ﷆe�^“辰王啊,属下对您忠心耿耿,您怎么能说病重就病重了呢?你若是没了,我大堰可怎么办?”男人自顾自说着,声音拔高了几分。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咚咚咚的声音连同他哭嚎的话,让原本寂静的牢房顿时热闹了起来。
“那个疯子又发作了,狱卒呢,死哪儿去了?”有人因为觉得烦躁把牢房大门拍的砰砰作响。
“这个疯子!”咒骂声此起彼伏。
可被骂的人,却像是一句话都听不见一眼,自顾自哭着,哀嚎着。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萧奕辰是有了什么事情。
狱卒也被吵得烦躁,气冲冲的去拿了钥匙打算进去给这人一顿毒打。
“慢着!”黎素喊住了他的动作,拧眉看着那个不断磕头的人,问道:“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我来的时候人就在这儿了。王妃,您问这种人做什么?我来的时候他就是疯子,只是没现在疯的这么厉害而已。”
“那时候他天天嚷嚷什么?”黎素拧眉问道,更觉得其中不对。
一个疯子,大理寺的人能留他这么多年?这显然不可能。
虽说大理寺牢房众多,不差这么一个。可留这么一个天天一哭二闹的人在,岂不是给自己添堵。除非,这人有什么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黎素不敢深想,但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反正也是关于辰王之类的话,就是说他冤枉什么的。具体的,我就不记得了。”狱卒皱眉说着,又拍了拍牢门道:“闭嘴,再嚷嚷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死?哈哈,死了好啊,死了解脱了。辰王,您护下的这大堰怕是也快要没了,哈哈哈哈!”男人疯狂的笑着,好似要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一般。
被他说成已经死了的萧奕辰面色微沉,冷冷反问道:“你认识我父王?”
“父王?你,你是谁?”男人停止了大笑,死死的盯着萧奕辰的脸。
半响,他咯咯一笑:“你不是辰王,你不是他。”
“放肆,这人就是如今的辰王殿下!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你看我打不打死你!”狱卒气的拍门,没想到这人什么都敢说。
他还想要小命呢,可不能让这个人将辰王辰王妃激怒。虽然他们人现在已经在大理寺,可想要弄死他一个狱卒,却还是再简单不过。
男人根本不理会这威胁,而是死死的盯着萧奕辰,反问道:“你是谁?”
“本王是辰王,承袭了父亲的王位。”萧奕辰一字一句解释,双眸仿佛锁在了男人的身上一样。
男人嘟囔了两句萧奕辰没听清楚的话,随即低低笑道:“辰王,你是辰王的儿子……”
看他声音小了下来,狱卒这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几步,不愿意为了这么一个人惹怒萧奕辰。
他就是个看门的,为了一个罪犯丢了小命,不值当。
“你可是有什么好要同本王说?”看那人费力的伸出手来,萧奕辰快步起身走了过去。
黎素同样跟上,遮挡了狱卒能看过来的位置,满脸戒备的盯着男人伸出来的手。
她知道这人可能是清楚什么秘密,可这会儿,她却不能任由萧奕辰与他独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承担不起。
男人没说话,而是将手缩了回去。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递给了萧奕辰一本厚厚的书籍。
书籍上面写的什么字,黎素因为光线太暗没有看清。但萧奕辰刚刚将书籍放入衣袖里,就听那人说道:“你们快走,这都是阴谋!”
“什么?”萧奕辰拧眉反问,却见那人像是重新疯癫了一般,抓着头发道:“辰王啊,是臣对不住您。这都是阴谋,都是阴谋啊!”
他嘴里嘟囔着,可究竟是什么阴谋,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是在他反复的念叨中,出现了另一个名字。
先皇。先辰王的兄长。
当时最受太上皇看中的,其实是先辰王。若非先皇野心太大,非要这个皇位,先辰王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人。
“辰王,他们骗你啊,你可不能去啊!鸿门宴,那是鸿门宴!”男人叫嚷着这句话,可下一刻,就有几个狱卒走了过来将男人的牢门打开。
在被拖走之前,男人死死的盯着萧奕辰的方向,似乎是想说什么。可他张了张嘴,却吐出了一口血。
显然,刚刚有人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
黎素本想起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被萧奕辰拉住了手。
“素素,别去。刚刚本王已经探了他的脉搏,时日无多。”
“他们这是来灭口的?”黎素响起刚刚的一幕仍旧心惊,没想到有人敢当着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
哪怕他们如今身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可萧奕辰仍旧是皇室中人。他们怎么敢?
“素素,此事怕是牵扯甚多。你暂时将这件事情忘了,方才什么都没听见。”萧奕辰面色微沉,看着黎素的眼中满是慎重。
他鲜少用如此语调说话,黎素一听,便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如萧奕辰所说,这件事情怕是不仅牵扯了先辰王,还有宫里不明不白死了那位的父皇,也就是大堰朝的先皇。
当初的事情究竟如何,她不清楚。但从这人的话里,能听出一些东西。只是不知道真相查明之后,对如今的形式是否会有所改观。
监牢里没了那人的鬼吼鬼叫,又成了死一般的寂静。能被送到大理寺的人,除皇室之外,便是一些曾经身居高位却犯下重罪之人。
能来到这里,他们便知道自己的罪行罪不可恕,只有死路一条。之所以还未处刑,不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所以但凡进来的,最多不过是在被皇上发落之前说两句冤枉。只要进了这么门,就只会一声不吭的等死。
哪怕知道萧奕辰和黎素的身份,他们也不奢求什么,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
反正都要死了,甚至还会株连家人,当管他什么皇孙贵胄?
再说,来这里的人都得死,辰王又怎么样?