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林姑娘送饭。你们几个想吃自己去伙房找!”江华瞥了士兵实验,先发制人的嫌弃了一句。
有经过的士兵看一眼,还以为是几个守卫想要跟人小姑娘抢饭吃。
大营中虽有些年纪小的少年,可能被萧奕辰派在这里守着的,那可都是成熟能干的老兵。他们能因为贪嘴跟小姑娘吃东西吃?
哪怕根本没这个想法,可江华一句话说出来,也害他们闹了个大红脸。
“你个王八蛋你胡说什么呢!我还能跟一个小丫头抢东西吃?滚滚滚,赶紧滚进去!”为首的士兵气不过,骂完又照着江华的屁股上来了一脚。
江华余光瞥见本来想躲开,可抱着托盘,又没啥武功底子,只能硬生生挨了这一脚。
见他吃了亏,几个守着营帐的士兵这才笑了起来,没再拦着他,就是那眼中的鄙夷,还是半分不少。
一个行为不端且落井下石的人,他们为啥要给他好脸色?这种卑鄙小人,指不定啥时候就被人偷摸打死了!
江华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握着托盘的手紧紧攥着。随后,一转身进了营帐。
营帐内还有刚燃烧过纸钱的味道,闻的人格外不喜。江华嫌恶的紧皱眉头,随意将托盘往桌上一放,快步朝着躺在床上的炜姜王走去。
黎素给的药自然做不到龟息状态。可让炜姜王放慢呼吸,脸色难如死人,却还是轻而易举。
江华远远看着他那副死相,不免后背发凉。刚想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想到苏墨白来信里的话。
无论炜姜王是否是真的死了,他都要上前仔细查验,然后补上一刀。反正死人不会再流血,只要不破坏衣服也看不出什么。
哪怕江华这会儿心中膈应的不行,可想到苏墨白的吩咐,他还是不敢有任何迟疑,伸手摸向了腰间匕首。
嘴里念念有词:“是你挡了苏公子的路,可并非是我非得要你死。就算是到了阎罗地府,你告状也要记得找他苏墨白……”
江华缓缓伸出手去,就在即将接触到炜姜王衣领的时候,外头突然传了云影冰冷的声音:“刚刚可有人过来?”
“回云侍卫的话,江华在里头。”
江华着急忙慌的将匕首揣到怀里,却一个不小心触碰到了炜姜王的手指。冰凉的触感吓得他尖叫一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鬼,鬼啊!”江华脸色苍白的尖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炜姜王‘诈尸’坐了起来。
可云影却是最清楚这不可能的人。他快速掀了营帐进去,看着地上的江华怒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
江华偷偷瞥了一眼死的不能再死的炜姜王,连滚带爬起来就跑,根本不用人再说什么。
他这会儿哪还记得苏墨白的话。满心想的,就是一定要活着出去!
云影是谁?那是营中仅次于王爷存在的人。就连林副将看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招惹。
要是让他发觉他过来并非只是送饭,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江华脸色苍白的从炜姜王的营帐跑出去,一直跑到溪边方才敢停下。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趁着周围人都没注意这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封用羊皮包裹的书信扔在了水里。
信件的内容是他一早写好了的,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贴着肚皮存放,生怕被人看出半点端倪。他也不想如此小心翼翼,可不仔细的话,小命可能就没了!
眼看着那羊皮包裹的东西随着溪流快速往下,江华猛然松了一口气,脊背都挺得更直了。
只是等他转过身,却见萧奕辰黎素连同林副将云影等人全部站在他的面前。看那架势,仿佛是当场抓奸细。
江华不自觉的有些腿软。可随即,他却想到了已经飘远的羊皮,脸上堆起虚伪的笑道:“王爷,黎姑娘,林副将,你们也来溪边走走啊?”
“是,过来看看,看能不能抓个奸细什么的,给大家晚上加盘菜。”黎素咧嘴一笑,说出口的话让人心惊。
在很多年以前,大堰抓到奸细确实是要给营中兄弟加盘菜。这菜,就是从奸细身上活活片下来的肉。
只是先皇后觉得这种方式太残忍,方才废除了。不过军中许多老兵却还是拿这个吓唬新兵,让他们好好听话。
不然,就会被当成奸细,抽筋扒皮,然后给大家加菜!
江华性子不老实,最会偷奸耍滑,刘达往日里也没少用这件事情教训他。黎素一提这个,他顿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没等他想好怎么辩驳,云影上前一把把他抓过,三下五除二的谢了他的双手,任由他一路惨叫的往炜姜王的营帐去。
“王爷,走吧,咱们也去看看热闹。”黎素伸手掏了掏耳朵,冲着萧奕辰笑了笑。
上次抓奸细的时候她都没在,还没见过这军中的大男人哭的娇滴滴的是个什么模样。若是不趁机看看,岂不可惜?
对黎素的话,萧奕辰向来不会拒绝。更何况,这次他还要借着这个机会整肃军中。
从前那些残暴的手段不可取,可叛徒,却也一定要严惩不贷。
要不然,岂不是人人都为了一点利益放弃国家?
若大家都是如此,别说是内乱,就连区区西寒国东耀国那些,都敢打他们大堰朝的主意!
“啊!你放开我!”江华疼的脸色扭曲,可这会儿却还没放弃挣扎。
他明白一旦被认定为叛徒,会遭受怎样的惩罚。被千刀万剐当下酒菜这种事情,他当然不会愿意!
“给老子闭嘴!要不然,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去喂狗!”林副将上前就是一脚,气的他一张脸涨红不已。
他本来还想着军中奸细没了,大家能安稳的睡觉。没想到,他居然藏得这么深!
只是林副将想不明白,一个这么饿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对面的人要他干啥?难道留着恶心自己?
对于他的疑惑,萧奕辰给了解释。
“你都不觉得他是奸细,那营中其他人,更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