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未有婚配,我希望你能下来帮助我。”梁蕴的态度倒是真的诚恳,
“我能帮你什么?”徐月华问。
“你就不必谦虚了。你能随宋流涧一同出任务,就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辈。再加上你解决了我国红薯烂大街的问题,这让我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才有这个想法。若是方便,我愿重金……”
“抱歉。不方便!”
梁蕴放弃挣扎,“没关系。能得到你的帮助,我已经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方便?”
“若你能说自然会说。若不便说我便不问。不会为难姑娘!”
徐月华笑了,“十八岁,可谓年轻有为,目光长远。西肴国有你改变,不久的将来必定会繁荣昌盛。说起来,我还是挺喜欢和年轻有理想的人交朋友。太子若不嫌弃,将来与东圣国开通了贸易往来,可愿送我一些土特产?”
“不知要如何才能交到姑娘手上?”
“好办。收件人写宋流涧,自然会到我的手上!”
“宋流涧?那你是……”
“他的影卫红影呀。怎么,我刚才没说吗?”
梁蕴想了想便笑了。念了一声红影。
徐月华也不知道他信不信,不过信不信都无所谓。
“对了太子,边关可有消息?我担心我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传出去,背水城那边怕会发生什么事?”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梁蕴说道。“东圣国的兵马这几天已经集结,而且每日出草原操练,这几日我可是担心死了。城里一团乱麻,直至昨日才理清一些头绪。可不想那么快就被宋元帅攻打过来。”、
“不如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出去。他见到信知道我安好,应该会更慎重一些。”
“我正有此意。最好他能马上收兵,你是不知道,每天看到那几个大臣的臭脸,我就觉得我还欠他们一箩筐的银票。”
很快有丫鬟送来纸笔,徐月华提笔时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落笔,刷刷几下就放下笔,把纸交给了梁蕴。梁蕴见她不防备,也无须避嫌,只是接过来一看,他就迷茫了。
“红影姑娘,这就是你写的信?”
“确切的说是暗号!”徐月华略有神秘,“这是我们影卫和主人之间设定的暗号。旁人是万万看不懂的,只有我们影卫才懂。”
“如此,我立刻交给可信的人去办。若无差错,最快在天黑之际,信就能送到宋元帅的营地外。”
“有劳了!”
徐月华并不担心信会泄露什么,因为这不是一封简单的信。
吃了一顿亲手包的红薯汤圆,喝了最好的药,中午跟梁蕴一起吃了顿羊肉火锅,下午她独自喝了一壶西肴国有名的半眉茶,然后去厨房教大家用红薯粉和面做成皮,接着和馅包白菜猪肉饺子,饺子吃撑了就披上厚厚的雪狐皮大衣,在园子里踩在厚厚的积雪散步消食。
当月亮的光变得更明亮一些时,她一早写的那封信已经被信使送到了背水城的军营外。
“将军,营外来了三人,自称是西肴国信使,有信件要亲自交给您!”
贺将军正在设计明日的操练,他打算再向西肴国推进一步,以造成更大的压力,让他们主动交出人来。现下一听西肴国来了信使,心中不免升起了希望。
“速领本将军去看看!”
贺远航带着副将来到营外,离营地百丈之外有三人骑在马上,副将领了拿上马亲自过去把人带过来。三人一见贺将军就认出来了,这两年宋流涧不在,都是这位贺将军在主持这边的战事,两国大大小小打了几十仗,一见贺将军这腿都有点软了。
“不知信在何处?”贺远航面无表情的问道。
中间那位信使咽了咽唾沫,赶紧从靴子里取出一个羊肚做的皮袋子,从皮袋子里取出一封递过来。这边副将接了信便交到贺将军手里。
可是打开信,看着信纸,贺将军就完全懵了。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这封信兴许只有一个人看得懂。
“看着他们三人。”
他拿着信走了,直奔宋流涧房间。在门口看到斗嘴的靳豹和七指魃,摇了摇头推门进房间了。
“舅舅,你怎么来了?”宋流涧坐在案桌前,正埋头思绪如何布兵。
贺远航不罗噎,直接把信纸放到案桌上。宋流涧低头一看,仅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双眼也有光了。
那纸有一幅画,是个可爱的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她正笑着右手举过肩,目光充满希望的望着一面画着五角星星的红色旗帜。
“是月华。”
“那……”
“她没事!”
“那她……”
“是梁蕴救了她!”
贺远航所有的问题都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宋流涧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外头听到声音的靳豹和七指魃一前一后进来,得知大嫂平安无事,多日来的忧愁终于消散了。
“可是……”宋流涧又皱了眉,“只有画没有字,不知她何时能回来?”
贺远航又拿过信,不信哪有人写信只画图不写字的。然后在信纸背后找到一排小字。暂且论为小字吧,但那些字扭来扭去,他一个也没看懂。
宋流涧看着那些鬼画符似的字体,立刻想到了一个人。于是抓着信冲出房间,踹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哪来的疯子,把老子吓醒,抽什么疯……哟,是是是是元帅呀!”
宋流涧一句废话没有就把信递过去。
“干嘛?”叶明卿白了他一眼,再低头时就惊了一跳。“喔唷,英文?这这这……”
“月华写来的,你赶紧看看是什么意思?”
宋流涧耐着性子,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这十年脾气最好的一次。
“姐姐年三十归,杀牛宰羊炖好鸡汤等我。不许偷吃!”
叶明卿嫌弃的把信还回去,“吃吃吃,你和蓝宝宝一样,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还怎么吃也吃不胖。我不服!”
不管他的怨言是什么,宋流涧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知道徐月华年三十要回来,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了。她说要吃鸡,这事儿她记下了,并且立刻让靳豹去准备鸡和粟子。
“豹哥,太早了吧?年三十早上再杀的鸡才够新鲜!”七指魃说。
“可不嘛。那我先去买粟子。这地儿粟子不好买。”
“那你回来时给我带只烤鸡回来!”
为了年三十这一天,宋流涧这几日晚上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肯就会想到徐月华,想到徐月华他就又担心又难过。
到了年二十九这一日,他就更加坐不住了。非要出城去看一看。就算知道约定的时间是第二日,他也守在那草原的尽头,从早等到晚。
西肴国,栖亭寺。
徐月华扮作宫装侍女随侍在梁蕴身侧,几人一同进入神殿。祭拜之后,梁蕴借口要诵经半个时辰,不想被打扰,就只留下徐月华一人侍候。
门一关,梁蕴从香案下取出一个包袱。
“换身衣服,从后门走。有人会带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