人,死了九人。剩余一半人也是精神遭遇了巨大的打击。灵堂一事还都是靠镇民们帮忙。
“兄长,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流涧没有给他答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臂。
“这件事等安葬了伯父我们再说。我先去看看谷主。”
药皇谷的法事持续到天亮,最后启棺,药皇谷所有族人和弟子最后见一眼逝者,再盖棺、钉棺。于午时前出殡,申时一刻准时破土。
一直到半夜,宋流涧才回到镇上,本来打算去看一眼上官嘉柔,但上官嘉柔拒绝见他。他才又回到迎朋客栈。
店老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从屉子里取出一张画像,一边对照着眼前的人,一边自语:“瘦白脸,桃花眼,身高应该很高,坐轮椅,不爱说话不爱笑,你你你……你就是宋老板?”
靳豹一把夺过了店老板手里的画像,惊了一大跳。
“这这这……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阿豹。”宋流涧伸出了一只手。当画像落到手中一看,他双眼一眯被震惊了。
这画风他在徐月华的房间见过!
“谁给你的?人呢?”
这冻死人的话让店老板打了个寒颤,一边又从屉子里取出一个信封,一边说道:“给我画像和这封信的年轻小伙子,他自称姓叶,我听人都叫他叶老板。”
“叶老板?”一群影卫集体惊得张大嘴。
“果然。”靳豹又夺过了信直接递给主子。
宋流涧当面拆信,取出两样东西。分别是一张账单和一张带毛边的小纸片。账单上记着住宿费和饮食费服务费等,加起来一共是十四两银子。
看到这账单时,靳豹也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只是个小钱,但王妃竟是这么坑王爷的吗?
至于另一张小纸片,宋流涧打开一看,便被上面灰色的痕迹吸引了。他闻了闻立刻明白了。
“她在哪儿?” 属于夺命修罗冷咧的目光盯向了店老板。
“他他……走了!天黑前就走了。”
宋流涧一阵失望。
靳豹追问道:“那她给你信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什么?”
“有。”店老板莫名心慌,这些人到底和小兄弟是个什么关系?
“快说!”宋流涧克制了心里的激动。
“她说宋老板欠他很多银子,这账单上的欠额让我找宋老板结清。”
啪——
靳豹将一个钱袋扔到了店老板面前。店老板张大嘴看了一眼鼓鼓囊囊的钱袋,又抬起头来看对面一伙黑衣人,反而突然壮大了胆儿。
“你们果然是不良奸商,欠了叶老板的钱玩追杀呢?我告诉你们,叶老板可是个好人。药皇谷出事那天,人家叶老板是第一个冲进火场去救人的,救了夫人,还带着人把上官小姐从泥巴里抠出来。别看人家叶老板身板儿小,忙前忙后力量可不小。你们要是敢动她,我们全镇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突然被当成不良奸商,宋流涧等人很是无语。一群影卫默默腹诽:瞧咱这位王妃,尽给自己丈夫坏名声。
店老板把钱袋往他们面前一递,不屑道:“叶老板的账我不要了。你们也别住我店。赶紧走吧,走吧!我要关门了。”
“老板,我们不是奸商,我们是……”
“我是奸商又如何。你这店我住定了。而且,我还要住叶老板住过的那个房间。否则,我立刻拆了你的店。”
“你你你你……一群土匪,土匪!”
强住店的客人店老板还真是第一次见,但对方实在太过强势,他被逼无奈,只能让店小二把人带去徐月华住过的那个房间。
“老板,你听过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合这句话吗?”
气怒的店老板对红影点点头,“那又何如何?”
“没什么。就想告诉你,我家宋老板和叶老板也是这样的。”
店老板慢拍的反应过,“两个男人也可以床头打架床尾合?”
红影抚额:“那个……跳过。我问你,叶老板去哪儿了?她走的时候还有没有留别的话?”
店老板直摇头:“她去哪儿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她还真留有话,让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去问竹青。”
“竹青?何许人?”
“药皇谷第四代弟子,医术挺高明的。”
红影已经走了,赶紧把这事儿告诉宋流涧。按宋流涧的意思,自然是要立刻见竹青。可靳豹说今天太晚,药皇谷的人肯定仍是悲痛无比,让他再忍忍,明天天亮再说。
躺在徐月华睡过的床上,他的双眼一直就没有闭过。手里拿着那张画时不时看一下,这是一张被刻意丑化了的他的画像,画像上的人分明是个黑脸,长着六只手,每一只手里都是提着一个大大的钱袋。就连轮椅也是长了根的,直插泥土里去。
想了半个晚上的徐月华,天一亮他只带了靳豹去药皇谷。原本摆棺的草棚里,老谷主,上官夫人,以及上官嘉呈正召集谷中剩余弟子在开会。
谷已毁,家已烧。老谷主自责是自己没有带领好药皇谷,便自愿卸去谷主一职,由上官嘉呈接任谷主和族长双职。竹青升任为药堂堂主,兼谷主助手。
宋流涧才注意到竹青这个年轻人,等一结束便让靳豹把他叫到跟前。
“王爷,不知找竹青有什么要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