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守将刚吃了晚膳还馋着腰间葫芦中的酒,原本想美滋滋的喝一大口,又想着还有漫漫长夜便忍住了。正在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由远而近而来,到了近前才看清楚是一身青衣的年轻男人。
相貌普通,只是举手太足之间自有一股贵气,来者不是常人。
“城门已关,明日请早。”
他例行公事道,其实探究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青衣人。
青衣人也不恼,袖中金光一闪,守将忙下跪,却被剑鞘拦下了,那剑鞘花纹古朴,隐有红色,竟似那战场厮杀的宝剑,哪怕隔着剑鞘也能感觉到剑鞘中剑的逼人杀意。
“陛下不希望被人知道,你可懂?”
“小的明白,大人请。”
城门打开可供一人离开的宽度,那青衣人眨眼消失在夜色中,守将摸着酒壶只觉得心还如同那叶上露珠一般发颤。
当今陛下继位之后就一直秉守文德公主留下的旧制,除了几场叛乱之外京师都没出过什么事儿,如今陛下夜里派人离京,只怕是这虞国的天已经在一点点的变了。
宋玉知出了城直奔铜伯命人备好马的地方,一匹黑色的良驹已经等候多时,马上水囊上还绑着一张字条写着下一个可以换马的地方。
柳丞意的马都有特殊标记,且每一个地方的标记不同,不是骑着上一个标记之处的马儿去是骑不走他们的马儿的。
他做事就是谨慎小心。
宋玉知蒙上脸,天上一轮寒月看她打马飞驰。
定州快马需得十天才能到达,宋玉知已经不敢休息抢在别有居心之人前到达定州找到景阳。
她已经落后人两天了。
她必须在第八日到达定州!
马儿疾驰,宋玉知不知自己换了多少次马,除了必要下马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下过马,心中也从没觉得定州那么远过。
宋玉知拼命往定州赶的时候朱雀在廊下抓住了一只白鸽,她取下信纸快步往宋明清的房间而去。
宋明清正在练字,朱雀的脚步急切刚到门口就听被宋明清叫住了。
“说了多少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急。”
他抬头蹙着眉,“你怎么学不会呢?”
朱雀双手奉上信纸道:“白鸽急报。”
“说的什么?”
“这……属下不知,属下不敢擅自拆阅。”
里面的人轻笑一声道:“打开,念出来。”
朱雀微微惊讶但还是将信纸展开讲内容念了出来,“王爷,陈天往定州去了,我们要不要拦住她?”
“为什么要拦着她?”
宋明清道:“她愿意去最好,看来我们的柔安公主与柳丞意果然关系匪浅。朱雀,”他撂了笔,“你说,什么能让一个女人不顾危险的为一个男人奔走?冒着身份败露被千刀万剐的危险入朝堂,如今又千里奔赴定州为他洗刷冤屈。”
朱雀神色变幻,最后定了,目光哀愁,声音苦涩道:“一个男人。”
“不对,”宋明清道:“你应该答:因为爱一个男人。能让女人奋不顾身的,只有爱。”顿了顿道:“愚蠢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