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携手回城

“爷,贺将军刚派人来传话,说盛凌城出大事了!”靳豹站在门外脸色异常凝重。

“去牵匹马来,稍后回营。”

吩咐完毕,他关上门回头就看到已经完一了衣服的徐月华。

“我都听到了,现在对我们来说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紧急军情更重要。”

宋流涧握住她着急的手,凝视她的目光:“老婆,新年好!”

“新……年好!”徐月华才愣愣的反应过来,“都年初一了呀!我跟你过了个年!”

“嗯!愿余生的每一个年,我们都能一起过。”

徐月华:宋定宝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一说话就带这样的深情?

“好啊!”她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压岁钱!”

“压岁钱是何物?”

徐月华:“不是吧,你们这个时代居然连压岁钱都没有?”

宋流涧转目看窗外,“确实没听说过。对了,天气不太好,怕是要下雪,我们稍后用过早饭再回营地。”

一阵拥抱过后,徐月华从她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方方的小盒子。宋流涧一看到它心里就有了猜测。心里忽然一阵悲痛。

“未珣,我没办法把师娘给你带回来。是梁蕴帮忙把师娘火化,把她的骨灰交给我的。未珣,我尽力了。”

宋流涧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伸过手接了盒子,紧紧的抱在胸前。

他发誓,这笔债会算在宋帝的身上。

“梁蕴帮我打听了师娘这几年的事情,你想不想听?”

他提着心中紧紧的那口呼吸,缓缓坐下,才敢轻轻的呼气,但心里的那份刺痛一点儿也没减少。

徐月华这才娓娓道来。

“四年前的冬天,师娘被一支商队所救,当时她的病情十分危急。那商队的老板见她可怜,就将她带在身边一边治疗一边行商,两个月后这支商队进入西肴国,师娘才知道那商队的老板是西肴国的商人。”

“师娘养好病已经是半年后事。但身子伤了底子,留下了胸痛的后遗症。后来,在那位商人的帮助下,她进了行宫在厨房帮点忙。因为能干,没多久就被提升为管事。那之后,她就一直留在行宫里做事。至于她为什么要留下,我猜测她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第二点,或许她也想为你做点什么事。”

“杀庞柝?”这是宋流涧的第一反应。

徐月华摇摇头:“不一定只是杀庞柝。梁蕴查过,这两三年去过行宫回家后没多久就死去的官员有三个。一个死于臆症失足摔死。一个半夜突然暴毙。第三个死于花粉过敏。”

宋流涧想了想,“师父年少时曾在药皇谷待过几年。他对我说过,老谷主教过他不少治疗疑难杂症的方法。这些,师娘也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那三们大臣真的是师娘下的手?”

“是不是,现在也无从得知。让师娘置身在那样的环境中,是我的无能。若我能早些找到他们,他们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别自责了。这些事也不是你一人就能全部解决的。你的对手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人,他想做什么有太多的人可以用。而你能用的,只有你的影卫。未珣,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放下这件事情了。师娘已经走了,我也把她带回了她生活过的地方。让她入土为安吧。也许我们回去以后,就能得到师父的下落了。”

宋流涧的手轻轻抚过装着师娘骨灰的盒子,心痛了,泪也流了。那些往事仍在,师娘的笑,师娘的骂,师娘的疼爱,那是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回忆。

那时候他常说,他没有爹不要紧,但他有两个娘。

他亲手把师娘的骨灰送进沈家祠堂。在那里足足待了半个时辰。徐月华一直在外面等着,大伙儿一直给她送吃的,三舅奶三舅奶的叫个不停。

打包了一大包的吃食,徐月华和宋流涧靳豹三人,在天黑前才回到营地。宋流涧带着徐月华先去找贺将军,见过人无事贺将军也就放心了。

晚饭就设在贺将军住处,都是徐月华爱吃的菜,贺将军可没少花心思。等吃过了饭贺将军才从怀中取出两封信。

“我知道你的事对月华向来不避,如此,我也就当着月华的面把这信交给你看。”

两人互看一眼,都猜到这就是所谓的紧急军情了。

“快看看!”

徐月华拿过上面的一封给了宋流涧,宋流涧便迅速拆开来看。

“何妃死了?昱王入狱?”

贺远航点了点头:“这封信是你们出发去西肴国的第二天上午收到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发生于至少一个月前。”

徐月华算了算,他们在西肴国待的时间确实有二十三四日这样。

宋流涧又拿起第二封信打开来看。徐月华也凑近去看,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写信人比较着急。所以,她也没认出几个字来。

“写了什么?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宋流涧把信纸重重拍到桌面上,沉了一口气,“皇上病重,和母妃一起失踪了。”

“什么?失踪?”

贺远航:“这封信是在你回来的第四日收到的。但当时你昏昏沉沉,我也只好先隐瞒着。后来你是醒了,可月华未归我知道你担心得紧,这事儿就一直拖到今日。”

宋流涧回想从离开盛凌城至今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里可以发生更多可怕的事情。他相信,盛凌城发生的事情绝不止眼前这两件。

“是时候回去了。”

想了想,他给出个答案。因为他担心母妃和皇上的失踪是太子干的。

“元帅,您是否需要末将的帮助?”

宋流涧看向贺远航,贺远航的话在一个眼神交汇后他就明白了。

“不急,也许城里的局势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后续如何,待我回去之后再联络你。你只要记住,若有人拿来虎符调兵,你千万别上当就是了。”

徐月华听着这句话,也知道宋流涧没有把已无虎符的事实跟他们说。当然,这个问题也不能说。

“那元帅,您何时起身回去?”

宋流涧看向徐月华,心里有数,“今晚半夜就动身。我们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

没有让贺远航准备什么。只是贺远航对徐月华很是不舍,毕竟朝中事都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女孩子掺各进来,本就妥。

“元帅,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舅舅但说无妨。”宋流涧又一次给了贺远航这个亲昵的称呼。

“关于月华,这孩子命不好,泡在黄莲里长大。长大了还要东奔西走没有平安的日子过。所以,末将想请元帅务必保重,但凡有任何需要末将的,末将粉身碎骨,再所不惜。只求元帅护好月华。”

“舅舅,您这话言重了。月华是我妻,而且这些日子您大概也能看出来她对我有多重。您放心吧,我在她在。我不在,也会尽一切力量护她。”

“末将唐突,请元帅谅解!”

“不。在这之前,真心疼月华的只有星辰一人。如今又有舅舅的牵挂,是月华的福气,更是我的幸运。”

“你们说什么呢?两个男人之间的告别要不要那么久?”

见是徐月华进来,宋流涧主动握住了她的手,这也是让贺远航能真正的放心。

“舅舅。月华走了,您好好的。保重!”

“月华也要好好保重!”

贺远航亲自将他们送出营地,目送马车走远,心中越是担忧。

此去一路,他们又将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