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月影不愿意跟他走,顾掌柜暗自赞宁弘丰真神,连忙又上前小声的道:“公子还说了,姑娘如果不愿意随小的走,让小的把这交给姑娘。”
顾掌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用锦缎包着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递到苏月影面前。
自从知道苏月影的身份后他对苏月影就更为恭敬了。
苏月影皱了下眉,但还是伸手接过盒子。
“四爷说您可以先打开看看。”见苏月影没想要打开,顾掌柜又连忙提醒,这件事他可不能办砸了。
听顾掌柜话里带着一丝紧张,苏月影反而起了好奇之意,她看了看这锦缎,是都城权贵人家用得起的料子,不由的抿嘴一笑:“一定要现在看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还带着一丝笑意,这让原本有些紧张的顾掌柜也不由地松了松紧悬的心,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着苏月影。
那双清澈的双眸确实与夫人很像,初见时并不觉得像,那会她还是瘦瘦的,个子矮矮的,这才两个月就像换了个人,他是常见到,虽然也有些惊讶她的变化,但没往是宁五姑娘身上想。
“姑娘与夫人长的很像,之前小的也只是以为长的像,没想到会真的是我们的五姑娘。”
顾掌柜点头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轻颤与喜悦,听的苏月影不由地就去打开盒子。
盒子里有一支金凤头簪,还有一幅就盒子大小的画像,看到画像的那一秒,苏月影只以为她看错了。
“这人就是夫人吗?”她看着那个与她有八分相似的画像,低声轻喃。
画中人一身华服,梳了个飞仙髻,上面别了有流苏的精致金簪,看着更显高贵,眉如弯月,眼似明星,熠熠发光,明媚动人,领口与宽大的云袖间绣的是大红牡丹,衬的她更是雍容华贵。
她一句夫人,让顾掌柜心里一疼,但还是连连点头:“这是四公子让小的转交给五姑娘的,这画像是夫人及笄之年画的,后来为了寻找五姑娘,便让人将她的画像再复画几幅给几位公子,好让他们在寻找的时候别认错了。”
原来是宁夫人所为,宁夫人为找回女人有心了,她虽不是原主,但此刻心却悸动不已。
在现代,也有不少家人的孩子被拐走,很多父母穷其一生都在寻找那个被拐走的孩子,原来,在古代也会有,而且还发生在她身上。
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世间最无私的吧!
“你把这个拿着,让你们大公子回去后给夫人服下,可缓解她的疼痛。”苏月影心动之时从手袖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粒药。
这药她原本是为南木准备的,她怕她在离开这里后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便在昨晚从实验室里拿了一颗用L药制的凝神丸,因为加了L药,所以还有强身祛毒的功效。
说完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道:“昨天齐家二姑娘借你们的名义到了我这里,取走了我小时候穿的一件小衣,当年裹我时的那件。”
原本接过药的顾掌柜欣喜不已,听到这句话时却是一愣,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升起,但他还得在苏月影面前极力克制,匆匆躬身行了一礼:“四公子不想惹事,这才放过齐家,没想到他们还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姑娘放心,小的现在就回去告诉公子这事。”
“顾掌柜,您年长于我,您一口一句小的这么自称,我受不起啊!”顾掌柜一句小的,让苏月影听着极不舒服。
“姑娘,那老奴,”
“您可不是我的奴才,我与您是合伙关系,您就你我直呼吧。”看着顾掌柜要与她拽文,苏月影连声打断。
顾掌柜听着是老脸一红,拿药盒的手也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顾掌柜您没事就赶紧回吧,我既然是去都城和你们东家谈生意,速度自然就会慢一些,这药拿好,让你家大公子先拿回去给夫人服下吧。”
苏月影说着人已是转身往屋内走去,她手里拿着有画像的小盒子,脑海里已对宁夫人有了第一印象。
这样惦记着自己女儿的母亲,应该不会是故意遗弃的吧。
之前她听苏母分析过,大概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才会遗弃了她,可后来又找了她近十四年,这有点说不通。
她虽然没想过去认亲,但她不介意去把这事弄清楚。
苏月影这边与顾掌柜说着话,南木却也与准备离开的宁弘明在树林里碰了面。
宁弘明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块脸,南木那儒雅的书生样也没让宁弘明提起多大的兴趣。
“我们的人都在外边守着,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宁弘明目光一直落在南木脸上,脸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是惊讶不已。
好奇他这张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若不是之前宁弘丰给他看过画像,他也不能认出眼前人就是那个都城叱咤风云的南宫墨。
“你等等顾掌柜,他会给你带来惊喜,想必到时你会更喜欢。”
“什么意思?”宁弘明表示听不明白,眼里瞬间也多了份凝重。
对上眼前这个人,他一点也不敢马虎。
“你知道我身上的毒是谁解的,所以你从一开始也没想要认亲,只是想让我娘子去给你们的母亲治病,不是吗?”
南木勾唇一笑,端的是温文尔雅,眼里却是一片凌厉与看透。
对上南木那凌厉的眼神,宁弘明依旧面上平静,但却没有否认。
“你很聪明,但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去?”
“我不阻止,她也会去的,只怕是你们的这番苦心怕要被有心人利用了。”
南木也不想与他废话,将昨日齐家人去了苏家一事说了出来,冷声警告:“我只想提醒你们,你们若不能护好她,可别怪我以后翻脸不认人,我可不怕你们宁家。”
说完这话,南木扬长而去。
她那修长略显单薄的背影落在宁弘明眼里刺痛了他的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宁弘明这才眯了眯眼,叹了声:“并非我们宁家要让你害怕,而是你所信的那位希望我们宁家能帮他做些什么,比如,镇住你。假如你知道真相,你还能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