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侧妃还是莫要为难我们。”侍卫重复开口,站在那里半点不让。
他们宁愿得罪温婉,也不愿意得罪自己的主子,炜姜王。
温婉面上依旧带着笑容,从衣袖中拿出两个令牌来,递给那侍卫,淡淡道:“王爷说了,你们若是不信,便将这两个令牌拿出来给你们看。”
那白玉质地的令牌,王府不过只有两块儿。炜姜王自己带着一块儿,另一块儿,则是给了苏墨白。
现如今这两块儿玉佩都在温婉的手中,饶是士兵们还想阻拦,却也得衡量这么做会不会彻底将人得罪死。
她可是的了王爷和苏公子两人的首肯,还拿到了玉佩。这若不是那两位的示意,她怎么可能拿得到?
如此想着,侍卫们不免多了迟疑。他们也不敢多犹豫,点了点头便让开了一条路。
“算你们识相!”跟在温婉身侧的丫鬟高傲的扬了下巴,用鼻孔瞪着几个侍卫。
侍卫们听的脸色涨红,有些生气,这会儿却也不敢发作。
可温婉却转过身看着那丫鬟,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混账东西!我平日里教导你的,你都记到狗肚子里了?王爷身边的人,如何轮得到你教训?”
这一巴掌,听的门口守着的侍卫那叫一个痛快,就差当场给温婉拍手叫好了。
这狗仗人势的丫鬟确实可恶。若她不是温婉身边的,他们早就让人拉下去掌嘴了。
“侧妃,您……”丫鬟委屈的红了眼,怎么都没想到温婉居然毫不犹豫的给她一巴掌。
这在从前,是怎么都不可能发生的。
“还不滚下去?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对府中的人是如此态度,便不是这一巴掌的事情了。”温婉沉声吩咐,提着刚刚放在地上的篮子便往祠堂里走。
丫鬟捂着脸想要跟上,却被两个侍卫拦住。刚刚被她骂的那人冷着脸,问道:“侧妃的话,你可是没听见?”
“你!”丫鬟气的直哭,可这会儿眼睁睁看着温婉的背影不见,却也不敢说半句不对的话。
那丫鬟平日里是真的被温婉给宠坏了,这会儿哪怕挨了打,可却依旧看不上这些侍卫。
她坚信,只要她在这里等着侧妃,跟她认个错,侧妃就会看在她往日里伺候妥帖的份上原谅她。
到那个时候,这些人还不是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你们这些人给我等着,侧妃娘娘出来之后,是肯定不会饶了你们的!”丫鬟气的跳脚,这会儿却也不敢说温婉什么,只能拿眼前的侍卫撒气。
反正他们也不敢怎么她,有侧妃给她做主!
听着身后的动静,温婉唇角微勾,面上多了满意的笑容。
闹吧,闹的越大越好。如此,也就无人注意到祠堂里的动静了。
她面无表情的将一部分贡品摆在桌上,又照着平日里祭拜的规矩点燃了三柱香竹,准备放在供案上。
温婉的目光落在画像上之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王妃是吗?你那个女儿倒是与你生的十分相似。只可惜,母女都一样,命短的很。”
祠堂内一如此前静谧,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股凉风,卷的桌上烛火摇曳,将温婉映在墙上的影子拉扯变形。
要是旁人看到这情况,指定吓得腿软扭头就跑。可温婉是谁?
她死都不怕,又怎会怕这些神鬼之说?
萧奕辰与黎素小心翼翼的蹲在房顶上,看着温婉挪动其中一个烛台。随后,对称的书架便缓缓分开。
后头,别有洞天。
黎素与萧奕辰对视一眼,等她进入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武功不低。”萧奕辰在黎素的手心写到。
因为不知对方到底深浅,萧奕辰还是谨慎了一些。
倒不是他害怕温婉。而是昨晚走过那么一遭之后,城主府今日的戒备比此前多了两倍都不止。
若不是萧奕辰轻功了得,他们两人今日想进来炜姜王府,怕是得闹出好一番动静。
要只是来找个东西,那拿到了就可以离开,倒不如担心太多。可他们要带走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副将此前曾同他们说过,炜姜王身旁的女儿今年已经十三四岁,即将及笄。这个年纪的闺阁女儿虽懂的不多,可却也不如小孩子好哄骗。
总不好将人直接打晕带走吧?再把孩子吓出个好歹,岂不是他们的罪过?
黎素点了点头,黑夜下一双眼睛亮如星宿,凑近他低声道:“我们等她走了再下去。”
萧奕辰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昨晚就是强闯,为此还伤了不少人命。若是可以,他们今日只想悄悄的将人带走。
温婉提着灯笼走过长长的暗道,最后才来到了一个四面封闭,只留了一个小孔用以通风的房间。
屋内,早已听到动静乖乖坐好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温婉,结巴道:“你,你,你和他是一伙的!”
林鸢气红了眼,看着这个昔日里被她当做母亲的人,恨得咬牙。
“你倒是不傻,还想着逃跑。”温婉冷冷一笑,将饭菜随手扔到旁边桌上,目光看向那个明显比之前大了一圈的孔洞。
只是即便比之前大了一圈,可这会儿却也只能容得下半大孩子的两条胳膊这么粗。
林鸢想要从这样的孔里逃出去,无异于做梦。白日做梦。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林鸢气的身子微颤,就连一句姨娘这会儿都喊不出口。
原来奶娘生前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人,果真是其他人派来伤害她和父王的!
温婉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模样,好笑道:“我怎么对你了?有吃有喝还有一条命在,你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你!”林鸢怒极,握紧了粉拳看着温婉:“你这般对我,让我父王知道了,定然不会饶过你!”
虽是炜姜王的女儿,可林鸢却与她那早亡的母亲性子一致。温柔如她,这会儿哪怕知道温婉是她的敌人,却也骂不出贱人之类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